谢知寒给她倒了杯温水,问。
“现在你们队里这么多人受伤,怕是要影响破案效率吧?”
“需要我帮忙吗?我手里还是有些人脉的,要想找个人什么的,还是挺容易的。”
谢知寒话音刚落,就见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起桌上的手机就往外跑。
“你慢点,小心伤口。”
谢知寒忙追了出去。
沈楠枝在走廊上碰见了小李,抓着他胳膊问。
“队长呢?”
小李头上缠了一圈绷带,见她还能跑也是松了口气。
他指着手术室那边道。
“在手术室外面坐着,席朋伤得挺重,没事的都在那等着呢。”
沈楠枝哒哒哒的往那边跑。
卫建东当时坐在窗边,车子侧翻的时候玻璃扎进了肉里,他身上缠满了绷带,乍然一看,还挺严重。
“队长,大家都没事儿吧?”
卫建东刚要起身,就痛得龇了牙。
“刘洋被压折了腿,还在做手术,其他人基本都是皮外伤。”
“席朋跟席锐脾脏都被玻璃扎破了,正抢救呢,至于那个李得,手被座椅卡住,费了好大劲才拖出来,医生说伤得不轻,以后就算是好了,怕是也不能游泳了。”
也就是说,他的职业生涯基本就到头了。
沈楠枝四下里看了看,这才凑近卫建东,小声说道。
“这场车祸不简单,我怀疑凶手想要这三个人的命,我有个主意。”
说着,她示意卫建东附耳过来,卫建东依言将耳朵送了过去。
一阵耳语后,他摸着下巴上的胡茬。
“你确定,凶手真的会来?”
沈楠枝点头。
“凶手费了那么多心思,若是不能亲眼看见这几个人死,他又怎么能甘心?”
卫建东:“行,就听你的。”
半小时后,一条关于警车被撞,造成车上警校一名学员生死未卜的新闻立即被冲上了热搜。
【听说车上一共有十个人,其中有两名是警校的学生,还有一名老师,余下的全是警察,那卡车司机说是醉驾,上来就将警车给撞翻了,车里的人全都受了伤,尤其是其中一名席姓学员,大概就只剩一口气了。】
【一车子警员全受伤了,那整个警队不是瘫了一半?那案子谁来破?】
【天啊,这些喝了酒的人能不能给马路上的人留条活路?喝酒开车那跟杀人有什么分别?】
热搜下面一片热评,尤其是那条关于警校学员命悬一线的消息,直接被顶置了。
不到十分钟,盖楼已超过十万加。
入夜。
一名警员趴在病床底下,跟病床上的同事小声交头接耳。
“凶手今晚真的会出现吗?”
“你快别说话了,万一人来了,听到动静就走了,这责任你负啊?”
然后,两人就闭了嘴。
同时,厕所里还藏了一个。
只要有人摸黑进来,他立马就冲出去抓人。
可是,眼看着都快凌晨四点了,别说是人了,就是蚊子都没有一只飞进来。
就在几个人等得昏昏欲睡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床底下的人瞬间激灵了一下,绷紧了肌肉。
一双37码的脚缓缓朝着病床这边走过来。
床上的人呼吸都屏住了,藏在被单下的手紧握成拳。
倏地,被单被人掀起,一把寒光湛湛的刀猛地扎过来。
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伸手钳制住对方手腕,反手一折。
床底下人飞快滑出来,按下了电灯开关。
啪!
床房瞬间亮如白昼。
藏在厕所的人冲出来,一把将人给按住了。
在隔壁病房猫了一晚上的其余人员听到动静立即冲进来,关上门,堵住窗口,直接将逃跑路线掐断。
那人将自己包得跟个穆斯林似的,整个脑袋就露了两只眼睛。
沈楠枝好奇的走过去,扯下她头上的丝巾,想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丝巾揭开的那一霎,整个病房的警员都愣住了。
“赵晓丹?怎么是你?”
赵晓丹挣扎着,企图挣开警员的钳制,但她一个女人,又哪里能抗衡得过一个训练有素的男人?
她愤怒的瞪着他们:“你们放开我。”
沈楠枝问:“你阑尾炎手术的伤口这么快就恢复了啊?都有力气出来杀人了,说,你为什么要杀他们?”
赵晓丹不明所以。
“什么他们?我就只想找席朋出口恶气而已,其它的跟我无关。”
卫建东大手一挥。
“带回局里。”
沈楠枝上前将她行凶的刀装进证物袋,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警局。
审讯室。
赵晓丹被铐在椅子上,一盏白炽灯照在她脸上。
她对面坐着卫建东和小李。
“我真的没杀人,程晨和游白不是我杀的!”
打从被抓起,这句话已经被赵晓丹重复了无数遍了。
但是,警察办案只相信证据。
“那你为什么要杀席朋?”
赵晓丹辩解:“我没想杀他,就是想让他受点惊吓而已。”
小李一掌拍在桌子上,语气严厉的警告道。
“我劝你最好老实交待,白天的时候我们放出消息,说席朋还没脱离危险期,你半夜摸进他病房,举刀就刺,你还敢说没想杀他。”
“他要是真的还没脱离危险期,被你这一刀扎下去,哪还有命在?”
赵晓丹被她唬得先是一愣,随即就伤心的哭了起来。
“他跟单明是一伙的,他们两个都曾经想要侵犯我,我听说他快要死了,就想来看看,要是能把他吓死,那就再好不过了。”
“整个学校里好些长得漂亮的女同学都被他们骚扰过,偏偏他们都会装,搞得全校都在夸他们是好学生,老师甚至还觉得是我们碰瓷。”
“说是我们追不到他们就污蔑,还警告我们不要破坏学校的名声,学校的名声是我们破坏的吗?我们只是长得漂亮点,有什么错?”
卫建东抽了两张纸递给她,问。
“你说他们想侵犯你,那你是怎么逃脱的?”
赵晓丹吸了吸鼻子,说道。
“我舅舅给我做了只可藏利器的发簪,拔开簪帽就有尖锥露出来,只有几厘米,足够伤人,但不足以杀人。”
“我情急之下在游白肩膀上扎了一下,你们验尸的时候,应该看到那道伤疤了,簪子还在我宿舍柜子里,你们可以比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