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在即,步离打算等见到君轻安抚完人后,再慢慢调查当年事情真相。
半月后,凶魔岭。张灯结彩。
“也不知道两位护法找来的新炉鼎能撑多久?”
众魔修议论纷纷,面露不怀好意的笑。
有人说:“我赌最多一个时辰,上回白云宗那个最得意的弟子可是一刻钟都没到就横着出来了,尸体那叫一个惨哦!”
“就怕这次更惨,至少上回还留个全尸!”
“你说得对,但我听说新炉鼎是纯阳之体,兴许能多坚持一会儿。”
“再厉害的纯阳之体到我们教主床上也得把命留下。我就没看到有人活着从教主宫殿出来过……”
“最惨的还要被扒皮抽筋扔去喂野狼!”
“听说新教主发病时候还吃人。”
众魔修传来一阵邪笑。
封离听得汗毛都竖了起来。
谁告诉他,这个位面君轻怎么就成凶残食.人魔了?任步离再努力冷静,想过一万种死法,也决没有一种是被人吃掉的。还是被亲亲老婆。
步离心里哇凉哇凉的。
两位护法将他从马车里扯了出来,二护法面上笑得不怀好意,“修真界天骄又如何,只要进了魔宫,就别想完好无损出来。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封离旧伤未愈,本就脸色惨白,这会儿听了他的话像是被吓到般,身体踉跄了一下,额头冒出晶莹细汗。
美人出汗,还是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两名护法心痒痒了一路。就有一人忍不住伸手去摸,被封离躲了过去。
大护法当即变脸:“看你还能嚣张多久,等教主玩够了赏给我们,保管让你舒服得欲.仙.欲.死。”
封离听得差点恶心吐出来。这两人还以为他怕了,笑得更加大声。
就在此时,两名魔修走了过来,“教主有令,让人先带他去沐浴更衣。”
两位护法色眯眯盯着封离离开。
魔宫很大,黑色的石砖,诡异的红灯笼。一路排到主殿门口。
早有小魔修在浴汤里撒了花瓣,封离被人伺候着沐浴。他略显尴尬地让人出去。然而小魔修仿佛已经司空见惯,并未理会。
整个大殿内空旷、安静。烛台青烟袅袅。挑起的水声都能清晰入耳。
沐浴完,小魔修给他准备了一件轻薄的纱衣就出去了。
封离惊愕。
他不可思议地拿起那件衣服,薄如蝉翼,比那勾栏院里小倌穿的还不如。
这玩意儿要是穿在身上,等以后回了神界,君轻恢复记忆还不笑死他。
虽然……现在……好像……在他面前已经没有形象了。能挣回一点是一点。
就在他以为所有人都离开的时候。门口响起了清浅的脚步声。
他暗骂一句君轻不要脸,就将纱衣披上躲到帘子后面。
忽然,门口动静一瞬没了。他又等了几息还是没人过来。
他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正打算喊人拿衣服过来,猛地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盯着他。
封离心中有一股非常强烈的不祥预感。
死女人不会在宫殿里养了猛兽叭。
他咽了咽口水。双手颤抖着抓紧帘子,极力遮掩身体。深吸一口气回头。
预料的猛兽没有出现,却是比猛兽更恐怖的画面。
一双血红的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仿佛要流出血来。脸上亮起诡异的红色魔纹,仿佛地狱来的修罗鬼刹,阴森森笑着。
要不是那熟悉的面容,封离几近昏厥。
他他他他他他他家亲亲老婆变异了雾草。
他毫不怀疑君轻能吃人。还是一口吞。
封离差点摔到地上。
一双冰凉的手拽住了他,蛇吐信子般,她的气息游走过他的肌肤,令封离毛骨悚然。
“怕?”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蛊惑。
封离再次咽口水,“没,没有,怎么会?”
“是吗?”贺君轻抬手挑起他的下巴,指尖摩挲他肌肤的瞬间望进他眼底,看到了恐慌,“别来无恙啊,步离。”
“哈哈……”他尽量笑得平静,“能给件衣服吗?”
“你不是穿了吗?本尊觉得这件衣服就很适合你。”
“……”
“或者,你不穿更合适。反正等会儿也要脱。”
“……”
步离硬着头皮道:“我还是想争取一下,这衣服太有辱斯文了。”
“手下败将的弟子,你觉得自己配跟本尊谈条件吗?”贺君轻微眯起眼睛,目光像打量货物一样上下游走过他的每一寸肌肤。在腿间稍微停了一下,轻笑,“遮什么?雏儿?”
“贺君轻你别太过分!”
“过分吗?”她一把掐住他脖颈,将人抵在墙后,“步少爷这么快就忘了你们步府怎么对本尊的吗?不问缘由打杀本尊,扔去乱葬岗喂野狗。现在本尊的报复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吗?啧,真没用!”
