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晷哪里敢坐下。虽然当年追随先皇创业,却也不能在新皇面前托大。他说:“皇上老臣站着与您说话吧。”
皇上心想此时谈话定然时间不能短了。于是他说:“你坐这里,朕坐床上还不行吗?你坐下朕才安心。”
陈晷只好看着皇上坐在床上他才在凳子上坐下来,诚惶诚恐地庇护只搭一个边,全身的重心都有腿上,好像随时得到命令开跑的架势。
皇上看着陈晷那紧张的样子忍不住想笑。对他说:“陈大人坐稳了不小心摔着就是朕的不是了。
陈晷笑笑这才往里面挪一挪。
两个人在客房里谈话。具体谈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一直在里面坐了一个半时辰,陈晷才从屋里走出来。
门口跪着的其他人此刻还在外面跪着。陈晷出来后将他们扶起来轻声说:“走吧,皇上累了,你们的意思我都替你们表达了。”
说完这些老臣互相搀扶着慢慢走出门去。
这边陈述又吩咐店小二将午膳送过来。江统站在门外接过托盘送进去。
陈述在门外亲自站岗。几个人换班吃饭。这边客房里面江统按照以往的惯例先试吃了那些食物后端给皇上。
皇上招呼他说:“坐下一起用吧,有事与你说。”
江统说了一声:“是。”就顺从地坐下来。两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分析着当前的形势。皇上将陈晷给的建议说出来。他说,“如今咱们在这里王敦已经知道了,咱们再考察军队自己不可能了。上午与陈晷了解一些事情。他建议咱们下午就走。吃完饭咱们就出发。一会你通知暗卫,咱们走的路线。”
江统认真地听着往心里记着皇上说的话。他不住地点头答应着。
皇上继续说:“陈晷安排人送咱们出城。你,我要乔装打扮一下这样才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只要离开芜湖地界咱们直接去暨阳。”
江统点头答应着。心中总算是放松一些。只要皇上同意离开芜湖就好。
用完了午膳,江统叫来门口的侍卫说:“传陈述进来说话。”
门口的人立刻地旁边的屋里找陈述。陈述一听那边传他说话,知道皇上同意了他们的计划。于是带着两个心腹来到这边客房。
江统一看这两个人的体型果真与自己和皇上的身形很相似,从侧面和背面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江统说:“我先下去消化消化食。”说完下楼走在一楼大厅里面,这个时间正赶上饭点。往来的客商还有达官贵人,以及一些衙门皂吏,都在下面吃饭。
这个客栈的生意很红火,南来北往的人都喜欢在这里打尖。一个客商打扮的人说:“掌柜的还有没有上好的客房?我这边需要三个客房。”
柜台上拿着算盘的人乐呵呵地回答:“这位客官,一楼普通客房还有两间,上等客房真都包出去了,是不凑巧,抱歉那。”
那位客人也说,“去不凑巧,每次来这里都是宾客满门那,掌柜的可是发大财了!”
掌柜的忙不迭地道谢:“借您吉言了。您也发大财了!”他们说着互相抱拳施礼很是热闹。
江统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来到门外。他站在门口看着远方的天空,就像是欣赏一幅名画一般专注。
“大爷,行行好吧。家里三天揭不开锅了。行行好吧!”
那个白胡子乞丐又过来乞讨。挨个人身边走,将手里却黑的要饭碗伸过去。
有人嫌弃地躲开了,还有人说:“去去去,离我远点,一身的臭味。”
老乞丐也不恼,他走到江统身边也是唱的那句台词:“大爷,行行好吧!家里三天揭不开锅了。”
江统从怀里掏出来一块碎银子丢在碗里,看都没看老乞丐一眼。轻声说:“下午就走去城门口等着,别跟丢了。”
老乞丐千恩万谢第给江统磕头说:“谢谢大爷了你是好人呐。”江统冲他摆摆手说:“躲开、躲开!”这才转身回到二楼的客房里。
他一进屋里,看见皇上已经换上了侍卫的服装。另外一个侍卫也脱下衣服等着换他的衣服。
陈述的个子大谁的衣服也穿不了,只好站在旁边等着。江统将随身携带的东西准备好,迅速换上侍卫的衣服。准备妥当了两个人与他一起走出客房。
陈述的贴身侍卫说:“将军,我与你去吧。”
陈述说:“你在这里好好守着里面的人。等我回来!”
那侍卫不放心地看着他还想要说什么。被他给制止了。那侍卫只好说:“是,将军。”
陈述在前面走,后面跟着穿着侍卫服装的皇上和江统。他们大摇大摆第走出客栈。然后又大摇大摆第骑上马直奔城门口而去。
那些暗卫看见江统背着的佩剑认出来他们。接着以不同形式地跟着他们往城门口而去。
有的暗卫骑着马,有的坐车,还有的飞毛腿一样在另一条街道与他们同一个方向行走。其中大部分暗卫已经接到通知,早已经出城门等待了。
就这样皇上和江统他们在陈述的护送下顺利地出了城门。陈述骑马护送他们一直出了芜湖境地已经是第二天的午时三刻。这才独自返回城里。
他们不知道的是,昨天刚一离开客栈。那边钱凤从属下的谈话中得知,一个重要的事情。那是钱凤在军中无事与一些副将去街上吃酒。当时温峤还在军营中当然少不了他。此刻他正与钱凤走在一起。
一个副将说:“这几天陈述总是不见人影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另一个副将说:“你不知道吗?听他的一个侍卫说是在监禁一个人。说是从京城来的大人物!”
前一个副将又说:“什么大官?一来到这里就被监禁了?”
这些话温峤和钱凤都听见了,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想到的居然是一样的答案。
“难道皇上来了?被囚禁了?”温峤心中一惊着急起来,不过还不能表达出来。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前走。
钱凤想的是:“不会是新皇上来了吧?这要是抓住它逼他退位可不是比叛乱省事多了?”
温峤和钱凤两个人各怀心事地一起走着。一直来到悦来客栈。这里的回头客多,他们多次来这里吃酒。
一进客栈钱凤就吵吵嚷嚷地说:“掌柜的给我们开一间上等客房,我们要在你这里吃一晚上酒。”
那掌柜的笑眯眯地亲自过来招待。他一边往里面引领他们一边说:“欢迎各位军爷光临小店,蓬荜生辉呀。军爷跟我到一楼最大的包房,这里宽敞又明亮保军爷满意。”
钱凤一听不乐意了说:“你是不是不想开店了?没长耳朵吗?我说的是开一间上等客房。不是要一楼雅间吵吵闹闹的,没听清楚吗?”
掌柜的顿时慌张起来说:“军爷赶巧了二楼客房都包出去了,没有空间了!”
钱凤一听更不高兴了:“谁那么大的排场?在我的地盘上包下那么多的雅间却没有我的地方坐。你给我叫下来我倒是看看这个人长了几颗脑袋?”
掌柜的顿时慌张起来。这些军爷谁也得罪不起呀。得罪了谁都别想在此立足了。他连忙说:“军爷,军爷您别着急我去给您问问能不能匀出来一间客房。”
钱凤坐下来说:“好,本将军在这里等着,你给他叫下来我倒是想看看谁那么霸道。”
说完将双腿搭在吃饭的矮桌上。
那边客栈掌柜的上楼去问,这边温峤疑窦丛生。他悄悄地从另外一个方向上楼去。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皇上被王敦给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