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胜菊私下里希图银娇娇和秦俭好,银沫珠和韩孝好。
至于王景玺,那是完全没有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别人的弟子,不说不认识,就是认识,也没那两人来得家大势大。
银沫珠喜欢韩笑,也只是私下里中意,面上从无表露。
银娇娇此时无父母主持,自然对几个师兄由衷的敬谢不敏。
杨甘露就是前车之鉴,她觉得家庭条件半中间的那就是可要可不要了。
江小米早就忘记了银娇娇是谁,所以当听说有人找他的时候,甚感诧异。
“银娇娇?就是上面黄师叔的弟子,鼻青脸肿的被扔下来那个?”
他大为惊奇,于是履约,去见了一眼。
亭中靠柱立着一身姿绰约的女郎,淡茶色旋裙,春宴色对襟衫。
似乎感觉到来人,回头一瞥。
江小米情不自禁笑了起来。
银娇娇纵然肤色不均,但淡妆之下,身材俊美,窈窕柔秀,着实动人。
一般来说女郎的身材好了,脸面缺陷可让人忽视弱化。
江小米还是惊艳于银娇娇的打扮入时清纯。
“阿娇?我可以这样称呼你么?”江小米试探的问。
银娇娇羞涩道:“当然可以,如果你喜欢就可以这么叫。”
江小米摆茶倒水,隔桌而劝。
他现在还是个谨守本分的好小子,不敢逾越分毫。
两人说了半个时辰的话,江小米就懂了那个意思:“那我请你二叔做媒,向你师父提亲,成了你就住神舟上来?”
银娇娇忙道:“我二叔因对我父亲生了怨怼,与他说怕是不行。
不如你另请贤能,到我师父处说亲?”
江小米诧异:“亲二叔怎么这样?以你说,谁适合做这媒人呢?”
“杨靖吧,我师父有个老乡叫杨靖的,那个合适,也乐于助人。”
事情说定,江小米回洞府去准备礼物。
隔壁的人来串门,随口问他:“要不要媳妇,我帮你找一个。”
江小米心里高兴,兴高采烈地道:“那就找一个啊。”
隔壁的少年与他同门,同是青山门出来的,这几天一个堂姐来大士岛拜观音。
今儿见了神舟繁华,便不愿意再回去了,一心要落脚于此,便叫表弟给她找个好夫婿。
这里开玩笑刚刚答应,那女的便接到电话过来相见。
江小米虽然心里有点着急,但是有女客上门,也不好意思开溜。
女子姓黄,叫黄菊香,长的牛高马大的,少了些少女的柔媚娇软。
江小米当然不愿意,但又不好意思驳了同乡同门的面子,便留姐弟俩吃了饭。
一顿饭后,那黄菊香便借酒歇在了江小米屋里,死活不肯离开。
江小米只好去隔壁住。
第二天一早,那黄菊香起得极晚,十点来钟披头散发的在外面的水沟边洗脸。
这情景正好让第二日自外归来的黄明瞧见。
“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之前瞧着还挺不错的。小门小派的人,终究未见过世面,那么丑的女人都带回来睡。”
黄明鄙夷的与银珍贵道。
银珍贵宽容的笑笑:“我看着他们几个就已经很不错了,少年人火气大,就算真的找人回来了有什么稀奇。
女人关了灯都差不多,临时找的更加不必看长相。”
结果傍晚就听杨靖说,江小米托他为媒,要娶银娇娇为妻。
“呸!那是个什么玩意儿,昨晚才带了女郎来洞府,今儿好意思来说我徒弟,他怕是想找死了。”
黄明破口大骂,又将这事告知银珍贵:“虽然她只是你侄女,到底你也操心劳累了几年,你说说那黑小子是不是想屁吃?”
银珍贵道:“这事情应该问她本人,连她父母都管不了的,你只问她自己愿不愿意。
若无授受,那小子怎知你有几个徒弟,又怎能找到杨靖那里去?”
黄明气道:“若果真如此就更加不行了,这小子必不是什么好人。此事休提,我回绝了他。”
江小米听说黄明不愿,又不想让银娇娇知道了恨她师父,就只说自己没空。
如此一拖再拖,一个月过去,银娇娇在百里山茶园见到江小米与黄菊香别扭游园。
银娇娇气哭,当场跑上去指责:“原来有丑妇相伴,怪道嫌我。”
黄菊香是知道自己不被江小米待见,好不容易才骗得两人一起出来,此时被人指责容貌,早已经是怒火中烧。
她历来不觉自己相貌有异,青山门人口简单,地方偏僻,对容色在意者不多,自然从未被人言过其貌。
此时气得直哆嗦:“你个狐狸精,我们正经同门,游个园子惹你眼了?你师父眼高手低,不肯将你许他,你自己倒好意思来纠缠,丢人现眼的东西。
但凡婚姻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有父母也该由兄长做主,自个淫奔相约,你还有脸了?”
江小米着急忙慌:“黄师姐,口下超生留德。”
黄菊香冷笑道:“你不会是真喜欢这样一个寡廉鲜耻的女人吧?”
银娇娇又气又急,转身飞奔而去,直接找到师父,怒道:“师父,你下脚那个江小米,是找人来提过亲吧?”
黄明正闲坐门前,见银娇娇飞奔而来,怒火中烧的看着自己责问。
“提过,但此人往来不净,成天跟个高个女人一处,所以我没答应。我还没问是不是你叫他来提亲的,你知道他的本质么?”
银娇娇眼泪流下来:“自古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那不过是他同门,我今儿看他们两个走在一起,就不像多么亲密的。”
黄明不急不慢道:“男女授受不亲,他和你就失了规矩,又与同门纠缠,这种人怎么可以做夫婿?
就算是真的误会,任意容留同门师姐妹住自己洞府主屋,也是失格失正之人。
你如果怨我,硬要觉得师父错,以后你可以不认我,如此,你的所作所为我也不再过问。”
银娇娇泪流不止,黄明想了想,给银沫珠打电话,叫她来接银娇娇回翠屏山。
“代师父安慰她一下,防她想不明白。”
又与银娇娇道:“你再这样哭下去,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你让为师的脸往哪放?”
银娇娇哭道:“难道师父未曾欺我?若你前年冬天不将我甩下面去,我也不识得他。”
黄明也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