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糟心玩意,敢鼓动你姐离婚,那婚是好离的?你姐才多大了?真离了你让她后半辈子咋办?还有朵朵,她一个女人怎么养?
我打死你这不省心的,你给我站住……”
见人都走了,这会儿也没外人了,只剩他们几个。
杜母开始发飙,她是真气极了。
小儿子真是被她惯坏了,手竟然伸到他姐婚姻里去。
她那可怜的闺女啊,要是真的离了婚,可咋办啊?
今天非待好好收拾小儿子一顿,让他长长记性,真是胆大包天。
“娘,别打了,你听我说,你听我说啊……”
杜长宇一边跑,一边还顾忌着他娘的身体,不敢过于刺激杜母。
只能用求救的眼神瞅着两位姐姐,还有他爹。
他爹压根没理他,找个墙角一蹲。
从身上摸出一根烟,悠哉悠哉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再吐出一个个烟圈。
然后眯着眼睛瞅着杜母如何收拾小儿子。
这小子就是欠打,手伸的也忒长了。
夏倩带着俩闺女从屋里出来,就瞅见杜母手里拎着扫帚追在自家男人身后。
两个大姑姐头对头偷笑着,瞅着眼前热闹的一幕。
她刚才一直在屋里带孩子,没出去。
孩子还小,磕着碰着都是事。
这会儿听到外面没动静了,心知事情已经了解了才出来。
“老二!”
“儿哥!”
大门口正站着俩人,杜长宇停下躲避的脚步,回头一瞅。
犹如见到了救星一般就朝两个人冲过去。
“大伯,小叔,你们怎么来了?赶紧进屋去。”
杜母瞅见杜大伯和杜小叔,拎着扫帚的手赶紧放下来,装坐在院子里面打扫卫生。
这边扫两下那边扫了两下,再抬起身来,用手拢了拢头发。
脸上极其自然的说:“他大伯他叔来了,上午坐!”
又扭头冲着杜长宇吼道:“你这糟心玩意儿,还不赶紧搬两条凳子过来。”
杜父吸到最后一口烟,站起身来撵了撵脚下的烟头,指着小儿子刚搬出来的小板凳说:“坐呗!”
“我们就不坐了,也没啥事儿。我俩刚从地里回来,听说你家出啥事儿了?就过来看看有啥需要帮忙的。”
“有啥事儿只管说,咱们老杜家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杜大伯为杜家长子,为人老实忠厚,平时对他们这些弟弟也都很照顾。
杜小叔因为是老小,性格就脱调一些。
三兄弟关系一直都挺好,平时孩子们经常在一块玩。
“行,我知道了。有需要到时候去喊你们。”
杜父点头应下,他们兄弟之间不需要客气。
杜大伯和杜小叔也是爽快人,两句话交代完就回去了。
刚走到门外梦见从地里回来的杜通海河和张清。
“红梅,你回来了。”
杜通海往院里一瞅,就见杜红梅和后面两姐妹都在。
他咧开嘴,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
满眼都是妹妹。
“大哥…”
杜红梅瞅瞅大哥,又瞅瞅小弟,还有爹娘和姐姐,心头一下松快了。
整个人再也绷不住,直接将脸埋在多多的小肩膀上,失声痛哭。
杜长宇挠了挠头,女人可真都是水做的。
等杜长宇赶到工商局的时候,都10点多了。
所以说昨天孙江也没说整到几点过来,10点多了快晌午,也不知道能办完不能。
工商局所在地是1栋4层小楼,左边挂着白色牌子,上面写着丰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下面大字经济合同仲裁委员会。
右面白色牌子大字丰市工商行政管理局。
下面只有一个两三人宽的小门,从门里进去,右边半人高的大理石台后面坐着工作人员。
左边的是几个长条靠背椅子。
里面没有一个人,柜台后面的工作人员看报纸的看报纸,喝水的喝水,主打一个悠闲自在。
“同志你好,我想个体营业执照,需要什么手续吗?”
正拿着报纸看的刘建,眼皮儿都没抬一下,直接不耐烦的回答道:
“个体营业执照?没听说过,没政策,还个体?搞投机倒把啊!”
杜长宇被这人堵的半天说不出话,他想了想,继续问道:“那请问孙家孙局长在吗?我有事找他!”
“嗤!”
听到这话,刘建放下手中的报纸,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一点也没有理会杜长宇的意思。
杜长宇:……
这官家做派,不管到哪个时代都是一个德行。
犹记得上辈子,他有次与公司里的文员一起去考一个食品经营执照。
因为是连锁店面,一共要领十几份执照。
他和文员拿到手仔细查看,却发现执照上面把公司的名称打错了一个字。
这东西哪能打错呀?打错了就等于不是他这个公司。
他好声好气的和办事大厅工作人员沟通,结果那小姑娘爱搭不理,直接也不管了。
这种气他哪受过呀,当时差点吵起来。
还是公司文员熟悉他们套路,带着他去后面的办公大楼里面找了他们这个科室的负责人。
这位负责人的也好说话,先问了他们公司是做什么的,然后薅了他们公司一层羊毛。
要了一些免费券,大大方方的明着要。
一点儿都不害怕旁边的人听到。
事后他只能准备一部分免费券送给那位领导,拿到好处的领导就让他们去前面办事处等着。
结果去了之后,那个办事处的小姑娘依旧态度不好,后来他也来气了就直接给那个领导打电话。
领导就说把电话给那个姑娘,然后他见识到了什么叫变脸,接过电话,两秒钟,那个小姑娘从拉长个脸直接变为笑脸相迎,那声音甜的跟蜜似的。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半个小时,所有合资执照全部重新打印。
这件事后,他特意交代公司的公关部,让他们逢年过节给相关领导们送点礼品。
他的连锁饭店从此以后一帆风顺,当然他也是遵纪守法,从不做违法的事。
想到这里,杜长宇也不生气,只是继续说:“同志,我是真有事,和孙局长昨天就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