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懂了。
仙、魔二族，说到底都是人族。但是在物种发展的过程中，因为变异基因的影响，发展出独立于人族的族群，他们的灵根质量、身体禀赋、修炼能力要强于人族。人族在繁衍的过程中，会生出大量普通人（没有灵根），但那两个族群多少都会有灵根，只是质量好坏而已。
胳膊肘拐一记归陌兮，她声音极小，“大师兄，我觉得仙族并没有那么仙哦。”
归陌兮转头看她，“唔？”
鹿攸宁朝他挤挤眼，“仙魔大战之后，仙族分开三界，差不多独霸了所有的灵气，他们看似牺牲良多，获利却也最为丰厚。”
归陌兮听懂她的意思，目光深一深，却没有说话。
鹿攸宁又哼一声，“他们可能没有想到，人族没有灵气的束缚，却发展出了他们望尘莫及的科学技术，随便就能干翻他们……”
话语还未说完，却见归陌兮眼疾手快，在她的额角贴了一张隐身符，同时他也给自己贴一张。
二人原地消失。
鹿攸宁反应也是快，身体往归陌兮的方向靠，二人贴墙站于一起。
而后方，两位相貌似端正的白衣男子，神色严肃地疾步而来。
鹿攸宁认出来，他们就是与归陌兮在城外恶斗的仙族。
显然，他俩没有看到他俩。
行步匆匆，应该是要去某个地方做汇报。
走得快，所以很快就消失不见。
鹿攸宁松一口气，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与归陌兮挨得极近，都是隐身的状态，相互看不到，但……身体的接触还是感觉得到的。就已有的触感来看，她觉得自己极大可能窝在归陌兮的怀里。
而大师兄……极大可能有八块腹肌！
身体有些僵硬，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大师兄，咱们……就这么隐身往前走？”
她悄悄地问一句。
下一秒，她感觉身体被扶正了一些，额头的隐身符被准确地揭掉，二人重新现出身形。
“为甚要隐身？”
归陌兮大佬派头十足，“咱们走吧。”
鹿攸宁小狗腿一般地跟着，还嘿嘿地笑，“大师兄威武。”
与渡灵城的格局差不多，再往前走，前方就是这个城池的中央商街。不过与渡灵城的热闹非凡然不同，这里的人气不怎么样，一眼望去，只有三两个人。
“这地方也太冷清了吧。”
鹿攸宁有些无语。
归陌兮若有所思地笑了，“咱们口袋里都是空空，热闹也没用啊。”
这倒是，鹿攸宁退一步海阔天空。
“我还有几张天品符箓，看到喜欢的，可以试试以物换物。”
归陌兮摸出一块金子，“我听说仙界用这个。”
鹿攸宁先是眼睛一亮，然后她脑回路又转起来。
在修真界三年，她好像没怎么见过黄金，想一想，她犹豫着问，“仙族是不是把修真界的金矿都移到仙界了？”
这个归陌兮也不知道，这块金子还是他从人界带来的，放在身边上千年了。
“殷书笔在修真界找过金矿，不过没有找到。”他说。
可能是身体里有古魔的血统，鹿攸宁对仙族的印象不好。
二十一世纪的小说里，道貌岸然的，很多都是伪君子。
“逛逛再说。”她说。
归陌兮也不在意，“行。”
才逛两个店，他们就遇上熟人了。
是一家专卖符箓的铺子，坐在柜台后面，埋头打着算盘的小老头儿，不是梁掌柜又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