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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香阁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已经没办法正常营业,只能歇业一天,让所有姑娘都回厢房休息。

店里的客人也被疏散,有家的自然就回家去了,家不在京城的只能疏散到周边客栈。

在侯平的帮助下李如柏洗脱了嫌疑,也化解了一场李家的危机。

作为回报,李如柏就打算请陈应龙和侯平到他家中居住。

陈应龙想结交李如柏,但是又不能与之深交,文武疏途,一但他与武将关系过深,会引言官的忌惮。

因此最终只能婉言谢绝,而这种事,侯平是没有发言权的。

李如柏也只好先送两人到客栈住宿,然后约好第二天来请两人吃饭。

第二天一早,李如柏果然如约前来,三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只不过对于身份高贵,通州小家族出身的陈应龙,李如柏似乎有些敬而远之。

相反对于出身普通的侯平却显的格外热情。

再次让陈应龙狠狠的受了一把刺激,陈家虽不是什么大家族,但是在通州也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

要不当初他也不敢放颜之学的鸽子,那可是他的顶头上司。

结果到了京城,根本没人把他当一回事。

乔允升是这样,李如柏则更加过分,明明救他是自己的决定,结果吃饭的时候却只一个劲的跟侯平喝酒。

只是李如柏的身份自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知县能得罪起的,因此这笔账,陈应龙也只能算到侯平头上。

……

李进忠在接下朱由校的任务后,便找了个合适的机会向庞保投诚。

这段时间他也一直按庞保的命令将东宫里的各种情报向其汇报。

在经过这段时间的沉淀之后,也终于取得了庞保的初步信任。

“庞公公,这是典膳房七天来的用菜名单。”

庞保点了点头:“嗯,你很不错,好好干,本公公有机会便会提携你的。”

李进忠一脸献媚:“公公,太子殿下昨日在御花园里私会了皇贵妃娘娘,回宫以后心情似乎很好,这可是前所未有过的事啊。往常太子殿下见过娘娘后,回宫可都是要发一顿脾气,怎么会昨日转了性子?”

庞保冷嗯一声:“那是咱们娘娘觉着总欺负那个窝囊废也没什么意思,所以昨日只是让他给捶了捶腿,然后夸了他几句就让他回了。想不到那个窝囊废不但不觉着羞耻,反而还挺高兴,真是个贱骨头。”

李进忠敏锐的察觉到庞保对郑贵妃与太子之间的关系修复一事似乎颇多怨言。

心里觉得正是个挑拨的好机会,于是便进言道:“公公,我大明有此等太子,实乃国之不幸……。”

“大胆。”不待李进忠说完,庞保便一声冷喝打断他道:“你真是好大的狗胆,一个小小的典膳房内侍,竟敢议论起储君来了。”

李进忠慌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公公恕罪,小人妄言,小人妄言……。”

庞保哼了一声:“你个嘴上没个把门的东西,这话也就是咱家听了,要是换个人,看看会不会要了你的脑袋。算了,念你是初犯,今儿就饶你一回。”

李进忠一边求饶,一边将庞保的表情完全看在眼中。

刚才庞保嘴上说的严厉,但实际上他的神情浑然没有把这当成一回事。

之所以呵斥他的原意,只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讨论这种大事。

而且这段时间以来,他早就发现庞保如今相当膨胀。

由于郑贵妃独受帝宠,庞保做为最被郑贵妃宠信的太监,其地位当然也是水涨船高。

现在宫里除了李恩这种皇帝身边的宠信太监,一般人他都没放在眼里。

就连东宫的太子也是一样,根本就没被他放在眼中。

而且通过几次试探,他也确定了庞保还有更进一步的野心,于是他便一狠心进言道:“公公恕罪,小人只是为福王殿下惋惜,无论是从能力长相还是其它方面的实力,都远不是现在东宫里的那位能与之相提并论的,若它日福王殿下能登极大位的话,那大明的天下百姓就有福了。”

庞保斜了李进忠一眼,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不是那壶不开提那壶吗?谁不知道福王殿下比太子殿下强?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皇上如此宠爱福王殿下,早就有了异储的心思,可是这么多年下来,不还是被那帮食古不化的大臣们用礼法约束的动弹不得了吗?否则今日的东宫那有他王安什么事啊?”

做为庞保来说,他想要进一步得到更高的地位,便只能让他的主人拥有更高的地位才行。

可是郑贵妃如今的地位离后宫之主仅一步之遥,但是这一步的难度之大,也是让人心悸。

满朝文臣,尤其是那帮东林党的强烈反对,就连皇帝都要退避三舍,他一个太监,自然更加没有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李进忠犹豫了一下,他发现庞保脸上的恨不是一星半点,感觉今日很有可能是个机会,于是便趁机进言道:“太子殿下也就比福王殿下早出生了那么几年,你说也怪哦,那么多皇子都夭折了,怎么就是太子没事?”

庞保冷笑道:“这就叫祸害万年长吧。”

李进忠从庞保的眼中看了一缕杀机,心中一横说道:“公公,您说要是太子不在了,福王殿下是不是就顺理成章的可以接掌大宝了?”

“嗯?”庞保眼神森寒的看着李进忠:“你这是什么意思?今日若是不把话说清楚,本公公一定叫你求生不得,救死不能。”

李进忠慌忙中怀中取出一个腰牌,诚惶诚恐的送到庞保面前:“公公饶命,小……小人日前,捡……捡到这块令牌,就不知道能不能派上用场。”

庞保拿起令牌一看,顿时惊声问道:“你怎么会有皇长孙的令牌?”

李进忠一脸惶恐的道:“公公,您是知道到的,小人与皇长孙殿下的乳母是食客,上次殿下离宫的时候走的匆忙,将令牌留在了寝宫,小人那天不知道食客已经随殿下离宫,去找她的时候刚好就看见了,当时也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就拿了。后来跟小人食客写信,问殿下什么时候回来,食客说殿下至少要半年以后才回来,所以小人就没把令牌还回去,本想带在身上吓唬吓唬东宫里那帮看不起小人的玩意,但是刚才说起福王殿下,小人忽然就觉得,上天要小人捡到这块令牌,会不会是什么天意?又或者是什么预照?”

庞保拿着皇长孙的令牌,在手中反复把玩,眼神也是极度复杂。

其实他的心中也同样的复杂,难不成这真是上天在给自己一个飞黄腾达的机会?

想到此处,庞保将令牌塞丢回李进忠怀中:“你确定皇长孙要半年后才回来?”

李进忠点点头:“是,小人确定,皇长孙殿下正在漷县跟一个什么师爷学习,听说还要考什么府试,总之短期内是绝对回不来的。”

庞保一笑:“好,令牌你收好了,回去随时候着本公公的传唤。”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