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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舟缓缓升高,燕来高举着结音铃,手中的铃铛发出一阵阵悦耳的清脆声响。

“林姐姐,等我!”

这一句,一如那时,林邈对她说的一样。

眼前的山村越加的遥远,林邈心中:不求这孩子富贵荣华、丰功伟绩,但求她能平安喜乐、万事随心。

“贺师姐,快看,我们岐山派到了。”楚铁狗指了指窗外,脸上是难以抑制的欣喜。

两人这一年,本就相互间传讯联络,再加上这一路的相处,更是熟络,连称呼也变得不再那么的客套。

贺清婉站在窗边,向外眺去,林邈也跟着站到她身边。

只见阳光下,山峰的轮廓清晰地映入眼帘,巍峨耸立,宛如大地的脊梁,尽显壮丽和威严。

山峰形态各异,有的尖锐而陡峭,犹如直入云霄的利剑;有的则平缓延绵,仿佛长龙在卧。

那最为险峻的山峰上,只见层层石阶镶嵌在峭壁之上,先是盘旋而上,再是笔直如线,渐渐隐匿在云雾之中,好似一念人间,一念仙殿。

楚铁狗慢悠悠地说道:“这是新弟子要入门时的考核,此云梯每个台阶约十二寸,共计一万阶。前九千阶如寻常的石阶,多是费些时辰,便也能过了;后一千阶却是越往上灵压越大,不少人就在此处裹足不前。身体上的噬痛虽然难挨,但灵压的冲击之下,滞塞的灵脉却是会被打通,若是能过了这一难关,对以后引起入体也是极为有好处的。”

自己是从小便被谢玄收养在门中的,好在这具身体是修仙之体,也就顺理成章成了苍溪派的弟子。

还从未经历如此的考核,林邈一时来了兴致:“要顺利登顶,需要很久吧?”

“嗯,自门派创立以来,虽前来报名的弟子众多,但这最快登顶的记录,却是几十年来也未曾打破,便是我的师叔谢许安的七日之时。只听说那时是白衫轻云共绝尘,后面的人固然是望尘莫及,却也是以他为志,卯足了劲儿的往上冲,斗志昂扬。”

贺清婉问道:“那楚师弟和蒋师兄呢?我倒也有些好奇。”

楚铁狗用手挠了挠脑袋,有些尴尬:“我自小便身子弱,也就没有参加这云梯的考核。”

蒋宸悠悠走过来,他看着林邈,眉欢眼笑,似带着求取夸赞的渴望和期待:“我比师叔多了三日,用了整整十日。”

他歇了歇,看林邈没有反应,问:“林师妹,觉得如何?”

肖琰在旁暗暗“啧”了一声,林邈本不予搭理。

见他又追着问,便双手举起了大拇指,在他面前晃了晃,一句无奈:“厉害,厉害。”

“谢许安?”

听到这个名字,傅廷筠也凑了过来。

他脸上难掩惊喜:“楚师弟提及,我才想起,谢前辈确是岐山派的。这等传奇的人物,我听闻,作为剑修,他终日痴迷剑术,不但修为猛增,金丹期更是自创了一套剑法‘酒醉饭饱’,不过几年,又是一套‘醉生梦死’问世。后来更是将自己封闭于悬崖峭壁之中的石室,以草根为食,以酒作饮,终日跏趺坐服气导引,修炼剑术,最终又悟到了一套‘醉里挑灯看剑’,直冲化神境界。”

他说着说着,眼中星光熠熠:“谢前辈实乃是吾辈之楷模,后辈之典范。此次,若是能见到他,真是人生之大幸。”

楚铁狗叹了一口气:“只怕傅师兄此次是见不到了?”

“为何?”

“听我爹说,我这师叔惯是个恬淡寡欲之人,又不喜千篇一律的日子。这岐山派的掌门,师祖原是要传给师叔的,可是他留下一句‘不愿’,便闲云野鹤去了,所以我爹这才继任了掌门之位。况且,我自出生,便也没见过师叔,终日也没有他的消息。我爹说,上次他出现,还是在我满月的时候,他道了一声喜,喝了杯喜酒,仍下一袋十万上品灵石,便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邈听着,脑子里浮现出了那个一身一袭白,卓然风姿的男子:和师尊一样,又是一个待不住的,这年头,大佬们都流行东奔西走,久不归宿么!

