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夏桀来抢婚了!
云初手中所握,正是她趁婆子不备时,在桌上偷拿的水果刀!
半个时辰后,婆子便给云初梳洗打扮好了。
云初着了一身大红色喜服,后背用金线绣了一条火凤,凤尾足蔓延至衣袖肩头,栩栩如生,似活过来一般,云初鬓发高束,上戴了金色长流苏凤冠,凤冠上有不少珍珠颤花,窗外微风轻拂,流苏相撞间铃铃作响,清脆好听。
婆子只给云初绘了淡妆,给她眉心点了红色花钿,涂了浅红色唇脂,将她衬的越发眉眼如画,恍若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耀目万分。
“云姑娘,还有一刻钟,花轿便要来了!”
婆子说罢,便来回踱着步,在房内焦急地等着。
按照规矩,风流云是要从云家将云初娶走的,但风流云却怕云初半路跑了,便直接将她带到了国师府,省了迎亲步骤。
云初尚在思考着,要如何下手,才能沉风流云不备,给他致命一击,却不知窗外站了一个男人。
男人着了一身红衣,用一根红色发带,将墨发随意系在了脑后,眉若远山,俊美若谪仙一般,身上气场极强,举手投足间尽是优雅。
殿外的人见风流云来了,忙跪在了地上,风流云将修长的手指放在了唇边,薄唇微勾,众人便知风流云不想让他们言语,便未发出声响来。
男人难得着红衣,此刻眸光流转间,精致的眼尾,竟添了一丝邪魅妖气。
风流云望着坐在梳妆台面前,一袭小小的身影,双眸微暗了几分。
若她真的是师父,那该有多好。
他虽寻到了许多证据,奈何她未曾承认,就算他有九分的把握,证明她便是云净,只要她不承认,便有可能不是。
师父,当年并非是我杀的你,而是夏桀从中作梗。
我这般喜欢你,又怎会杀了你篡夺玄宫?你离开之后,玄宫几欲分裂,我便坐镇玄宫,帮你守了足足十年,十年过去,玄宫依旧是斜月第一势力,无人能威胁得了玄宫地位。
我四处寻斜月石的下落,便是想让你复生,重掌玄宫。
你……可懂我的良苦用心么?
云初似察觉到有人在望着她,那目光甚是炙热,仿佛猎人死死盯着猎物一般,令人心中发怵,云初猛地转过头,朝身后望去时,风流云已不见了踪影!
她眉头微蹙,眸底掠过一抹不解。
是风流云,还是另有其人?
很快,花轿便停留在了宫殿门口,婆子便给云初盖上了红盖头,便搀扶着她上了花轿。按照斜月的规矩,大国师成婚,是要登祭祀台祭天的,轿夫便将花轿抬出了国师府!
此刻天色已暗,整个绮国都燃遍了烟花,祭天队伍足有万人,浩浩荡荡,甚是壮观,百姓则跪拜在了道路两旁,高声恭贺风流云大婚!
风流云一袭红衣猎猎生风,坐在了一匹红马上,无一人敢抬头望他!
前去祭祀台时,是要路过皇宫的,绮国皇帝此刻则率领着文武百官,及绮国贵人,跪拜在了皇宫大门口,恭迎大国师大驾!
就在队伍走到皇宫门口时,空中突然掠过一道黑影,下一秒,那道黑影便入了花轿!
云初在看清来人时,猛地睁大了双眸,正要喊人,夏桀薄唇微勾,眸底透着一丝阴鸷邪气,轻轻挑起了云初的下巴,朝她吹了一口气,云初只觉眼前一黑,便昏倒在了夏桀怀中,一直紧握在手中的匕首,也落在了花轿之上!
他口中……有迷药……
夏桀敛眉朝怀中的女子望着,眸底尽是偏执疯狂:“云净,你是我的,从始至终都只能是我的……”
谁都别想将你从我手中夺走!
夏桀身影一闪,便带着云初离开了花轿,跃上了一棵大树,转瞬不见了踪影!
云初发冠铃铃作响,传到了风流云的耳中,风流云清冷的眸微眯,薄唇轻启:“看看云初还在不在。”
“是!”
寒月点了点头,便骑马朝花轿而去,猛地掀开了轿帘,便见花轿内只余下了一把匕首!他将匕首捡了起来,便将其交给了风流云。
风流云只看了匕首一眼,只听“砰!”的一声,匕首便化作了齑粉,散落了一地!
唔,小丫头竟想拿这般钝的刀杀他,还是一把水果刀,他在她心中竟这般弱?
是夏桀罢?
风流云察觉到了夏桀的气息,眸底掠过一抹寒芒。
“他还是不肯安生啊……”
风流云悠悠地道。
在寒月掀开花轿的那一瞬间,许多百姓也望见了花轿内是空的,面面相觑一眼,却是不敢乱说话!
“祭天是必须要祭的,堂也是要拜的,本座好不容易成了次亲,可不能被搅和了,寒月,你去寻只兔子。”
风流云衣袖一挥,队伍便停了下来,眸底掠过一抹流光。
“大国师,寻兔子作甚?”
“代替云初祭天拜堂啊,有问题么?”
风流云轻飘飘扫了寒月一眼,笑意阑珊。
“那……大国师可还要祭天拜堂?”
风流云想了一想,淡道:“唔,你去拜。”
寒月顿了一顿,道了声是,一阵大风骤起,风流云薄唇噙着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眸底透着刻骨的寒,他衣袖一挥,便将红衣脱了下来,红衣很快便被吹到了半空,隐蔽在了夜色当中!
他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
见风流云也离开了此处,百姓相视一眼,生怕这大婚结不成了!
“这……好端端的,新娘怎会不见呢?”
“嫁给大国师,那可是八辈子都求不来的福分,定不是云初自个儿离开的,八成有人捣鬼!可谁又有这般大胆子,敢在大国师眼皮子低下动手?会不会是……蚩宫宫主夏桀?”
“小点声,此事我们可不敢多猜!”
百姓生怕被旁人听见,都是贴着耳根子说的!
很快,寒月便命人寻来了一只兔子,顿了一顿,道:“大国师有令,婚礼照常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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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雅尔被风流云断了筋脉后,几乎成了一个废人,不仅无法动用内力,整日只能躺在床上,连站都站不起来。
她见外头这般热闹,便知大国师正在迎娶云初,双眸血红,浑身都在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