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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才跟高攀龙确实翻了脸,而且还是那种不可调和的矛盾。

起因就是高攀龙希望李三才用他在通州当地的势力,对侯平进行惩治,最低也要将他赶出漷县县学。

理由是侯平妖言惑众,污蔑东林君子的名声,其居心之不良,之歹毒,不除不行。

起初李三才还想跟高攀龙以理相商,认为侯平所言或有夸大之嫌,但未尝不是一条令人耳目一新的思路。

谁知高攀龙立马就火了,说李三才是否跟侯平早就有勾结,

‘勾结’说的如此如此难听,如此之重,李三才当即震怒了,耿直性子再也按捺不住,顿时拍案而起。

一通争吵过后,两人就此割席断交。

之后李三才就闭门不出,一直在家中反思自己。

原本他以为自己少了东林党的臂助,重返朝堂已经成了奢望,没想到突然就接到了皇帝的传唤。

要知道万历皇帝自十五年之后,可是很少主动召见朝臣的,就算召见,一般也都是内阁的那几位。

而今次,国家并无什么大事发生,皇帝却传召了他,也不知道是福祸。

所以来皇宫的路上,李三才是一直忐忑不安,直到皇帝问起和侯平的高攀龙的论道,这才把一颗心放回肚中。

万历皇帝听到李三才说他自己在反思过往的时候,心中总算是感到一阵欣慰。

以前的李三才才华是有,但是为人太过耿直,让他很不喜欢,但是这次召对,让他对其印象大为改观。

刚好内阁首辅叶向高八月告病退休,另一辅臣吴道南返乡丁忧,虽然已经派信催他回朝,但是至当还没有回来。

现在内阁就只剩方从哲一人支撑大局,确实有些势单力孤。

对万历皇帝而言,方从哲从听话方面来看,还是很不错的,但是从理政角度来说,就差了许多。

这段日子,方从哲又奏请召回辅臣,又得自请罢职,可见他的压力确实不小。

万历皇帝也没少去安抚他,现在突然发现李三才已经堪用,资历什么的都够,正是能帮方从哲分担压力的好帮手。

“李恩拟旨,封,李三才为户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入阁辅政。”

李三才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一旁的李恩提醒,他才赶忙领旨谢恩。

从皇宫出来,一路上李三才脑子都是懵的,他现在还在受到御史群攻,突然就成了阁老,怎么想也没明白,皇帝的这个任命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

最终想来想去,只想到了一个可能,应该玄机就在侯平说的那些话里面。

于是李三才做了个决定,他必须去找侯平问个清楚。

……

新年伊始,一场大雪浸染了大明的整北方疆域。

天地皆已经穿上了银装,厚厚的积雪也不知压塌了多少屋檐。

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陈家的一间柴房塌了,主房的卧室也被压塌了一个大洞。

玉娘子和陈秀宁都受了一些轻伤,幸运的是,都伤的不重,仅是一些擦伤。

侯平被迫半夜就起床开始检修屋顶,柴房他是修不了的,但是主房的大洞得补,要不三个女人都没地方住了。

别看就是简单的补个屋顶的窟窿,侯平从寅时起床,一直干到辰时才终于是干完了。

此时已经天光大亮,侯平本想再去床上补下睡眠,看看天色,估计是补不成了。

再过一会,朱由校和张文烶就该来上被课了。

这已经是补课的第五天,这两个家伙过年都是在陈家补课中度过。

‘咚咚咚’

外面传来了阵阵敲门声,侯平估计是由校来了,他一向到的很早。

侯平正在房间换衣服:“秀宁,麻烦去开一下门,我在换衣服。”

陈秀宁也刚收拾完房间,赶紧应了一声:“好的哥,我这就过去。”

‘吱呀’一声,大门打开,陈秀宁亲热的叫一声:“印月姐,你们来……。”

话没说完就愣住了,门口站着几个陌生的面孔。

为首的是个气宇轩昂的老人,身后跟着一个似管模样的中年人,另外还有六个劲装汉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

陈秀宁疑惑的问道:“你们找谁?”

门口之人自然是已经贵为阁老的李三才。

他站在门口跺了跺脚道:“侯平侯顺安可是住在这里?”

陈秀宁疑惑的道:“是啊,不知道老人家有何事找他?”

李三才笑道:“老夫姓李,是顺安的朋友,麻烦小娘子通传一下。”

陈秀宁对着院子里喊了一声:“哥,门外有位姓李的老伯找你。”

侯平此时已经换好了衣服,听到姓李的老伯,便一头雾水的跑了出来:“谁啊?我不认识什么李老伯啊?”

走到门口一看,慌忙拱手道:“啊,李大人,您怎么来了舍下?快,快请进。”

侯平急忙招呼一行人进屋。

李三才拱手道:“老夫不请自来,顺安不会介意吧?”

侯平心里自然介意,只是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大人说哪里话,您大驾光临寒舍,晚生欢迎都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介意?里面请,不知大人来找晚生是有何事指教?”

李三才笑道:“不是指教,是请教,实不相瞒,老夫已经得皇上加封户部尚书,东阁大学士,入阁辅政。”

侯平赶忙拱手道喜:“啊?晚生恭喜李阁老了。”

李三才摇头笑了笑:“如今国事艰危,不瞒小友,老夫也是如履薄冰,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所以今日特来向顺安请教一事。”

两人已经走到侯平的房间门口,李三才让管家和侍卫在门外等候,他独自一人进了侯平的房中。

“大人,晚生才疏学浅,也不知能不能帮上大人的忙。”

“顺安过于自谦了,你之才比胜老夫十倍,老夫只是痴长年岁罢了。”

“大人,还实在太抬举晚生了,不知大人所问何事。”

李三才顿了顿:“顺安对江南怎么看?”

侯平心中叫苦,江南一地就占了大明国库的一半赋税,这么重要的地方能是这么好谈的?

“大人,学生只不过是一个秀才,哪里有资格谈论这种国家大事,还请您老不要为难晚生了。”

李三才在侯平肩膀上拍了拍:“如果顺安心无国事,怎么会知二十年前的援朝之战?更不可能知道榷税有大半都补贴到了此战之中。上次听小友跟高攀龙论道,老夫便知道小友对财货之道理解甚深,我朝最当前最紧迫之事便是国库空虚,这些年来,除了江南的赋税一年比一年高,有稳定的增长之外,其地方不管如何努力,始终日子一年比一年难过。赋税也是不增反减,老夫苦思许久也不得其解。

就像小友说的,一家富贵千家怨,江南能如此富裕必然是消耗了其它地方的财力,朝中大众臣对此也早有所觉,也用了许多办法来控制,比如说有些地方会控制江南商人前往当地经商,甚至收取高额商税,但始终效果不显。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其它地方越来越穷?还请小友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