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秋本千鹤而言,这里是早期的旧社会,枪支泛滥,违禁品横飞,没有道德礼教束缚的国度,她必须学会自保才能在这里活下来。
但她自己内心清楚,这里并不是什么普通的暴发户家庭,没有点黑帮势力不可能有钱到这个地步。
她只是以为自己还能装傻充愣到能彻底自由的时候,但是当她又在这两年用波拉斯给她的资料跟其他实验室伙伴在分析药理创造一种不知名药物的时候,她隐隐觉得不太对劲,明明是这个药物的成份可以致命。
但波拉斯却说,这是能救老爷子的药。
只是基因不相合就会死。
所以当秋本千鹤提取了老爷子血液中的dNA对新发明的药物进行基因检测时,没有出现跟其他人那样基因链断裂的情况,但是很不稳定。
药效只能维持一两年。
秋本千鹤把实验报告递交给波拉斯的时候,他却开心的说,“能做到这样就很好了。”
但是他还需要人体做实验,秋本千鹤有些反感的拒绝了,但她个人的意志并不能抵抗老爷子对这个药物的需求。
在得出另一个实验体的基因也能成功和这个新药物匹配的瞬间,波拉斯就喂他吃了新开发的药物。
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男子因为浑身剧烈的疼痛而发出的痛苦悲惨叫声中,突然就变成了一个孩子,一个七八岁的孩子……
不是什么魔法也不是什么特效,就在秋本千鹤面前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小孩……
“不、不可能……”
秋本千鹤震惊的退后了两步,这个药物明明是往毒药方向发展的,她甚至希望这就是毒药……可是,现在这是什么?
秋本千鹤拖着思想混沌有些站不稳的身体脱去了白大褂想回老宅好好冷静一下,她无视了身后的枪声,也没有去看那小孩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只是声音颤抖着跟身边的人吩咐道,“把……琴酒,带到我房间去……”
她几乎害怕得差点发不出声来。
她之前听到周围人开始喊黑泽阵为Jin,以为是他们已经关系好到可以喊名字的地步了,现在才知道原来喊的不是黑泽阵的阵Jin。
而是Gin。
琴酒。
她应该早点意识到的,她不是简单的一次投胎,而是异世界的穿越,能做到让人变小的药物也就柯南这个世界了。
而且……黑泽阵……
特么的琴酒不是长发么,现在他头发的长度顶多扎了个冲天小发鬏,还是她亲手给他扎上去的。
琴酒……
她脑海中突然浮现不久前的事,清晰的对话又仿佛发生在昨天,现在正不断地刺激着她的大脑。
“你选男人的眼光有点差。”
“无所谓,睡到就是赚到。”
“你会后悔的。”
“不会。”
秋本千鹤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上,被身后的黑衣男子立马扶了起来,连忙询问,“没事吧?”
“没事……”
秋本千鹤挥开他的手,自己扶着墙壁继续往出口走去。
她多想时间能够重头来过,多希望自己能从一开始就知道穿越到的地方就是柯南的世界该有多好。
那时还能保留对原剧情的记忆,她就能从一开始就知道琴酒是个罪大恶极的坏蛋,就源头及时抽身,把那些不该有的情愫全部掐死在摇篮里……
而且现在她对剧情的记忆太模糊了,过去了二十多年,真的记不得了……
她甚至不记得组织的boSS就是乌丸莲耶。
一直被她称呼为爸爸的那个乌丸莲耶。
意识到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意识到自己在乎的是什么样的人,知道这一切的自己……
——我后悔了吗?
——我会后悔吗?
胸口仿佛被无数细小的针同时刺入,突如其来的刺痛感瞬间席卷全身,秋本千鹤紧蹙双眉,努力平稳自己的呼吸坐上了车,才开口对司机吩咐道,“回家。”
我们会有什么样的开始,又会如何结束?
还是……
从来都没开始过?
“琴酒回来了吗?”秋本千鹤下了车目不斜视的往电梯走。
“已经在您房间等候多时了。”
“好,没事别来打扰我们。”
随着‘叮’一声电梯门打开,秋本千鹤终究是踏上了这一步。
她没有勇气去质问乌丸莲耶,但只有最亲密的黑泽阵不可以骗她,也不能骗她。
晚上寂静的走廊被一盏盏昏黄的壁灯勉强照亮,只有秋本千鹤的高跟靴子敲击在地板上的声音,回响在走廊里,同时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金属摩擦声。
是她把伯莱塔从靴子里掏了出来。
秋本千鹤伫立在自己房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推开门,来到了他们即将开始争论的暴风眼中。
也成为了最后分道扬镳的分水岭。
…………
……………………
一段漫长的回忆又拉扯回现在,琴酒不是听不到秋本千鹤躲在房间里抽泣的声音,但是他却胆怯了,不敢上前多问一句。
他只记得,当年离开这个房间后,身后传来了安娜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琴酒,你……留长发,会很好看。”
琴酒突然又想到那部动作片电影里的主角,他和反派从小一起长大,最后因为观念不合而分开,长大后的主角一时心软,没有彻底杀死反派,导致妇人之仁的主角被发展逐渐强盛的反派给反杀了。
当时秋本千鹤问琴酒,“根据你以前的永绝后患言论,你现在一定觉得看到最后的自己很可笑吧?”
其实琴酒确实觉得自己挺可笑的,因为自那天后,他便挽起了头发,已经好几年没有再剪过了。
哪怕当年知道安娜已经死了,也没有再剪短过。
相思如发,不断延伸,没有尽头。
【有作话记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