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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卫方向东方衡介绍移魂蛊,说那是胡慈航秘密研制出来的,正要进献给皇上,就被秦铮和沈翎发现,对他下了毒手。

“胡院首预知危险,派人将神药以及配方秘密交给微臣。微臣先前尚未搞懂神药如何制作,不敢贸然禀报。”宋卫方恭声道,“昨夜微臣终于成功研制出神药,才敢禀明皇上,试药之人也已安排妥当。”

东方衡眸光幽深,“谁来试药??”

宋卫方恭敬道,“安国公府二公子,秦锐。他是胡慈航院首生前不为人知的徒弟,他恨秦铮弑父,又为一己私欲杀死他的恩师,便主动找到微臣,愿意亲自试药,向皇上证明神药奇效,并为皇上提供一个光明正大解决秦铮的机会!”

“原来如此。”东方衡面沉如墨,“秦锐在何处?若他改头换面,又如何证明他是秦锐?朕见到他,才能相信你所言的神药确有其事。”

不多时,一口大木箱被抬到御书房。

宋卫方打开木箱,里面躺着一个面容俊美的年轻公子,赫然是失踪的安国公府三公子秦铖。

宋卫方一根银针扎下去,秦铖猛地睁眼,看到穿着龙袍的东方衡站在旁边,满脸不可置信,“皇上……你们要做什么?”

“这是秦铖。”宋卫方说着,拿一块帕子捂住秦铖口鼻,他又昏迷过去。

而后他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在东方衡面前打开。

东方衡静静看着宋卫方给秦铖下蛊,约莫一刻钟之后,秦铖再次苏醒过来,眼神彻底变了。

秦锐和秦铖是孪生兄弟,五官颇为相似,但因一个身体康健一个体弱多病,两人气质差异很大,并不会认错。

“我……”秦铖从木箱里坐起身,脸上满是死而复生的庆幸,又连忙跪地行礼,“秦锐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十岁那年进宫,朕赏赐你的什么?”东方衡凝眸问。

秦铖恭声道,“回皇上的话,我十岁那年并未进宫,是十一岁那年除夕夜宴,三弟闯祸被禁足,父亲母亲带我进宫,我身体很差,咳嗽不停,皇上隆恩,赏赐一盅清润露,但我无福享受,尚未入口,便吐血被父母带去找太医了。那次也是恩师胡慈航将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你真是秦锐啊……”东方衡眸光幽深,“世间竟有如此奇物,真叫朕大开眼界。长生不老,原来不是天方夜谭。”

宋卫方神色一喜,“皇上,秦铮和沈翎夫妇控制慈心院,仍在暗中寻找神药的配方。若让他们得到,后果不堪设想。皇上若不信,可派人到慈心院一探便知,那里完全在沈翎和薛清泽的掌控之中!他们瞒着皇上,暗中搞鬼,其心可诛!”

“除了你,还有谁知道神药的配方?”东方衡望着宋卫方问。

宋卫方摇头,“应该没有其他人知晓。但沈翎和薛清泽把持慈心院,也许会从胡院首留下的资料中推演出什么,不得不防。”

东方衡沉默良久后,再开口,眸光冰寒,“秦铮……灭掉凉国之前,朕本不打算动他,但若有神药相助,凉国何足为惧?”

“是啊!便是凉国皇帝,也可被我们控制!”宋卫方附和道。

“朕不希望出现乱子。如何除掉秦铮和沈翎,你们可有想法?”东方衡望着两人问。

“微臣有一种药,无色无香。今夜宴会,只要下在秦铮和沈翎的食物中,将他们放倒。皇上只需对外说已查明秦铮弑父杀弟,且谋反证据确凿,便万无一失。”宋卫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高举过头顶。

“如此,甚好。”东方衡冷笑道。

……

将军府。

赤焰一进院子就嚷嚷着问排骨做好没,他快饿死了。

进门见饭菜摆上桌,除了沈翎大家都在,一大盘糖醋排骨,香气诱人。

赤焰端起盘子,捏起一块排骨放入口中,连连点头,“不错不错!她呢?”

就听穆屾对秦铮说,方才有个人找沈翎,在后门外,她过去查看了。

秦铮凝眸,大步离开。

大家都没动筷子,在等秦铮和沈翎回来。

赤焰端着排骨坐在门槛上吃得不亦乐乎,“本就是给我做的,我就不跟你们客气了!小山,平平,你俩要是想吃,分你们一块儿!”

魏平曜说他们尝过了,让赤焰不用客气。

天色阴沉沉的,赤焰又想起在刑部看到的秦锐尸体,幽幽道,“想好好过年,恐怕没戏啊!”

这种栽赃局,老套,但有用。只要龙椅上那位有一分对秦铮的忌惮,都可能顺势下手。

秦铮快步走进花园,看到亭子里坐着两个人,青辞远远站着。

他走近,青辞低声道,“那位是医官院院首宋卫方的夫人,也在医官院任职,不知为何突然独自来找夫人,说有要事相告。她见到夫人时,说她是沈思清的朋友。”

沈思清是沈翎的叔叔。

见秦铮靠近,正跟沈翎说话的清瘦女子便蹙眉停下了。

“她叫盛茹,当年跟我父母叔叔同届考入医官院,是我叔叔的好友。”沈翎介绍道,“先前我参加医官院考试,入场时负责搜身的女医官便是盛姑姑。”

沈翎见到盛茹,一眼便想起,她们见过。她记得那位女医官很瘦,苍白憔悴,跟她没有眼神对视。

今日再见,盛茹更瘦了,气色很差,一双眼睛如死水般。

“秦将军。”盛茹板着脸,“近日宋卫方鬼鬼祟祟,不知在搞什么。我昨夜无意中听到,他跟人密谈,提到你们的名字,说要除掉你们。他今日进宫去了,你们小心些。我要在他回家之前赶回去,告辞。”

见盛茹起身要走,沈翎蹙眉问,“盛姑姑为何要帮我?”

一边是她的丈夫,一边是多年前好友的侄女。盛茹只提沈思清,可见跟沈思明和叶柔嘉算不上朋友。

盛茹僵着脸,攥紧腰间一个褪色的荷包,冷冷道,“我当年爱慕你叔叔,他被调入慈心院不久便死了,我知道他死的蹊跷,却也查不到什么。宋卫方醉酒强暴我,我怀了他的孩子,那时我母亲生病急需用钱,不得不跟了他。”

盛茹深吸一口气,苍白的手扶住桌子,沉声道,“去年我母亲过世后,我总在想,如何弄死宋卫方,但一直没找到机会。直到听说你回盛京的消息。”

“那次见面,我很想跟你说点什么,却无从说起。这半年我一直关注你的消息,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但很佩服你那么勇敢。”

沈翎微叹道,“当年那个孩子……”

难道是宋志鹤?

却见盛茹面色冰寒,“我怎么可能生下那种男人的孩子?流掉了。我没有孩子!”

见盛茹走出亭子,背影单薄,似乎一阵风都能吹倒。

沈翎蹙眉道,“盛姑姑别回去了。”

盛茹眸中泛起水光,却没有回头,眼眸决绝,“我有我要做的事。不要跟你叔叔一样,对谁都那么好心,保护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