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清月追到围墙根儿时,宋小飞早已不见了踪影。
由于有树木遮挡,再加上宋小飞的速度很快,等她追上来已寻不到他的身影。
江清月轻松地越过围墙,快速向宋小飞家追去。
当她来到宋小飞家的后门时,只见两扇门之间开着一条缝隙,刚够一个人通过。
江清月并没有多作思考,便直接推门进入到院子之中。
在她进入院子之后,便怔在了原地,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的两扇门已经自动关闭。
在一阵天旋地转后,江清月努力地睁开了眼睛。
“嘶~”此时的她感觉浑身疼痛,特别是后背更是如撕裂了一般。
刚醒来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有很多事儿都记不起来了。
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才记起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儿。
她记得自己叫江清月,是一名刀口舔血的杀手,为了赏金而到处奔波。
虽然是一个杀手,但她还是保留了做人的底线,知道什么人当杀,什么人不能杀。
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她正巧碰到了一位侯府世子当街强抢民女。
看到那女子绝望的眼神,江清月忽地心头一软。
本想偷偷尾随着那位世子,人少时把那女子救出来。
谁知当她避过侯府侍卫,找到那女子时,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而那变态的侯府世子,还在趁着尸体没凉发泄着他那兽欲。
江清月当时就感到气血冲顶,血红着双眼把那世子砍成了人棍。
由于情绪失控,搞出来的动静有些大,惊动了侯府的侍卫。
之后便遭到一群侯府侍卫的围攻,江清月边战边退,不多时身上便伤痕无数。
由于双拳难敌四手,后背更是被侍卫头领偷袭得手,一刀深入骨。
就在她快要抵挡不住时,看见自己身后不远处便是那条穿侯府而过的小河。
她便用尽全力猛砍几下,把侍卫稍微逼退,然后纵身跃起跳入了河中。
侍卫头领见状大呼不好,立刻让会水的侍卫下水寻找。
奈何这些侍卫水性不佳,加之河底水流湍急,侍卫寻了半天什么也没找到。
侯爷得知儿子被砍成人棍惨死后,勃然大怒,便让郡守封城搜查,侯府也派出了大量的侍卫和私兵沿河搜寻。
这位侯爷没想到在他的封地里还有人敢杀他儿子,更没想到派了那么多人,搜了几天都没有找到凶手的下落。
江清月跳入河中后,便沉入水底顺着湍急的水流逃出了侯府。
好在她自小水性极佳,习武后更是能在水底待上半个时辰无需换气。
就这样,她潜在水底,随着河水顺流而下。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失血太多,她便晕了过去。
又不知随河漂流了多远,昏迷中的江清月被河水冲到了岸边。
不知道是不是她命不该绝,正好有一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路过这里,看见了被冲到岸边江清月。
只见那书生快步跑到跟前,用手试了一下鼻息,发现还活着。
马上卸下了背上的背篓,然后把这个看起来受伤很严重的女子背回了家中。
这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名叫宋小飞,因屡试不中,心灰意冷下回到家乡做起了郎中。
他从小除了读书外,还跟了个老郎中师傅,虽并未正式拜师,但老郎中对他也从不藏私。
在老郎中离世后,他接替师傅成为了十里八乡唯一的郎中。
他把重伤女子背回去后,放到家中唯一的木板床上,然后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
发现这女子全身上下有多处伤口,特别是背上的刀伤,竟能隐约看到肩部的骨头。
此时女子身上的衣服只能用衣衫褴褛来形容,而且还被水浸透了。
虽然现下所处的这个时代讲究男女授受不亲,有男女大防之说。
但为了救这女子性命,她身上那些浸水褴褛衣衫是必须要去除的。
宋小飞所居住的土屋附近并无其它人家,所以不可能找其它女子来帮忙。
再者说以此女子受伤情况来看,大概率是在逃避敌人或通缉,这就更不能找他人帮忙了。
宋小飞用剪刀把女子的衣服全部剪开扔掉,然后使用开水煮过的棉布为她擦拭身体,清洗伤口。
清洗干净后,又用烈酒给伤口做了消毒,然后敷上金疮药,使用干净的棉布把伤口包扎起来。
幸好老郎中师傅传过他一种祖传金疮药,效果特别的好,他家中也有常备。
老郎中还曾说过:没有这金疮药治不好的外伤,大伤愈合快,小伤不留痕。
花了几个小时终于处理好这女子的伤势,此时她的身上早已没有一丝遮拦,只是身上遍布伤口,并无一丝美感,甚至让人感到一丝恐怖。
给女子盖上条家里最干净的棉被,宋小飞又到外面配了一副草药,熬制好后用小勺一点点给她灌了进去。
因为人是昏迷着的,喂药的过程很艰难,一碗药足足喂了快一个时辰。
江清月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虽然她仍处于昏迷中,但外界发生的事情,她都能清晰地感觉到。
包括宋小飞剪掉她的衣服,为她清洗身体和伤口,为她伤口上药包扎,一勺一勺给她喂药都清晰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衣服被剪掉时的娇羞,伤口被清洗时的可怖,上药包扎时他的细心和一勺一勺喂药时他的耐心都深深地印在她的心里。
醒来后她又回想起这三天发生的事儿,忍不住有些面红耳赤。
这三天,因为每天都需要按时换药,所以她的身体都会从头到脚,从前到后再在那个男人面前展现一遍。
从她记事起,她的身子还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看到、摸到,还是毫无保留的那种。
感受了一下被子底下的自己,身上除了包扎在伤口上的棉布,仍是一丝不挂。
身上的伤口,虽然还疼痛的厉害,但是感觉已经好了很多。
刚感受完自己的身体状态,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一向冷静沉着的江清月,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慌乱,这种情况她从来没遇到过。不过心中慌乱还是转瞬即逝,脸上又恢复了那清冷的模样。
“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从外面进来一位书生打扮的青年,手中还端了一碗白粥。
此人正是这三天为自己治疗、包扎伤口之人,也是那个第一次让自己坦诚相见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