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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境即将关闭,被救出的仙门弟子一一向林邈几人拜谢,便各自散去。

洞穴之中,又只剩下先前的五人小分队,还多了一个褚依依的同门师妹柳昭昭。

刚刚人多口杂,林邈见多有不便,便没再多提,如今周围又幽静了下来,她拿出蛋征询大家的意见,毕竟是众人合力的结果。

蛋拿在手中还有一丝余温,此时六人围站在一起,红色的光芒闪耀,所有人的脸都布上了浅浅红霞。

看见蛋出现在面前,汤沅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喜悦。

林邈慢条斯理地说:“九凤残害性命,确实罪无可恕。但是稚子无辜,况且如若在仙门中教养训化,这只小九凤必不会成为祸一方的妖兽;若是有一定的机缘,它还能修炼进化,成为一只灵兽。”

柳昭昭第一次见到此蛋,忍不住感叹出声:“哇,这就是九凤的蛋?着实太美了!”

了解自家师妹是什么品性,褚依依在一旁说道:“师妹,你呀,是酱坊里开除的伙计——闲(咸)人一个?还是古琴坏了,就此棉花湿了水——不谈(弹)了?”

柳昭昭抚摸着残破的琴身,十分心疼的表情:“那怎么成哪!古琴可是我的宝贝,待回到门中自是要修复好的!”

她用手轻轻拂过额边的碎发,显得婉风流转,仪态万千,接着说道:“这小东西虽然可爱,日后照料起来却是极为麻烦。我们弥音宗弟子皆为女子,除了醉心音律,日常便是要打理好自己,不然如何能有我这般白皙如玉的皮肤和风韵娉婷的身姿……”

见得柳昭昭越说越多,已沉浸在美颜与修身的世界中无法自拔,褚依依叹了口气,面上露出些许尴尬:“林师妹,诸位道友抱歉。柳师妹就是这样,一说到此类话题,便会滔滔不绝,情难自禁。不过,也正如她所说,这颗蛋,我们弥音宗恐怕无余力承担。”

“无碍。柳师姐这样直来直去,才是真性情,而且也很可爱。”

林邈笑意漫溢开来,可不久,便又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我们苍溪派是个小门派,也无驭兽师,若是幼崽孵化出来,倒也是无从照料。”

见此情景,汤沅迫不及待走上前来:“我们岐山派可以……”还没说完,他看了一眼身旁的蒋宸,稚嫩的脸上窜起一抹红云,他抿了抿嘴角,又默默地向身后退了几步。

林邈笑了笑,顺着他的话接下去说:“其实我也正有此意。岐山派是修仙界的大宗门之一,门派灵气充盈,且灵石丰厚。况且我们早已听闻,岐山派有一灵兽谷,谷中景色优美,地域广阔。其中灵兽繁多、品种各异,且都能在谷中各自的区域自由漫步,无拘无束。想来,这对小九凤而言,是再好不过的去处了。不知道姜道友你意下如何?”

说着,她看向蒋宸,脸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蒋宸面上仍是波澜不惊,他只是浅淡一笑:“既然林道友对我岐山派如此信任,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听得此话,汤沅才再次迈步上前,圆润的脸上笑意盈盈,他接过林邈手中的蛋:“有劳林道友了。”

穹芜秘境开启七日后,便按期自动关闭,所有的仙门弟子皆被传送了出来。

再次来到崑山,依旧是申时,一时间山上又热闹了起来,不过终是几人欢喜几人愁。

不少弟子收获满满,他们脸上笑意明媚,仿佛带着荣归故里的自豪与荣耀,雀跃不已;还有的,却因在秘境中劳无所获而愁容满面,长吁短叹。

待到站定了,褚依依细眉毛一挑,轻笑道:“终于出来了。”

说着,她转过头,看向蒋宸:“九凤之蛋还需要妥善处置,想必姜道友也急于回宗门禀报吧?不如我们就老大坐车,老二起码——各走各的路?”

褚依依之前就让自己诸多提防姜辰师兄弟,如今此话一说,林邈也听出了其中的驱赶之意。

可蒋宸看上去镇定自若,倒是丝毫没有不快:“确是如此。那姜宸便在此与诸位拜别了。”

夕阳落下,他眉峰舒展,有如落霞映照下的远山缱绻绮丽,眼中彩光氤氲,嘴角的笑意丝丝缕缕溢开:“林道友,如此我们,下次再见了。”

看着姜、汤二人渐渐走远,柳昭昭牵起褚依依的手,娇嗔开口:“师姐,我们也该去与其他师姐师妹会合了。”

褚依依无奈道:“是啦,你惯是叫花子挨骂——淘气,也该让你祸害祸害其他师姐妹了。”

林邈看向褚依依,说:“褚师姐,你同柳师姐安心去忙,我也先行去找到师兄和师姐他们。”

“好。”褚依依应声道,又一脸谨慎说:“你一定要记得我说的,遇到姜道友,且扁担上扎花针——小心些。”

褚依依和柳昭昭离开后,林邈也迈开步子:“走吧。”

肖琰静静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先前说自己无门无派,只是因心中愤恨而不愿再与宗门有过多牵扯。