傅廷筠语气中带着遗憾:“无法一睹前辈的风采,那真是可惜了。”

顿了顿,他又开口:“我曾在一本书中看到,谢前辈游历之时先后救过几名女子,这些女子感谢前辈的救命之恩,便以身相许,如此,前辈这才携着七名如花美眷归隐山林,坐享齐人之福。”

楚铁狗瞳孔微微一震:“傅师兄说的,可是真的?”

傅廷筠从储物袋中拿出一本册子,翻了起来。

册子制作精良,内里不但有精美的彩色画作,还有文字的描述。

他翻到某一页停下,只见这页上画着一名男子。

他半掩着着面,看不清全貌。

只见眉头微皱,眼中似有两分不羁、三分无奈、五分柔情。

他身旁围绕着,林邈细看了下,正正好是七名女子,好一个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她们有的小家碧玉,屈膝做着拜礼;

有的眉清目秀,手扯着自己的裙带,默不吱声的样子;

有人哭得梨花带雨,让人看着都止不住心疼;

还有的如初发的芙蓉,拉着男子的衣服的边角,面上含春,嘴角噙着笑……

傅廷筠指着文中的某一段念道:“张小姐首先开了口‘还请公子收留小女,如今小女孤身一人,这天大地大,却已没了我的容身之所。若是公子不愿,那还不如让我随我那苦命的爹娘,命丧于那妖怪的口。’”

贺清婉又接着读出声:“朱小姐掩着面,脸上含着娇羞,吞吞吐吐道‘我自幼便是习得《女诫》、《女训》,也知道要修身、贞烈的道理,公子本好意救我,虽并非公子所愿,可我这身子被公子看了去是不争之事实,还请公子对我负责。’”

“那个叫小花的女子猛的跪在了地上,她声音怯懦,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公子,我不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不懂那些文绉绉的,但我很会干活的,我可以帮公子洗衣、做饭、收拾屋子。’”

楚铁狗接过书册:“七个女子一下子涌了上来,有道是‘乱花渐欲迷人眼’,谢许安撇过脸,长叹一声‘那就,依你们便是’”。

众人大惊过后,便深深沉溺在这香艳的故事中。

果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何况还是这花团锦簇、美不胜收。

林邈拿过书册,翻到封面上。

只见上面笔走游龙,神气畅然十几个字:《谢剑尊高德,一众女配偏要拉他入爱河》。

林邈嘴角抽了抽:“各位,醒醒,这怕不是个野史!”

飞舟朝着地面慢慢下降,刚刚还稀稀疏疏的人突然一下子围了上来。

人群中还不断发出欣喜之声“大师兄回来了”“小师弟回来了”。

飞舟正正停在了大殿的门口,林邈等人随着蒋宸和楚铁狗出来,便又是一阵热闹。

门前被堵得水泄不通。

“大师兄和小师弟出去半月有余,总算是回来了。”

“大师兄,小师弟,此行可还顺利?”

“那山村中的事可有解决?”

人群中还有人窃窃私语,不过,还是入了林邈的耳中。

“这便是师兄和师弟执意要去接的人?”

“是啊,我瞧着也没什么特别。”

“嗯,听说是叫苍溪派的弟子。”

“苍溪派?没听说过。”

“嘘,小声点儿,小心让大师兄和小师弟听见了不高兴。”

蒋宸和楚铁狗引着林邈他们向前走,周围的人才逐渐让出了道。

眼前的是岐山派的正殿,大殿外观古朴雅致,采用千年的古木建造,木质坚硬如石,还散发的淡淡的清香。

殿门高大厚重,上面还刻着山川景物还有春夏秋冬四景,雕刻精美,技艺精湛。

殿顶覆盖着一层琉璃瓦,阳光照射下,流光溢彩,灿若星辰。

没走多远,一名弟子来到跟前。他先恭敬地朝着蒋宸拜了一拜,朝着楚铁狗呼了声“小师弟”,便又礼貌地和林邈等人打了招呼。

随后,他又转向蒋宸:“大师兄,得知你回来了 ,师尊有事,让你过去。”

蒋宸回:“好,你先行禀报,送苍溪派的弟子回了住处,我便过去。”

“大师兄,既有事,你先去忙,我送他们过去就是了。”楚铁狗主动请缨。

“无事。”蒋宸笑了笑,看向林邈:“自是要将大家都安排了妥当,我才能安心。”

