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欢,你这贱人果然没死!该死的在哪练得这一身的力气,竟然连我都敢打,等我告诉娘,你就死定了!”
青衣男子倒地后,不仅毫无惧色,反倒对着林青霜破口大骂。
林青霜刚才想着复仇之事,一时不觉才让这个男子靠近,待男子伸手之时,她便很快清醒过来,快速将对方制服,神色淡定的坐下。
她本以为是什么酒疯子无赖,可听对方唤她楚欢,心中不由有些疑惑。莫非她这张面具上的人脸和楚欢长得也很相似?师兄为她挑选的面具,又让她改名楚欢,可是有什么关联?
此人与真正的楚欢又是什么关系?
林青霜皱眉问道。
“你认得我?”
“化成灰我都认得!”青衣男子咬着牙道:“别以为你跟了个师父,师兄,还假死一场,就可以逃之夭夭,娘将你养大就是给我做媳妇的,我家养了你十几年,现在倒装不认识我了,你想得美!我今天说什么也要将你绑回去,让娘好好收拾你这个小贱人!”
他咧着嘴从地上爬起,又准备向林青霜扑去。刚刚站稳,衣服后领却被人提了起来,一道声音在他耳边警告道。
“不想死就别乱说话。”
他顺着声音转头看到楚影那张冷酷的脸,连忙点头眨眼表示同意。
“这位朋友喝多了胡言乱语,打扰各位了。我这便带他去醒醒酒。”
楚影提着青衣男子便往外走,林青霜跟在他们身后。
刚刚这一幕,众人都看出这一对男女是练家子,哪里还敢阻拦他们,纷纷低头不敢多看,生怕引火烧身。
掌柜低着腰将地上的筷子一一捡起,心头不由回想,先前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
官员与江湖上的人,都是他这个小店铺掌柜得罪不起的。
楚影一路将青衣男子提至无人暗巷,这才松手将其狠狠推至地上。
“楚拓,上次我带楚欢走时,便给了你们母子足够的银钱,比起这十几年你们在楚欢身上花费的只多不少,你还有什么脸面来找楚欢?看来你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了,敢在我面前翻脸不认账。”
楚影未料到,会这么快便遇到楚欢的哥哥,对方显然已经将林青霜看成是楚欢了。现在林青霜需要这个新身份,他无法将林青霜的身份告知,只能将楚拓这个麻烦解决了。
楚拓退后两步,有些心虚道:“上次算得不对,只算了楚欢来我家后的花费,可这十几年,我们母子对她的感情怎么算呢,我娘当楚欢如女儿一般疼爱,她离开后我娘天天以泪洗面,楚欢长大后本来应该嫁给我的,可让你们就这么带走了,我的亲事便也没了,这笔账又怎么算呢,还有上次楚欢突然跑了回来,第二天就莫名其妙的死了,害我搭进去一笔安葬费。原来这些都是你们耍的诡计,我就知道这个小贱人没这么容易死。”
楚影被他的歪理给气笑了。他一步步向楚拓靠近。
“那你想如何?”
楚拓一步步后退:“你别过来!再给我一千两,我就再也不纠缠了,拿了银两我马上就滚,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要钱一分没有!既然你言而无信,便怪不得我心狠手辣了。既然你葬了楚欢一次,那我便取了你的小命,让楚欢也好生安葬你一回,如此便两清了。”
楚影取下身后长剑,抵在楚拓胸前:“要不是楚欢阻拦,我上次便取了你性命。可惜她护了一次,你却不珍惜,你非在我面前作死,我现在便成全了你。”
楚拓这人贪得无厌,多少钱都填不了他的贪欲。
况且林青霜往后要用楚欢的身份在京城行事,留下楚拓便是让林青霜多一分风险。
见楚影眼露杀机,林青霜站在一旁神色冷淡,楚拓这回是真的怕了。眼前女子明明与楚欢生的一样,可这身上的清冷气场却与当初那个柔弱可欺的楚欢完全不同。
“楚欢,哥错了。你救救哥,哥也是被逼的没法了。我欠了人家一千两,三日内还不了账,就要替人上擂台,会被人活活打死的。你就可怜可怜哥,看在娘的份上,帮哥这一回,救哥一命吧。”
楚拓小心的躲着剑锋,看着林青霜声泪俱下。
林青霜听到此时,算是明白了楚欢与这男子的关系。
看来这个叫楚拓的是楚欢的哥哥,楚欢是从小养在他家,楚家母子计划让楚欢长大后嫁给楚拓的,可这小姑娘长大后不愿意,这才逃了出去,结识了楚暗楚影师徒。后来或许是在暗影教并未通过洗髓丹百日之期,又回到了楚家,却意外过世了。如今楚拓在街上看到与楚欢长得一样的林青霜,便认定了她就是楚欢。
观这楚拓言行,这楚家母子平时待楚欢肯定恶劣,挨打受骂是家常便饭,说不准她的死也与这母子俩脱不了关系。
“我为什么要可怜你?可怜你与你娘将好好的姑娘逼走害死,还是可怜你们母子贪得无厌,恶有恶报?”
林青霜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而对楚影道:“师兄,既然他自身难保,便不必你动手了。杀这种人,不过是脏你的手罢了。”
他们还得在京城待下去,一来就犯了人命案,万一被官府查到,又是不小的麻烦。
楚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可他知楚拓一向狡诈,欠钱之事说不准是他为求脱身编造的借口。楚影打量了着楚拓,将剑抽回,一脚踩在其胸口,冷笑着道。
“你欠了何人一千两?要替何人上擂台,给我好好交待清楚。要是有一句假话,你不信,我不用剑,踩也能把你踩死!”
他脚下用了劲,楚拓马上尖叫着点头:“我信,我信……”
他哪里敢不信呢,记得上次此人带着楚欢来他家时,一拳就将他们家的门给捶飞了,要不是此人身手厉害,他哪里会舍得让他将楚欢带走?
那可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小娇妻,眼见着小丫头慢慢长成了大姑娘,马上便能任他欺辱,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个人物,扰了他的好事。
想起这些事,楚拓恨得牙痒。
可他贪生怕死,又不敢不老实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