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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来得太过突然,本以为事情还比较棘手,没想到经谢玄这么一说,竟是这般的水到渠成。

可名门大派向来注重门派威严,门规森严、戒律众多,崑梧宗虽然声名显赫,却真能有如此气度,不顾全门面之重,轻易地交出命牌,让一个弟子抉择去留。

林邈心中疑惑万千,她问道:“师尊,您是如何得到肖道友的命牌?”

谢玄倒是一脸的云淡风轻:“为师不是说过,自然是肖小友在门中含冤受屈,崑梧宗自觉有愧,才做此决定,以为补偿。”

虽然仍有疑虑,但林邈想来苍溪派不过是小门小派,崑梧宗倒也不必卖个颜面前来成全;再者,谢玄确也不至于一人独闯山门去盗得命牌。且不说崑梧高手如云、守卫森严,山中还有封山大阵防御,就是这门中道路四通八达,五道六院、三殿九堂,命牌也不是轻易能寻得的。

看来,确是如谢玄所述,由崑梧宗所交了。人生自古长忧愁,既然事情已然解决,林邈还是宽了宽心。

听得这一声师尊,谢玄眉开眼笑表示满意,他伸出手中的长剑:“此剑,便是为师给你的拜师礼了,徒儿,还不接剑?”

林邈不禁心中叹息:“师尊,‘用力到处扣扣’这句歌词倒是被您表现地淋漓尽致!”

她叹了口气,双手抱在胸前:“师尊,你先前可是说过,这柄剑是崑梧宗所赠。”

谢玄摸了摸脑袋,神色无辜,若无其事道:“是吗?为师有说过吗?没有吧!有吗?没有吧!”

谢玄单手举剑,剑从手中抛出。肖琰伸手接过:“多谢师尊。”

长剑出鞘,剑刃长约三尺,柄长六寸。剑身由玄铁制成,通体湛湛然黑色,剑尖锋芒锐利,提剑在手,便能感受到其中透着的森冷寒意。剑上还雕琢着几朵霜花,玲珑小巧,倒是将这寒冽抵消了一些。

从朋友变成师弟,这个转变,林邈倒是很快便适应了,她转向肖琰,红唇轻启:“师弟!”

肖琰看着身旁的女子,只觉得她脸庞如山茶花般明艳,那一声师弟仿佛清泠的泉在心头涤过,激起层层涟漪。

他眸色微深,耳垂渐烫,又听见少女再次开口:“这柄‘寒露’极为衬你。”

手指攥紧衣角,掌心沁出一层薄汗,肖琰缓缓开口,有些磕磕巴巴:“嗯。师,师姐。”

难得见到肖琰窘迫的样子,林邈一下子被逗笑了:“大师兄、二师兄,师姐他们,若是知道多了个小师弟,必定也会十分欢喜。”

谢玄拨弄了下衣袖:“既已尘埃落定,为师还有事要忙,便先行离开了。穹芜秘境结束,崑梧宗在山下雅韵阁设了宴席,邈邈,你和肖琰且在此等候你师兄师姐,待到休沐一番,便一同前去吧。”

“好,师尊。”林邈话音刚落,谢玄便乘上燕形纸鸢独自离去。

人潮中,林邈又见到了熟悉的身影,她挥了挥手,“师姐,这里!”

林邈看见,贺清婉身旁还有一人,竟然是岐山派的小公子楚铁狗。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此时正一边朝自己走来,一边相谈甚欢。

来到近处,贺清婉身上干净整洁,楚铁狗也是衣着款款,看来两人在秘境中并没有遭遇什么不测,林邈也便放下心来。

确认了各自安好,贺清婉便介绍道:“师妹,这是岐山派的楚道友。楚道友,这是我师妹林邈和肖琰肖道友。”

楚铁狗面露惊喜之色,先一步行礼:“原来这便是贺道友的师妹,久仰大名。”

林邈怔了一怔,竟不知自己何时如此名声在外了。

楚铁狗补充说:“道友的克你老母急救法乃是真神通。”

贺清婉解释道:“在秘境之时,楚道友疏忽噎食,所幸我想到师妹你的你克你母急救法,便及时施救,这才能够化险为夷。”

“原来如此。”林邈嘴角一抽,但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是海姆立刻克急救法。”

于是,林邈小课堂开课了,她一边说,一边化身度娘上场:“气道异物阻塞是导致窒息的主要原因,并且呼吸道异物窒息导致死亡的病例也不在少数。因此,利用冲击腹部——膈肌软下组织,被突然冲击,产生向上的压力,压迫两肺下部,从而驱使肺部残留空气形成一股气流。这股带有冲击性、方向性的长驱直入于气管的气流,就能将赌注气管、喉部的异物驱除,使人获救了。”

这边林邈神采飞扬,高谈阔论,旁边的三人似懂非懂、云里雾里。

好在,不一会儿,林邈终于到了总结性的发言:“综上所述,牢握黄金每一秒,掌握和普及海姆立刻克急救法很是重要。”

话语终了,贺清婉十分捧场:“师妹的想法惯是别具匠心,耐人寻味。”

楚铁狗也自顾自地鼓起掌来,嘴里还不停地称赞:“果然无上的神术都是晦涩难懂的,林道友真是才识渊博,令人佩服。”

见肖琰没有反应,贺清婉与楚铁狗齐刷刷地看向他。

肖琰张了张嘴,总觉得从口中和说出未免赧颜,可炙热的目光仿佛要把自己淹没,他显得有些不自然,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师姐,厉害。”

贺清婉一下子捕捉到话里的重要信息,她不解道:“师姐?”