封离想解释不是他干的,可他现在就是原身,百口莫辩,只能吃了哑巴亏。对上她戏谑打量的目光,羞愤欲死。
“大不了让你打回来。”他闭上眼,似乎在等待她的巴掌。
“那倒是便宜你了。你且看着,本尊要你们宰相府血流成河,还要将白云宗夷为平地。”
她说完长袖一甩,封离被一道劲风摔到榻上,不等他爬起身,贺君轻已经出现在榻边,那双眼睛更红了,周身气息暴动,仿佛要失控。
“纯阳之体,那么报复,就从你开始叭。”
操!封离在心中大喊大叫!几乎要将虚空兽耳膜刺穿!他不明白为什么每次到新位面都是这么不清不楚被君轻吃掉。
一定是穿越的方式不对!都是虚空兽的锅!蠢东西!
虚空兽:“……”
竟然骂我蠢呜呜跟女主人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一阵叫喊后它的脑壳终于安静了。
榻上只有急促的喘息声。
贺君轻瞳孔惊骇,似乎是没料到封离会主动吻她。他的吻那样青涩,带着试探。
他用双手勾住她脖颈,紧紧闭上眼,蒲扇似的睫毛轻轻颤动。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步离。
那个冷若冰霜的小少爷居然在……讨好她。
还真是可笑呢。
以为这样她就会放过步府跟白云宗吗?
欺负过她的人全部都得死。
眼看贺君轻刚平复下来的气息又要开始狂暴,封离心一横,伸手去解她的腰封。
她眼中惊愕更甚,却没有阻止,血红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疯狂。
他不知,早在当年他将她捡回家的时候,她的目光就追随在他身上。只不过,当时的他过于高冷,对所有人都冷冷淡淡。
不知道为什么,贺君轻总觉得他不该是这样的。他应该被她欺负哭,被她折磨到哭着求饶。应该像条狗一样跪在她脚边乞怜。
比如,像此刻这样……
在她身下,害怕地颤抖,还要为了活命讨好她。
“你还真是不知廉耻。”贺君轻一面任由他动作一面出声轻嘲。心底却产生诡异的爽。
封离暗自咒骂了君轻十八代,脸上却没有任何异常,他红了眼眶,竭力忍住泪水。
“被本尊说中了?”贺君轻抬手摸了一下他眼皮,指尖是温热的湿润。
他哭了。
她心底有些不自然地慌。
“真没用。伺候本尊就这么不情愿?”她一把将人摁在身上,掐住他脖颈,让他快要窒息,“说话!贱.人!”
封离内心翻白眼吐槽,死女人你快要掐死我了,你让我怎么开口?还有,她她她她她居然骂他。
忍不了!一点忍不了!
他剧烈拍打她的手。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用力过大,贺君轻慢慢松开手,五根指印赫然陷在步离白皙的脖颈上。
“咳咳……”他一连串咳嗽后,眼眶愈发红了,半撑起身体,声音虚弱,“我没有,还望教主垂怜。”
他目光盈盈望她,无辜,脆弱,又若带着勾子,邀人疼惜。
这模样跟贺君轻设想的步离一模一样。
他就应该这样望她。
像是她的所有物。
她就是要将高高在上的人儿拉入肮脏的泥潭,跟她一起沉沦。
……真是贱啊。
她眸底酝酿起一场恶意的风暴。
“真应该让宴无道好好看看他的好弟子是如何在本尊身下求欢的。让你们也尝尝被人肆意践踏的滋味。”贺君轻邪邪笑着,挑起他身上的薄纱。
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锁骨,封离的身体抖如筛糠。
“你,你不能这样说我师父。”他像是濒死的人鼓起最后的勇气袒护师门尊严。
却只引来贺君轻一声哂笑。
“你放心,等我侮.辱完你之后,老东西也跑不掉。不过……”
“什么?”
“若是你能叫我满意,化解本尊身上躁动的气息,本尊也许能晚点杀他。”
封离久久没说话。
贺君轻没了耐心,手心幻化出一柄长剑抵在他心脏位置,“你不乐意?找死。”
“等等等一下!”封离赶忙伸手抵挡,“不…不是我不乐意,是我筋脉被废,无法修炼,恐怕帮不上教主……”
“你在担心这个。”贺君轻用冰冷的剑尖挑起他下巴,“本尊可以帮你修复筋脉。”
即便他不说,她也会这么做,毕竟炉鼎修为越高对她的功效约好。
封离眸光一亮,激动道:“你,你说真的?”
“条件是……你跟本尊签订主仆契约。从此之后,你归本尊。如何?”
“我没得选不是吗?”
封离定定看她,她眼底只有浓郁的红,疯狂翻滚着。
“好,你比你师父识趣,兴许能在魔教活久一些。”贺君轻刺破他的心脏,取一滴心头血,与他签订了主仆契约。
契约成立,封离的生死只在贺君轻一念之间。
她像是很满意猎物的乖顺。难得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封离适时咬了咬嘴唇,一副乖巧听话的样子。
“看在契约的份儿上,今夜留你一条命。毕竟,本尊这儿从没有哪个正派修士能活着出去。”
贺君轻说完,没有等他回答,甩袖灭了殿内所有宫灯。
宫殿外侍候的魔修等了许久,未见有尸体出来,教主还把灯灭了,心中思绪各异。
直到,一阵沉闷的求饶声从大殿飘出……
众魔修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