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飞进门后,发现那个受伤的女人已经醒了,只是脸上的表情清冷,双眼还有些无神。
他把白粥放到旁边的木桌上,然后来到床前开心地道:“姑娘你醒了这真是太好了,你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听见宋小飞并没有提起那些令她尴尬的话题,她才慢慢地转过脑袋轻声道:“嗯,现在感觉好多了,小女子在此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了。”
“救死扶伤乃我医者本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姑娘还是先把这粥吃了吧,不然要凉了。”宋小飞端起那碗白粥来到床前。
“嗯~”一声痛呼,本来想起身的江清月因牵动了伤口,痛得没能起来。
“姑娘,你伤口太深,现在不宜动作,还需将养一些时日才能起身。若是姑娘不嫌弃,还是由我来帮你吧。”宋小飞看到江清月痛呼赶紧说道。
“嗯~”江清月沉默了片刻,轻嗯了一声,同时她的脖颈处起了一层红霞。
宋小飞又开始一勺一勺地给她喂饭,现在她醒了,可是比昏迷时方便多了,片刻功夫一碗粥已经见底了。
在这期间两人还互通了姓名,宋小飞并没有打听她为什么受伤,只是告诉她这几天没发现有陌生人到这附近,让她安心养伤。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宋小飞仍是照旧帮江清月换药、喂饭。
在她醒了之后的第一次换药时,她有些难以接受,想要自己来,奈何依旧是不能有太大动作,仍是无法自理。
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认命地闭着眼、红着脸任由宋小飞摆弄,不对,是换药。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伤势也在逐渐恢复。她能自己动作之后,也没再提过自己换药,仍旧是任由宋小飞帮她换。
两人之间好像有一些不一样了,宋小飞对她更加温柔了,而她在面对宋小飞也不再那么冷淡,扭捏。
时光荏苒,这天江清月的伤势终于痊愈,身上的小伤口果然是没有留下疤痕,只有那一道刀伤,留下了一条浅浅的印记。
看来,老郎中师傅确实没有吹牛。
在江清月能够自己活动之后,她就知道了宋家只有这一间正房和她身下的那一张木板床。在她受伤这段时间,宋小飞每天晚上都是睡他家柴房的干草垛上。
在她发现这件事后,江清月感觉自己心中的某处柔软被击中,一种以前从没有过的情感油然而生,她好像喜欢上他了。
江清月本以为自己生性冷谈,且作为一名杀手这辈子也不可能喜欢上别人的,没想到的是自己受伤这段时间,那颗冰冷的心居然被这个男人融化了。
她的伤好了,还有一些事情必须要她去完成。
所以,今晚她想他到屋里睡。
晚上,她洗漱干净后一个人躺在床上,这种事她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她一个姑娘家如果太主动,会不会被他看轻?
不过作为江湖儿女,又岂能像普通女子一样,敢爱敢做才是江湖儿女的本色。
“啊~”江清月大喊了一声。
很快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宋小飞跑着来到屋里点上油灯,急忙问道:“清月,你怎么了?”
“有老鼠,我有些害怕!”江清月声音有些发颤地说道。
宋小飞听她这么说,哪还不明白她的意思。
在江清月能活动之后,有一只老鼠突然跑到屋里,然后被她一脚给踢死了,她能害怕老鼠?这是宋小飞亲眼所见。
宋小飞走到床前坐下,看着已经坐起身的江清月,她身上此时只穿了一件白色亵衣,不过她并没有在意。什么也没穿的时候都不知道被他看过多少遍了,何况现在还穿着衣服。
见宋小飞在床前坐下,江清月很自然地靠在了他的胸膛,然后轻声说道:“我明天要离开一下,等把以前的一些事处理完就回来。”
“需要多久?”宋小飞问道。
“少则半个月,多则一个月我必回来。”江清月说道,她要去跟以前的生活做一个了结,她现在想要的是和他在一起的平静生活。
“好,我等你回来。”宋小飞握起她的手说道。
“今晚别走,好吗?”江清月红着脸,声若蚊蝇。
宋小飞没有回答,而是一把抱紧了她,然后用力把油灯吹灭。
片刻功夫后,只听得“嗯~”的一声娇呼,两人彻底融为了一体,从此再不分彼此。
在安静了几分钟后,木板床又开始有节奏地响了起来,偶尔还伴随着喘息声,娇吟声。
直到半个时辰后,新瓜初破的江清月有些不堪重负,那有节奏的声音才停了下来。
第二天,天还没亮江清月就悄悄离开了,没有跟宋小飞告别,她怕舍不得离开。
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别便是天人永隔。
在她离开的两天后,有一队侯府士兵拿着一个背篓找到了宋小飞。
根据侯府士兵在附近打探到的消息,这个宋小飞前些时日曾在河边救回了一个重伤女子,和他们找的逃犯高度吻合。
所以就把宋小飞给抓回了侯府,让他交待那女子的下落。宋小飞只说没见过,不知道。
侯府的士兵当然不会怜惜他,对他使用了各种刑罚,直到不小心给弄死了,也没问出任何信息。
半个月后,当江清月回来时,看到宋小飞家都被烧了,附近还有侯府的士兵盯梢,她就知道大事不妙。
她立刻悄悄离开这里,偷偷潜入侯府,当得知宋小飞已经被折磨至死后,整个人都懵了。
她知道他是被她连累而死,她的整个心突然变得冰冷、麻木、狂躁。
她开始在侯府大开杀戒,只杀得侯府血流成河,她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杀的都是谁。
直到她在一座牢狱内,看到宋小飞那已经面目全非的尸体,她的杀戮停了下来。
她此时只想陪着他,抱着他。
她抱起他的尸体,整个人好像痴傻了一般,坐在那牢狱内一动不动,一声不响。
只是那满是血污的面庞上已经被滚烫的泪水布满,和血污纵横交错看起来甚是恐怖。
侯府的侍卫已经被杀怕了,一时无人再敢上前。
躲在人后的侍卫统领,此时手上拿了一把弓箭,弓弦已被拉满。
他瞄准江清月的脖颈,“嗖”的一声,箭矢飞射而出。
此时的江清月好像成了一木头人,并未理会呼啸而来的箭矢。
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怀里的人,好像他就是整个世界。
“噗”的一声,血花飞溅,抱在一起的两具身体双双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