肖琰转了个身,将林邈和蒋宸隔了开来。

“肖师弟何必对我如此防范,想当初,我们可是同床共枕,朝夕相对。”

肖琰睨了他一眼,冷冷一句:“闭嘴。”

林邈拉了拉肖琰的衣袖:“好了,走吧。”

走了一阵子,只见天边两个弟子乘坐着灵兽而来,身后还跟着几只。

这灵兽身形巨大,长着如狮子般的面孔,眼睛大而圆,四肢粗壮有力。

它们身上的毛发绚烂,从颈部起,顺着身子往下颜色层层递进。

先是艾背绿,接着便是苍葭,然后是山岚、菉竹,松绿,最后是螺青。

灵兽停下身子,翅膀还不停地扇动,倏然间,领头的一只扭动着脖子,嘴里发出一阵威猛的吼叫。

吼声初起,如低沉的雷鸣,在空中慢慢铺开,渐渐地声音越加高亢。

周围的几只灵兽也一并叫了起来,带着狂风暴雨之效。

狂风是有的。

随着它们喉中的震动,一股股强大的气压爆发而出,周围的草木疯狂摇曳,几个人的衣袍也是翻飞掀起,有如群舞翩跹。

这雨,也是有的。

像天空突然撕开的小口,那口水密集而又源源不断,倾盆而下,众人皆脸上、身上湿了个透。

林邈站在这暴风骤雨之中,衣衫凌乱,思绪纷飞:就让这大雨全都落下,就让你看不见我脸上的挣扎……

坐在灵兽身上的弟子拍拍了身下巨兽的脑袋,它鼻子猛的吸了口气,便停止了吼叫,周围的几只灵兽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霎时间,风止,雨息。

蒋宸掐了个诀,众人都恢复了干净清爽,他开口说道:“抱歉,这云霞兽向来如此,看见美人,便抑制不住,情难自禁。”

说话间,两名弟子从兽身上跃下,便先行离开了。

蒋宸又说道:“各位居住的院子不在主峰,在旁边的落霞峰,我们便乘这云霞兽过去。”

说完,众人随着他一起坐上了云霞兽的背上。

林邈与肖琰共乘得一只云霞兽。

这是林邈第一次乘灵兽,心中难免好奇雀跃。

她盘着腿坐着,两手放在身侧,手中云霞兽的绒羽轻盈而柔软,耳侧又拂过习习微风,林邈只觉得得舒服极了。

想起初乘飞舟之时肖琰的不适,她侧过头,看了看旁边的人。

肖琰半蹲着身子,单膝着地,倒也是稳稳当当。

林邈拽住肖琰的袖子,将他往自己这边拉,说:“师弟,像我这么坐,不用那么拘谨。”

肖琰也瞥过脸看她,脸上却也是闲适舒畅:“好。”

他将身子往林邈身边靠了靠,也照着样子,盘腿坐下。

手臂交叠间,担心她不喜,肖琰将身体后仰,又把靠着林邈的那只手抽了出来,放在身后。

怀揣着小心思,偷偷摸摸却又小心翼翼。

手慢慢滑动,一直来到了林邈的另一身侧。

手臂微张,半拢之下,前面的人便像是被环绕住,呈现出一种亲密的姿态。

可这样的贴近,不够,还是不够!

或许,我可以……肖琰心中暗自想。

“师姐,我……”他蹙着眉,没有再说话,可面上却是不适的神色。

“师弟,你,你又恐高了?”

林邈语气中慌乱了起来:“不如,你靠在我身上歇一歇吧,或许会好点。”

“好。”

林邈扶着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说:“师弟,再坚持一会儿,就快到了。”

“好。”

肖琰闭上眼,面上是和煦的风,耳边是她的柔声细语,鼻子也能轻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

他心里想:“师姐,若是一直这样,该多好。你可愿?你可喜欢?”

蒋宸看着身旁的两人,心中有些酸涩,他嗤笑道:“肖师弟,这是?”

林邈回道:“不是自己御剑,师弟就会不太适应,也就会有些不大舒服。”

“哦?还有如此一说?肖师弟还真是娇惯了些,这般的身娇体弱,肖师弟这身子……”

蒋宸若无其事道:“不太行。”

肖琰虽面上没有一丝动容,手中的拳却握了握紧,他暗自想到:“只要和师姐共享得这片刻的温存也是好的,旁人的话,随他说去就是,再说,行不行的……

想着想着,肖琰的脸上止不住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