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进来，梁掌柜当然也要抬头看看。
然后，他就呆住了。
“鹿攸宁，你怎么上来了？”
他头一个反应是，这货又用了什么骚操作？居然上到仙界来了。
动作很快，急急地从柜台后出来，啧啧地数落她，“怎么胆子还这么大，城外晃晃就算了，还进到城池来。这里是九元宗的地头，宗主境界趋近于神，若是被他们逮到，你铁定去阴界报到了。”
“九元宗？”
“对啊。”
梁掌柜知道他们没有仙界的常识，叨叨地与他们解释，“仙界这边最强的两大宗门：九元宗和碧落宗，宗主都达到了道祖境界，你可别惹这两个宗门的人啊，他们说说是仙族，却是睚眦必报的脾性。”
睚眦必报。
听听这词用的，完全不像凌逸出尘的仙族应该有的品质。
鹿攸宁转头看看归陌兮，“历史都是胜利者书写的，我高度怀疑修真界关于仙族的传言，被美化过了。”
梁掌柜听得想朝她拜，“仙界确实不怎么样，你怎么上来的，赶紧再怎么下去吧。”
鹿攸宁摊摊手，“我飞升上来的，下不去了。”
梁掌柜这才注意她的境界，端详片刻，他“咦”了一声，“我看不透你的境界，所以你真的大乘飞升了？”
鹿攸宁得意洋洋，“当然。”
梁掌柜松一口气，然后转头看向归陌兮，“归大师兄也……飞升了？”
“对。”
归陌兮好好地答。
梁掌柜疑惑了，“那你们……怎么没有跟着九元宗的信使去大殿报到？”
鹿攸宁“呃”了一声，与归陌兮对视一眼，她小声地描述起来，“九元宗的信使是不是穿白袍子的男人？用白玉束发，额角飘了两缕头发……”
“对，他们就是这样的装束。如果你们是飞升上来的，落地的第一时间就会看到他们。”
梁掌柜有过类似的经历，说到这里，他疑惑地问，“我之前看到姬师父，他也是跟着信使过来的。”
鹿攸宁眼睛一亮，“你在这里做掌柜，那姬师父呢？”
“从修真界上来的修士首先要参加考核，核定特长之后，再商议去处。”
梁掌柜也是猜，“姬师父是符修，去碧落宗的城池的可能性大。”
这个说法有点新鲜，鹿攸宁好奇，“必须参加考核吗？”
梁掌柜：“不考核的话，就没法在城池内定居，仙界的城池全部挂在两大宗门的名下。那样的话，你们就相当于修真界的散修了。”
鹿攸宁不以为然，“散修就散修，有啥了不得的。”
梁掌柜挠挠头，“我才来仙界没多久，还没有摸清楚门道。不过，我倒是看过一回仙界自己的考核，普通的仙族都是挖空心思想要进到这两个宗门，录取率不高。比较来讲，从修真界飞升上来的修士，基本每一个都能被录取。”
鹿攸宁嘿嘿一笑，“我们喜欢做散仙，就不参加考核了。”
她一惯出乎意料，表出这个态度，梁掌柜也不算奇怪，淡定地接受了。
刚好店里有人进来，他紧着招呼生意，最后付账的时候，鹿攸宁看清楚这里的流通货币确实是黄金。
归陌兮也有留意，抬起头，二人意味深长地对了一眼。
啥都不用问，赚钱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