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窗外的雨幕愈发厚重,仿佛一层密不透风的水帘,将整个世界隔绝开来,丝毫没有要停歇的迹象。
狂风裹挟着暴雨,像是被彻底激怒的猛兽,愈发疯狂肆虐。
豆大的雨点以千军万马之势狠狠砸向地面,溅起的水花足有半人高。
街道瞬间变成了湍急的河流,裹挟着泥沙、树枝和杂物奔腾呼啸,发出“哗哗”“噼里啪啦”的巨响,那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让人胆战心惊。
基地宿舍里,李卫国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的雨势,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
窗外如雷的雨声仿佛要将这小小的宿舍震塌,他的心也随着这雨声剧烈跳动。
突然,一楼传来一声惊恐的高呼:“不好了,雨水倒灌进屋了!”
这喊声仿佛一道凌厉的闪电,瞬间划破了宿舍区的寂静。
紧接着,各个宿舍里惊呼声此起彼伏,乱成了一锅粥。
“坏了,我的鞋!”
有人绝望地大喊,那声音里满是心疼,想来是新买的鞋还没来得及穿几次,就遭了这水灾。
“这可是我省吃俭用攒钱买的啊,这下全泡汤了!”
“完了,我的资料!”
一位研究员带着哭腔嘶吼道,声音里透着无尽的绝望。
“那可是我熬了多少个日夜,才研究出来的心血啊,这下全完了!”
“怎么还没电了!”
黑暗中又有人惊慌失措地叫嚷起来。
整个宿舍区陷入了一片混乱与绝望之中,风雨声、哭喊声、物品碰撞声交织在一起,令人毛骨悚然。
张建国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来的。
“卫国,外面怎么这么吵?”
“快穿衣服起来吧!外面雨势太大了,一楼的宿舍都被倒灌了!”
“啊?那可坏了,会议室还有资料呢!”
张建国快速的穿好衣服就往外冲,李卫国却是不慌不忙端着油灯跟在后面。
那些重要资料早就被他放进空间了,所以现在他才能表现的这么从容。
只不过,为了不暴露,他还是要跟张建国过去看一眼。
他俩一前一后到了楼梯口,这才发现现在二楼楼道里聚满了人。
一楼被雨水倒灌,各宿舍已经是汪洋一片,机灵点的早早就带着被子跟自己的私人物品跑了出来。
与此同时,四合院那边也是惊魂之夜。
狂风裹挟着暴雨,从后半夜开始就张牙舞爪地侵袭而来。
各家各户原本都沉浸在睡梦中,大人们大多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惊醒,睡眼惺忪地望着窗外,满脸惊恐与担忧。
风呼啸着从窗棂间穿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好似鬼哭狼嚎;雨水被风拍打着,不断冲击着窗户,“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让人感觉玻璃随时都会被击碎。
不过,也有例外,前院阎家就愣是没人察觉到异样。
阎埠贵睡得正香,平日里他最是精打细算,连睡觉都舍不得浪费一点精力。
此刻正打着呼噜,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做着美梦,梦里他又在算计着这个月能省下多少钱。
突然,一滴冰凉刺骨的雨水“啪嗒”一声,不偏不倚地落在他的脸颊上,那寒意瞬间穿透肌肤,直达心底。
阎埠贵一个激灵,猛地从睡梦中惊醒,像触了电似的直直坐起身来,抬手就往脸上一抹,摸到一手水渍。
他瞪大了眼睛,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亮看向屋顶,瞬间,脸色变得惨白。
“完了,屋顶漏雨了!”
阎埠贵惊恐地拍了拍身旁睡得沉沉的三大妈杨瑞华,声音急促而颤抖,“孩子他妈,快醒醒,屋顶漏雨了!快醒醒……”
杨瑞华正做着美梦,梦里她刚在供销社买到了紧俏的布料,正美滋滋地打算给家人做新衣裳呢。
冷不丁被阎埠贵这么一搅和,美梦瞬间破碎。
她一脸不耐烦,皱着眉头嘟囔:“干嘛呀!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别睡了,屋顶都漏雨了!”
阎埠贵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再次用力推了推她。
杨瑞华这才不情愿地揉揉眼睛,清醒过来,一抬头,也看到了屋顶上不断渗下的雨水,当即吓得睡意全无,跟着坐了起来。
“诶呀!漏雨了这可怎么办呀?”
两人手忙脚乱地急忙穿上衣服,阎埠贵哆哆嗦嗦地点上油灯,微弱的火苗在风雨的肆虐下摇摇欲灭,光影在墙壁上晃来晃去,仿佛鬼魅一般。
两人在床上漏雨的地方,赶紧接上菜盆,“滴答滴答”的落水声瞬间在寂静的屋里响得格外清晰,每一声都像重重地敲在阎埠贵的心上。
接好盆后,阎埠贵端着油灯,小心翼翼地在屋里四处查看。
嘴里还念叨着:“可千万别再有别的地方漏了,这要是都漏起来,可咋整啊。”
然而,事实往往事与愿违,阎家屋顶漏雨的情况愈发糟糕。
阎家大大小小一家六口都被迫从温暖的被窝里爬了起来。
外面大雨倾盆,屋里小雨淅淅沥沥。
家里但凡能盛水的盆盆罐罐此刻都被搜罗了出来,摆满了屋子。
阎解娣被这阵仗吓得哇哇大哭,“哇,我怕,这雨什么时候停啊”
大人们也是一脸愁容,看着眼前的一幕束手无策。
此刻的阎埠贵肠子都悔青了,看着屋里这狼狈的场景,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天何大清抱着油毡匆匆忙忙的身影。
当时他还站在一旁,满脸不屑地笑话人家,现在想想,那真是莫大的讽刺。
他懊悔不已,重重地拍了下大腿,“哎呀,我咋就这么糊涂呢,早知道昨天也跟着弄弄屋顶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一家人围坐在床边,望着屋里接雨水的盆盆罐罐发呆,听着雨水砸在盆里的声音,满心都是绝望。
只是没过多久,床上的盆就满了。
杨瑞华赶紧起身将里面的水倒掉,一边倒水,一边不耐烦地嘟囔:“这该死的老天爷,旱的时候旱死,涝的时候涝死,真是不给人活路呦。”
倒完水回来,她一脸愁容地看向阎埠贵,“老阎呐,这雨一时半会儿肯定停不了,咱家这屋顶堪忧呀!”
阎埠贵看着屋里的惨状,也是坐立难安,昨天他笑话何大清的时候有多痛快,现在就有多焦急。
他不停地在屋里踱步,双手抱头,嘴里念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呀!外头的雨这么大,咱们就是想逃也没地方呀?”
杨瑞华倒水的动作一顿,突然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要不咱一家子收拾收拾去傻柱那屋救救急?那屋子是正房,用料比其他地方讲究,肯定比咱家结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