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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艺钗劝说。

“你不能冒着被她状告的风险,冲动行事。”

“她若嫌弃,你追悔莫及。”

鄢坞脑海,不停漾现娘子柔美,不舍之情,越发浓烈。

“二弟要娶,我们的身份,迟早瞒不住她。”

妘艺钗理智以对,细察秋毫。

“塘儿不图财,非是骗婚,大可等到她披心付之,他再表明真实家境。她若嫌弃,至多提出离婚。”

“到时,她或后知后觉,被你骗婚。但她一介民女,无权调取州牧台民籍册子;亦不可能盗走,我们的民籍文书;离婚之后,原婚书上交,她无从证实,鄢大人悄悄打点一切,她并不知晓丈夫真实身份。”

“没有证据,难以上告,她只能吃哑巴亏。”

鄢坞心境,一片灰暗。

美人即将得手,鄢塘容色,一派闲适,如同母亲,理智而思。

“掩饰至此,行得通吗?”

“我听说,月溪公主,与她交好。公主权势滔天,兼有谋略,为她搜证,犹如探囊取物。”

“母亲务必谨防此人。”

妘艺钗笑笑,不以为意。

“她吹嘘之语,你何必当真?”

“月溪公主,是何人物,怎么可能与之交好,凭她也配?”

“她只不过,去过几次伊人倾城,幸与媄夫人同台对决,票数可怜,输得一败涂地。”

“媄夫人尚且不会将她放在眼里,更何况月溪公主乎?”

她言语,虽有些许狂妄,行事依旧谨慎。

“然而,你不算杞人忧天,筹谋大事,防人之心不可无。”

“等到坞儿离婚,鄢大人便会前往州牧台,及时抹除痕迹,假作原婚书无故遗失。月溪公主调不到婚书证据,无法证明罗妤成婚之前,未知坞儿出身。”

“鄢府下人,鄢大人也会逐一管教,保证不露马脚。”

“就算月溪公主亲至,也拿我们没办法。”

鄢塘欣慰一笑。

“听母亲说完,孩儿放心许多。”

鄢坞笑不出来。

“这么说,我这婚,一定要离?”

妘艺钗语气,无比肯定。

“嗯,孩子也不能留。”

鄢坞失落。

“是。”

鄢塘诉求。

“大哥,留神些,切莫伤着妤儿。”

鄢坞点头一应。

“好。”

议罢,鄢坞回居。

罗妤浅浅睡着,闻听夫君脚步声,第一时间醒来,撒娇甜甜,轻唤一声。

“夫君。”

鄢坞走进房间,坐于床沿。

“嗯。”

见他脸色不对,罗妤立马关心。

“发生何事,夫君怎么了?”

鄢坞扶她坐起,立好软枕,垫在娘子腰处。

“我言辞,或许粗率,请娘子见谅。”

见他如此贴心,罗妤倩眸,饱含幸福。

“夫君但讲无妨。”

鄢坞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明表一分情致,暗藏一分不忍。

“这个孩子,我们暂且不要,好不好?”

罗妤笑颜一收,大惑不解。

“什么叫做,暂且不要?”

“孩子如若流去,不可复回,夫君不知道吗?”

“好端端的,我们何故不要它?”

鄢坞谎话,张口就来。

“前些日,我们玩得花样太多,我怕,孩子承受不住。”

一听无甚大事,罗妤松一口气。

“夫君多虑,孩子还小,没事的。”

鄢坞捏词迅速,有条有理。

“近日,你治伤,用过许多药,其中,或有致使孩子疾病之物。”

“万一,天生有疾,等它长大,必然心怀怨怼。”

罗妤不温不火,抚慰夫君不安之心。

“我将所用之药,依次给郎中们瞧过,大夫都说,没有问题。”

“夫君有所不知,孕中,有些药,可以放心使用。”

鄢坞如臂使指,不断藉端。

“你以前,做过花楼营生,极有可能隐患疾痛,有损孩子康健。”

罗妤温和以对,很快给出解决办法。

“身孕期间,我会时常去往医馆,请脉安脉,保证孩子无恙。”

鄢坞托故荒诞。

“如果,我是说,如果。”

“你体内,留有其他男子之物,那么,这个孩子,岂不与我无关?”

闻之想法天真,罗妤无奈笑笑。

“夫君好生多虑。”

“贵客往来,皆要避子,就算有意外,也不会留存至今。”

“自从开始直播对决,我便不再陪伴贵客过夜。”

鄢坞作势狐疑。

“这个孩子,亦不一定,与二弟无关吧?”

罗妤颔首。

“它是你的孩子,自然与塘儿有关,他们是叔侄关系。”

鄢坞肃肃直言。

“我是说,它,兴许会是二弟之子。”

罗妤神色,一转无辜。

“我说过许多次,我与塘儿,没有花遮柳掩之事。”

“夫君还是不愿信我?”

鄢坞阐述见解,十分谬妄。

“我信。”

“但,你们每日共处一室,不离不弃。趁你熟睡,他大行欢愉,也无不可。”

“你或在无知无觉间,怀上他的孩子。”

话至此处,他灵光一现,转而发问。

“大夫可有说过,你这孩子,多大月份?”

罗妤回答。

“整一个月。”

鄢坞顺话,挑拣毛病。

“你看吧,日子不对。”

“一个月前,我们根本不识。”

“显然,这孩子,是你某位旧客之子,与我毫无瓜葛。”

罗妤和颜细语,纠正其意。

“大夫定论孩子月份,是以我末次月事第一天而计,非从我们交好之日算起。”

“帝瑾王医论,两次月事之间,有排卵期。排卵日,夫妻交情,十日之后,便可确诊,有无身孕。”

“夫君深知,打从嫁给你,我就绝去外男,未与任何旧客相见。”

“孩子之尊,只能是你。”

眼见,糊弄不过去,鄢坞只好说回鄢塘一事。

“娘子断言太急。”

“排卵期间,你与二弟耳不离腮,活像一双璧人。”

“你怎知,孩子之尊,一定是我?”

罗妤失去一分耐性。

“我与塘儿清清白白,到底要解释多少次,夫君才肯信?”

鄢坞不留情面,出语伤人。

“好,我信。”

“然则,我又怎知,会试那几日,除了二弟,你有没有跟过别人?”

“毕竟,你是花楼中人,是见异思迁之流,是只认银子之辈,即便嫁作人妇,也是本性难移。”

“倘使,贵客给足银两,你哪里忍得住,不去陪伴?”

罗妤惊住。

“什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