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小子如此无礼,咱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喊人教训他们一顿,让他们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仆从之中,总有不开眼的,他们跟着张里胜认识了不少人。
但是,还从来没见过眼前的年轻人,想来身份也很一般。
加上平时蛮横惯了,当即就开始替张里胜展现威风。
张里胜本来就有些慌张,听到这番话后,心咯噔跳了一下。
他咬着后槽牙,抬起手就给那个仆从来了一巴掌。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那人直接飞了一丈来远,足以见得下手有多重。
仆从捂着脸颊,脑海中一片茫然,不明白自家老爷为何打自己。
等他回过头发现,自家老爷已经瘫软的跪在那年轻人跟前。
“陆……陆爵爷,下人有眼无珠冲撞了您,还请恕罪!”
陆爵爷?
几名仆从和酒楼掌柜等人,听见这个名头之后,不禁有些错愕。
他们到底是没想到,如此年轻的一个人,竟是广粤郡新来的爵爷。
掌柜和小二想起之前自己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心中暗自庆幸。
可是,张里胜手底下的几个仆从,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
对方一个爵爷,广粤唯一的贵族,自己刚刚竟然那般对待。
自己身份地位,对方想要弄死自己,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们也没办法做什么,只能待在原地,等待审判。
陆凡自然不会将一条乱叫的狗放在眼里。
他居高临下看着唯唯诺诺的张里胜,淡淡道:“张大人,你好威风啊,一介六品官,就敢这般跋扈,想来平时没少纵容仆从横行乡里!”
“大人冤枉,都是这些仆从狗仗人势,下官从不曾仗势欺人,还请大人明察!”
“算了,你平时如何,本爵也不想查,不过咱们得说道说道,昨晚的事!”
张里胜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心中更加慌张了。
他昨晚被当场擒获,由于那小院无人守备,因而趁着夜色跑了出来。
一上午的时间,他都胆战心惊,躲在家中,用书信与王司晨联系。
谁知陆凡那边始终没有动静传来,所以他以为是对方特意如此,其目的就是做做样子。
因此,张里胜便觉得无事,正好赴先前之约,赶到这来君楼吃酒。
可是,让他没有料到,竟这么快就遇见了陆凡,而且还顶撞了对方,这不是自找没趣吗?
“爵爷,卑职昨晚一直待在家中陪夫人,敢问昨晚发生了何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张里胜还是心存侥幸,决定再努力一下。
毕竟去城外做劳工,可不是他们这样的人能干的活。
听说这位爵爷,也挺爱财的,大不了多掏点银子也就是了。
“昨晚……”
见张里胜装傻充愣,陆凡皱了皱眉,就要开口质问一番。
这时,张里胜动了动袖口,从里面落下了一叠银票。
他赶忙捡起来,提醒道:“哎呀,爵爷,您的东西掉了,我替您捡起来!”
陆凡见状眉头微挑,哪里不知道张里胜这一举动,打算做什么。
他直接顺水推舟,将银票接了过来,道:“多谢张大人了!”
将银票拿在手中,陆凡特意看了一下上面的余额,发现每张都是两千两,一共有十几张。
一出手就是两三万两,这个六品通判的油水,也很足啊!
除了陆凡麾下的弟兄之外,其余所有人都认为,张里胜这回算是过关了。
果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啊,即便是爵爷,一叠银票下去,怕是也遭不住!
陆凡将钱收好之后,继续道:“咱们刚刚说到哪儿了?”
“爵爷,说到昨晚的事情了!”张里胜安心了不少,提醒道。
“哦哦,昨晚本爵带队巡守城防,恰好发现西大街有人不遵宵禁,黑夜宣淫,为了整肃郡城的风气,便抓了不少人!”
“昨夜太晚了,本爵将那批人暂时安置在小院里,可今日一早发现跑了不少人,这其中似乎就有张大人你啊!”
张里胜不明白陆凡在搞什么鬼,不是收钱了吗,怎么还将矛盾往我身上引?
他提醒似的咳嗽了两声,道:“爵爷,下官作为广粤通判,一直都是恪尽职守,怎会知法犯法?”
“昨夜,下官一直在府中陪着夫人,从不出府,府中上下都可为下官作证!”
说起谎话来脸不红心不跳,果真是老油条了!
陆凡冷冷一笑,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名单,道:“张大人,这不对吧,这单子上可是有你的签字画押的!”
张里胜抬起头,当看见陆凡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明白了自己被耍了。
“爵爷,这……这不对吧,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栽赃陷害?”
陆凡挑了挑眉,沉声道:“是不是栽赃陷害,那就劳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了!”
话说到这,童超很知趣的挥了挥手,手底下的弟兄们过去就要将张里胜架起来。
“爵爷,你不能这样,你收了我的钱!”
“收了你的钱?”
陆凡故作不知情的样子,装傻道:“本爵什么时候收了你的钱,本爵怎么不知?”
“就在刚刚,下官亲手教给你的!”
“哦,你说那个啊,不是本爵掉的吗,你替本爵捡起来的,这可是你亲口说的!”
“陆凡!在场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了,你真以为他们都是瞎子?”
张里胜没想到陆凡会这么无耻,眼下也不再称呼爵爷了,直呼其名。
陆凡扫了一眼在场的所有人,淡淡道:“你们看见本爵收钱了吗?”
掌柜的和店小二连连摇头,对于谁是大小王,他们还是分得清楚的。
尽管这一举动,很有可能得罪张里胜,但是得罪陆凡的话,眼下就得被连带进去。
更何况,他们来君楼也是有靠山的,即便不如张里胜,但对方想要报复,也得掂量掂量。
至于那些仆从,既不解释也不作证,就站在那儿默不作声。
他们已经感受到陆凡散发出来的杀意,可以感觉出,若自己等人说这位陆爵爷收了钱的话,那下一秒怕是就得当场死在这里。
张里胜面如死灰,自己这还没倒呢,怎么猢狲就散了?
陆凡见无人应答,回过头:“张大人,你也瞧见了,没有人看见你行贿本爵,只是替本爵将东西捡起来罢了!”
“你……”大势已去,张里胜除了无能狂怒之外,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