再到后来,越发的自欺欺人,以为飘零若絮、孤苦无依,便可获得她的怜惜,恣意伴随在她身边。

如今所属崑梧宗之事昭然若揭,她说不会抛下,可隔着门派之别,自己要以何种理由,以何种身份光明正大地常伴在她左右。

肖琰心中惴惴不安:“如今的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察觉到身旁的人没有跟上,林邈停下脚步,向身后望去。

夏日的傍晚,太阳余晖未散,天边是红、橙、黄的渐变,有如水彩在洗墨池中渐渐晕染,层层地渗透、堆叠、融合,从浅淡的清新到浓郁的热烈。

少年人独自站着,眼神中仿佛幽深的泥沼,混混沌沌,周身的阴翳似乎要将他与仅有的光亮尽碎在漆黑的夜里。

林邈来到肖琰身边,指尖在他臂膀上轻点。肖琰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少女,耳边传来她轻柔且坚定的一字一句:“肖道友,走了!”

周围喧嚣嘈杂,一声熟悉的“邈邈”划破长空,如雷鸣灌入耳中。

林邈循着声音找去,人群中,只见一人墨发如瀑,一袭白衣飘展,纤尘不沾,宛若谪仙落凡。

“师尊?”林邈惊喜之余,心中又诧异不已:“师尊怎会来此?”手攀上肖琰的袖子,拉着肖琰向前走去,嘴里重复道:“肖道友,走了!”。

待到两人走近了,谢玄拂了拂衣袖,站正了身姿,微微一笑:“邈邈,见到为师可还开心?”

林邈答道:“开心,开心。只是,师尊,你怎会过来?”

谢玄指尖轻弹了下林邈的脑袋,笑意更盛:“为师可不是食言之人。之前为师不是说过,徒儿勇敢飞,师尊永相随。这不,师尊便来了。”

林邈嘴角一阵抽搐:“您这说的,我竟无力反驳。”

谢玄又转向肖琰,问:“肖小友,伤势如何了?”

肖琰恭恭敬敬:“多谢前辈关心,已无大碍了。”

林邈询问:“师尊,你如何得知肖道友受伤了。”

谢玄颇有些神秘的说:“为师自有为师的办法。”他接着说:“现在,为师还有事要与肖小友说。邈邈,你也在此一起听着吧。”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但看着谢玄一脸郑重的模样,林邈也认真了起来,她应了声好,便静站在一旁,等着谢玄交代。

双手负于身后,谢玄不疾不徐地说道:“此番,你的事,崑梧宗已全然知晓,但你也莫要慌张。”

停顿了片刻,他接着说道:“其一,此次秘境中,你能与众人合力救出诸多弟子,乃是大功一件;其二,先前在宗门,宗主、长老未能及时觉察,倒也让你吃了不少苦,如今他们是自知有愧;这其三,我们修仙门派,弟子间本应同气连枝、同仇敌忾。先前镜湖秘境中丢弃你的弟子,崑梧宗也定会严惩不贷。”

与肖琰相处了虽还不久,但林邈还是看清了他的为人的。如今在秘境中,又看得了他那些惨痛的经历,便再也不能对他的事置之不理。自己虽是一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弟子,但也要替他搏上一搏。

林邈本想出了秘境,去崑梧宗讨要一番说法,现下听闻谢玄一言,问题倒是迎刃而解了。

“肖琰,他要离开了吗?”想到这里,林邈心里竟不由得生出了一丝失落。

谢玄说完,口中念诀,手上瞬间出现了一柄长剑,剑鞘是用黑檀木制成,看上去光滑如玉。他伸出手,递出剑,说道:‘此剑名为‘寒露’,便是崑梧此次对你的嘉奖。”

肖琰立在原地,并没有接过剑,他双手抱拳,突然开口:“前辈,我,还有一事相求。”

谢玄问道:“哦,何事?”

说话时,肖琰的表情毅然决然:“我,不想再回崑梧了。”

谢玄疑惑道:“这是为何?崑梧宗可是修仙界第一大宗门,如今真相大白,你也算是苦尽甘来了。今后想必会得到器重,灵器法宝不会少,境界提升更是不在话下。”

肖琰双手叩拜:“求前辈收留。”

谢玄笑了笑:“做我的弟子可是很贫苦的。”

肖琰面不改色:“我本从低谷而来,又何惧贫苦。”

“好,好。”谢玄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抬起手,手中一阵烟雾缭绕化作了一枚令牌。

林邈定睛一看,忍不住惊呼:“命牌!”

所谓命牌,便是入了宗门的人,都会取出自身的一缕灵力放入其中,以昭示其仙门弟子的身份。

同时,命牌中若是灵力尚存,则性命无虞;若是灵力溃散,则代表生命终结。

而今肖琰的命牌竟不在崑梧宗,而是到了谢玄的手中,这就意味着,是去是留全凭他自己决定。

肖琰震惊之余,内心却是止不住的躁喜,他作拜礼:“多谢前辈。”

“嗯?还叫前辈?”谢玄语气加重。

清冽的男声再次微微扬起:“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