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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第二日一早。

林疏月便被叫到了正堂。

此时的正堂里,四人全部到齐,只差她一个。

林夫人和林父坐在上首,两个哥哥坐在一侧,脸色严肃,特别是二哥,怒气冲冲的。

“父亲,母亲,不知找我来是为了何事?”林疏月瞧着对面的大哥二哥,心想难道是二哥又做了什么混账事?

一片静默中,林疏月终于感觉到了和往常不一样的氛围。

她打圆场道:“母亲,你别生气,到底发生了何事?”

林夫人对上她的目光,缓缓开口:“阿月,这件事是有关你的。”

林疏月一头雾水,下一秒脸色大变。

只听老二林豫西说道:“你与那宋律是怎么认识的?又互通书信多长时间?”

“父亲、母亲,我……”林疏月想要辩解说没有。

但对上林夫人失望的目光,她张了张嘴,说道:“他与我是认真的,他说过等他中榜,定会登门求娶。”

“我不同意,妹妹,那人就一穷苦书生,没有一点和你相配,你莫要被他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林豫西脸色涨红,对此事十分反对。

林疏月道:“二哥,这般出身又岂是他能够决定的?怎能因为他穷而全部否认他?你可知道,他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为人孝顺谦和,若他不配,那就没人相配了。”

林豫西见她一意孤行,急得嘴巴都要长泡了:“你……你……总之,我不允许!”

林豫西此时恼恨自己没有多看两本书,不然也不会说不出话来。

“母亲,你们也与二哥一样,有门第之见吗?”林疏月不再看他,生气的扭头。

林夫人瞧见她气红的眼尾,深深叹了口气:“阿月,你是我的女儿,我疼你护你,到头来,你为了一个男人欺骗与我,你让我如何不伤心?”

林疏月听了这话,慌了:“母亲,女儿不是故意的,女儿只是、女儿只是·····”

“罢了,你已被情爱迷了眼,我们说什么你也听不进去。”林夫人无奈道,“就如你所说,若他真能高中,我便考虑你们的婚事,但在此之前,你不能与他见面。”

林疏月欣喜,“母亲,他一定会高中的!”

等林疏月欢欢喜喜的回去,剩下几人却在为她继续烦心。

林夫人看向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林晏归:“那宋律真如你所说在哄骗阿月?”

林晏归脸色平静,点头道:“母亲见了这人便知道,此人心术不正,是个惯会伪装之人,嘴里怕是没有一句真话。”

林夫人脸色难看。

林豫西则怒气冲冲道:“那还等什么?我们直接揭穿他的真面目,这样妹妹就不会被他蒙蔽了!”

“你给我站住!”林夫人喊住就要往外冲的林豫西,“这件事交给老大去办!”

“母亲!”林豫西不服气。

林晏归道:“就算你去闹一场又能如何?打了他又能如何?转头他把这件事说出去,我们林家就要落上个欺辱考生的名头,你说他哄骗阿月,你有证据吗?阿月能信吗?”

虽然很生气,但不可否认这话是对的。

“我们的目的是让阿月死心,可她一根筋,你打了人,她怕是对这个宋律更上心,也会对我们心有芥蒂。”林夫人看了一眼今早被拦截下来的书信道。

林豫西与林疏月年龄相近,最疼爱林疏月的就是他。

昨晚上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气得一晚上没睡。

好不容易熬到了早上,亲口从林疏月嘴里确认了这件事, 他早已憋不住火气,恨不得把人抓到面前来狠狠打一顿。

他对这个哄骗了妹妹的人恨得咬牙切齿。

但就如林夫人所说,动手是最低级的办法,治标不治本。

“阿月被我们宠得太单纯了。”

“大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她是妹妹,就是要宠着的。”

林晏归看都没看这个傻子一眼。

整天除了妹妹妹妹,就不会想点别的。

就这智商,和林疏月也是半斤八两。

不然也不会这么久了都没发现这件事,最重要的是,他还帮着林疏月送信出去,真是被人卖了还在傻呵呵的替人数钱。

夫妻俩都没搭理这个傻儿子。

林父道:“老大,这件事是你发现的,那就交给你解决。”

对于大儿子,他们是很相信的。

毕竟林晏归身为大理寺少卿,做的事情本就是相似的事情。

林晏归看了眼父亲,点头。

……

自长公主府的赏梅宴结束后,姜知禾就犹如懒癌附体,什么都不想做,不管谁来相邀,都没有跨出太子府大门一步。

李家的事情姜知禾也听说了,不过听了一耳朵就过去了。

她这人不记仇,毕竟有仇当场报。

如果不是杏月提起,她怕是连李家是谁都不知道。

不过,今日的请帖怎地又这么多?

杏月好笑道:“姑娘,现在连长公主都对你另眼相待,这些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举办什么宴会肯定都要给你送一份过来。”

姜知禾躺下:“那也太多了。”

杏月道:“姑娘要去吗?”

姜知禾立即摇头:“不不不。”

姜知禾原地表演了个咸鱼躺尸。

看得杏月一阵好笑:“等姑娘与太子殿下成婚,怕是有更多宴会邀请,说不准咱们府也要举办宴会。”

姜知禾:“???”

这个宴会是非办不可的么?

不管是不是非办不可的,反正姜知禾是不会出门的。

之前是因为非出去不可,现在是可以不去那就不去。

再说了,送来请帖的人她都不认识,去那干嘛?学习怎么优雅的干瞪眼吗?

睡觉吃饭看话本,姜知禾偶尔还不忘让厨房加个菜。

直到薛燕今有日过来,问起香囊一事。

她想说她没有,她不是,她不会。

等人离开,该摆烂摆烂,她连话本都不愿意写, 怎么可能愿意给他绣香囊?

然而杏月看着她第三十六次扎到自己的手,沉默了一会,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姑娘,你不是说不不会绣香囊吗?”

姜知禾一脸严肃:“杏月,你这思想要不得,不会难道不可以学吗?反正冬日里待在家无事可干。”

有银子赚的事情怎么能不干呢?

瞧瞧桌子上、梳妆台上、软榻上,都是新送来的金银首饰啊!

这么多银子换一个小小的香囊,傻子才不做呢。

杏月:“……”

您是主子,您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