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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侯平听玉娘子说太子宫里的一位才人要自己合作做生意,立马就想到了天启皇帝的母亲王才人。

其实侯平第一次见由校的时候对他的身份就有了很深的怀疑。

由校这个名字与天启帝重合,加上一个客印月又与天启帝的乳母吻合。

这些一开始就让令他怀疑由校是日后的天启皇帝朱由校。

所以他才会在第二次见面的时候故作发怒,引出暗处的锦衣卫,确认其身份。

虽然结果的确证实了他的猜测没错,但是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卵用。

秀才根本就没有资格教导皇子读书,逾越重罪,他可承担不起。

由校要拜师,他不敢将其收为弟子的原因也就在这里。

不去戳破这个层身份,任凭朱由校在县学混。

既行了帝师之实,又不用担风险,万一朱由校的身份暴露,他也可以用不知者无罪来开脱。

为了拉近两人了关系,他也做了很多努力。

但是毕竟没有师徒的名份,仅凭一个授业恩师的情份能在朱由校心里占多重的地位,依然很难保证。

不过现在似乎有了第二种选择。

人与人之间,单纯的情感关系其实并不可靠,唯有利益绑定的关系才会恒久。

因此跟天启帝的母亲合伙做生意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

一旦有了利益绑定之后,他在天启朝起飞就可以预见。

但是这里面的风险也不是没有,前世的历史,天启是个短命鬼,而且还没有儿子。

如果这一世,天启依旧早逝,他牵扯太深的话,很可能会面临败家仔崇祯的清算。

到时候会不会步了魏忠贤的后尘就很难说。

毕竟那个败家仔是出了名的难伺候。

是平凡的过完这一生,还是在天启朝起飞,潇洒几年后,再去面对败家仔的威胁?

侯平犹豫了很久,最终轻叹一声:“好,这笔生意,咱们做。”

玉娘子顿时兴奋的简直要跳的起来,晃着侯平的手道:“谢谢公子,就知道你最好了。”

幸福来的这么突然,侯平全无准备,只觉得自己手足无措,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说道:“你先别急着高兴,我还有话说,这个生意我可以交给你去经营,但是咱们有些事情可是要提前说好,挣的钱怎么分,各自负责什么,这里面都是有很大讲究的,今天我大概的给你定个章程,如果她能接受这个条件的话,咱们这个生意才能做得下去。

初始投资,我预估为十万两银子,其中我以技术入股的形式,折三万两银子,你以经营管理者的身份,折两万两银子,她想要入股的话,就需要拿真金白银出来。这些钱是生意的启动资金,也是防止我们会被轻易踢出局。挣到的钱后,刨去运营成本,按每个所占的份子的比例分配。整个经营过程中,决策者只能是你……。”

侯平跟玉娘子仔细的述说着一些合作经营上的注意事项。

玉娘子也频频点头,认真的将侯平的话记在心里。

在合作经营上面,侯平还是很有经验的。

主要是前世吃的亏多,经验值自然也就涨上来了。

两人一个说的仔细,一个听的认真,一直说到了二更天……。

此时玉娘子才惊觉一声:“呀,都这么晚了,我得回去睡觉了。”

说着就慌忙起身。

然而她忘了自己的脚还被侯平压着,一个立身不稳,就摔倒在侯平怀里。

侯平抱了个温香满怀,心再次突突突的跳了起来。

玉娘子也是羞红了脸:“不……不好意思。”

说完便急匆匆的跳下床来撒腿就跑。

侯平则痴痴的望着玉人远去的背影,默默感受那一抱的温存。

“没……没关系……。”

……

京城国子监

一名身穿士子服的中年举人站在中央广场上登高大呼:“今日忽闻漷县县学之中竟出了这样一个训导!此獠竟敢公然行商,趁着这次通州旱灾大发国难之财,还四处散播邪说来蛊惑年幼童生的心神。像这种道德败坏、行为不端之人,我们怎能坐视不管呢?钱士升虽然才疏学浅,但面对这种大奸大恶之徒也是绝不姑息纵容。如今这等恶人藏身于县学之内,简直就是对圣贤书的亵渎和侮辱。

因此,某决定亲自前往漷县一趟,揭穿这个卑劣小人的真实面目,让他无所遁形。不知诸位同窗之中,可有哪位愿意与某一同前往?若是大家都对此事义愤填膺,那么就让我们携手并肩,共同为维护正道而努力!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定能够将此等歪风邪气彻底铲除,还世间一个朗朗乾坤!”

钱士升的号召下,很快国子监中央广场就聚集了大批的贡生。

围观的人数虽多,但是真正响应的却是寥寥无几。

“此人还声称矿税无错,富人非民等理论,挑起百姓对富人的仇恨,其用心之险恶,根本就是在动摇我大明立国之基。据闻通州税赋新措就是此人的建议,李阁老受其蒙蔽,误信此等小人之言,定害民之法。某虽不才,但也有一颗为民请命之心,现在恳请诸生与某一道,前往漷县声讨恶獠,拆穿他的真面目,拯救那些受其蛊惑的童生,还天地一片昭昭日月。”

在钱士升的不断声诉之下,很快聚集的一大批士子都受到鼓动。

一时间对漷县那名恶毒训导的声讨声越来越大。

眼看人聚的差不多了,钱士升又号召诸生道:“众位,此恶獠罪大恶极,但其人身后也有不少高官庇护,势力庞大,我等虽然看似人数不少,但面对此恶獠,未免仍然显得势单力薄,如今会试在即,京城之内还有许多其他非国子监的生员前来京城赴考,咱们分头去各个客栈、会馆,先将此恶獠之罪公之于众,然后广邀众全国诸生,一道前往漷县声讨此等恶獠。”

“声讨恶獠……。”

“声讨恶獠……。”

“声讨恶獠……。”

很快广场上就响起了一片整齐的呼喊声。

此时,钱士升忽然挥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又继续高喊道:“谢诸君同道,今日开始,我们就分头行动,将此恶獠的罪行公之于众,三日后,咱们各自邀请全国诸生一道前往漷县县学,声讨此等恶獠。”

“公布于众……。”

“公布于众……。”

“公布于众……。”

在一片呼喊声中,人群渐渐散去。

此时一个相对年轻了几岁的士子走了钱士升身旁小声道:“堂兄,对付一个县学的训导,不必如此小题大作吧?”

钱士升回头看了一眼,此人正是他的族弟钱继登。

“高夫子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看得出来,他很可能吃过这个训导亏,所以才会对咱们反复叮嘱仔细行事,而且此人又有探案之能,必然有过人的洞察之力,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一棒打死,被他脱了身去,以后再想对付就困难了。”

钱继登一脸惊讶道:“能让高夫子吃亏?不可能吧?堂兄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钱士升摇了摇头:“听闻高夫子自从京城一行之后,回到东林书院三月未授业,然后就吩咐我们寻机对付此人,这里面肯定不会寻常。小心使得万年船,所以我们必须慎之又慎,一击就要将他打得永世也翻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