林邈展颜笑道:“师姐,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师尊刚刚来过,并且收了肖道友做弟子,所以,他现在是我们苍溪派的小师弟了。”

贺清婉惊喜连连:“如此,作为师弟,肖道友便可以一直与我们在一起了,甚好。”

不到一盏茶时间,楚铁狗便与众人拜别,回了宗门;萧逸情也姗姗来迟,只不过不是独自一人,他身边莺莺燕燕,燕瘦环肥,皆是弥音宗的弟子。

青色长袍在一众红衣中显得尤为打眼,真是红花丛中一点绿。

女子的谈笑声如同黄莺出谷、燕语呢喃,仿佛进入了的熙攘繁忙的戏园子,周围一片热闹喧嚣。

“萧师兄,你的符篆好生厉害。”

“是啊是啊,多亏了萧师兄的如焰随行符,不然遇到了银足蚊,我们可是要吃了大亏。”

“嗯,我平日可是最讨厌这些蚊虫了,还好遇到了萧师兄。”

“萧师兄,你身边可还有些可以防身的符篆,可否相赠一二?”

“对对对,我也要,我也要。”

“唉,这俊秀温雅的少年郎当真是魅力无限!”林邈内心感叹,她转向贺清婉和肖琰,说:“师姐、师弟,看来二师兄这边,还需得忙上一阵,我们不如先找到大师兄,可好?”

通过传讯铃大致了解了傅廷筠的位置,三人便一起寻找了过去。

终于见了面,与众人的一成不变相比,此时的傅廷筠可谓是面目全非。

他一袭袍子上满是泥泞,还有不少破损的地方,布料的丝线也错乱缠绕在一起,好生狼狈的模样。他头上的发髻凌乱,几缕发丝从发间逸出,有如柳枝随风飘动。头上的发冠也歪曲在一旁,摇摇欲坠。

“大师兄,你这是?”林邈错愕道。

傅廷筠无可奈何地说道:“师兄此行实在一言难尽。进秘境不久,我便不甚掉入了一个地下石窟。这石窟十分蜿蜒曲折,如同迷宫一般,周围也就我一人,约莫过了五日,才好不容易找到出口。岂料这出口处竟又是一片泥泽,我又被困了两日,直至秘境结束,才被传送了出来。”

虽然过程颠沛离奇了些,好在并无性命之忧。林邈舒了一口气,突然看见傅廷筠衣袍领口处,冒出了册子的一角,她指了指,问:“大师兄,这是什么?”

傅廷筠把东西从衣服里拿了出来,虽然自己困窘不堪,可这册子倒是被护得极好,丝毫没有沾上泥浆。书册的纸张已经变成了黄褐色,边缘也有磨损,封面上也没有标明具体的名称。

他随意翻看了册子,说:“这是在石窟中偶然获得的,好像一本普通的山水画册。”

书册接到手中,林邈小心地翻阅,书里标注着一些不熟悉的字符,每一页确实都是山水的画作,有的线条细腻,浅绛山水;有的浓墨重彩,山峦叠起,山下碧波荡漾……

林邈再看了看,突然觉得画作似是活过来一般,海潮汹涌,撞击在山峦之上,掀起数米高的浪头,水花飞溅。林邈感觉到一阵眩晕,仿佛自己置身在这高峻险绝的山顶,身体不受控地要向下坠落……

书册从手中好滑落,林邈的身体向后倒去。肖琰眼疾手快,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将她稳稳托在了怀里。猝不及防地撞上,林邈瞬间清醒了过来。

傅廷筠走近了,关切地问:“小师妹,你可还好?”

林邈开口:“刚刚好似突然便失了意识,现下,无事了。”她又说道:“大师兄,这本册子可能是本修炼秘籍。”

见林邈无碍了,贺清婉捡起地上的册子,旁边还落了一张同样泛黄的纸条。她惊讶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纸条上草草写着几行字:“在此一息尚存之际,便将吾毕生所创‘墨山碧水诀’留在此册,只盼得有缘之人,得我传承、尊我衣钵。”

林邈问道:“大师兄,你看此册,没有异常的感觉吗?”

傅廷筠摇了摇头:“并没有。”

“看来这本秘籍并不是人人都可修习的了的。”她定了定,继续说道:“大师兄,这是你的机缘,你便是这‘墨山碧水诀’选中的有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