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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瞅着闺女伸手摸上了肚子,白白妈赶紧把她胳膊拽下。

“来啦来啦来啦!妈,温热的,不烫嘴。”

白二哥小跑着已经到了跟前,把水杯递给了白白妈。

“披上披上,快别受冷。”

白白爸也着急忙慌拿着军大衣走了过来,生怕给闺女冻着。

“你这可不行呀!咱得去老忠那儿瞧瞧。”

说着,白白爸就要去推洋车,他已经学会了,“她娘,你再去拿个帽子给她带上,围巾裹住头也行。”

白白妈是满面愁容,白白则是百感交集,“爸,不用,我现在好多了!”

不行,她现在还不能说,万一不是呢?

如果有了,她绝对绝对先告诉家里人。

“爸、妈,我有事找温鱼,晚点回来。”

军大衣也没有脱,屋里拿上手套戴好,毛领子竖起来扣子再系上护住脖子,白白骑上她的小洋车出了门。

路过吃水哥家的时候,她没来由笑意更浓,却没有第一时间招呼他,而是直奔了温鱼家。

她现在的情绪肯定很明显,不到最后一刻,她不敢保证就是那个结果。

倘若真不是,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够了,别再给吃水哥搞失落。

有次都完事儿了,吃水哥还不肯出来,那委屈的模样,白白现在想起来都会笑。

他把责任都怪在了自己身上,白白哄了好半天呢。

白白到温鱼家的时候,和美还在。

看得出来她着急,温鱼假装去厨房忙,把她拉去厨房说话。

白白开门见山,凑到温鱼耳朵根儿抬手半掩着嘴巴对温鱼说了自己的情况。

“鱼,你可别笑话我,我已经都不咋敢想了,谁知道大过年的……”

还没有个准信儿,白白不敢太高兴,“我现在就想去医院里检查检查,看看是不是真的怀上了。”

“走!我开车带你去。”

栾惟京这会儿不在家,白白意外了下,“你?”

“咋?我开车你还不敢坐呀!”

当然不是,白白之所以能首先想到温鱼,就是因为,她知道鱼会无条件支持她,且行动上帮助她。

温鱼不会说扫兴的话,去打击她的积极性,去浇灭她的期待。

“那咱快一点,能早些回来。”

小奔马肯定比俩轮子的快,她就是想着,自己骑小洋车过去,回来得天黑。

一听温鱼要和白白出门,还是坐小奔马,和美坐不住了,“我也去!”

她坐月子,在家里憋坏了。

小冤种,“四婶儿,你不怕冷,妹妹也搁不住冻呀。”

也就是来这院儿,否则都不会叫她出门。

和美从沙发上抱起闺女,就塞到了大侄的手上,“交给你了,我去去就来。”

温鱼一把给她按在沙发上,“你饶了我吧,四民知道了非跟我拼命不可。”

和美作势要哭,“你们不带我玩儿。”

“不好使,你赶紧打住,你要是听话,等你啥时候能出来兜风,我成天带着你坐车。”

和美立马笑开,“那行,别忘了你说的。”

小冤种看看小婶儿,“现在是不是能去奶那院儿了?”

和美,“你想干啥?”

小冤种,“不能叫鱼姐跟白白家俩女孩子出门呀!”

多危险!

五星,“你去吧,我留在家。”

小冤种看看眼巴巴瞅着自己的弟弟,“要不……”

他刚想说,要不一起去算了,五星,“我带着他和四婶儿去奶那院。”

行吧,大冷的天儿,还是别叫弟弟凑热闹了。

于是乎,温鱼开着小奔马,小板凳垫着棉垫子往后头一放,小冤种跟白白坐到了后头。

他俩倒是都想跟温鱼坐前头来着,温鱼没让。

此时此刻,大队里,罗吃水还在跟队长们开会,“过年也不能停啊!要不然人家为啥找你?”

村长都要哭了,“吃水呐,还得走亲戚呢,谁家不去合适?明儿个都得陪着媳妇回娘家,一年就这么一回。”

罗吃水反正没有,“咋,咱村儿还没几个光棍汉了?”

村长想了下,“……少。”

整个都好了,村儿里再也没有娶不上媳妇儿的汉子,人也都勤快了,都有奔头有盼头呀!

瞧着单身的罗吃水,村长还挺不好意思的。

罗吃水气得不行,“那行,我就领着开林还有放年假那几个臭小子干。”

能力强,存在感低的邢开林,“水哥,我明儿个……我小姑有个同学,明儿个去我姥家玩儿,那个……”

“有屁就放干脆点!”

嘴笨的原七队队长,“他要去相看。”

邢开林闹了个大红脸,“水哥,我去见一面就回来。”

郁郁寡欢罗吃水,打开村子里的大喇叭,准备召集人。

栾惟京跟回来过年的祝译进来,把人扫了一圈儿,“罗吃水人呢?”

有人赶紧指了指广播室,祝译扭头笑着去喊人。

镇医院里,温鱼把小奔马停好,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小冤种先跳下来,顺手拿了自己坐的小椅搁地上,去扶白白,叫她踩着小椅下。

温鱼欣慰着小冤种的绅士风度,把摇把取了下来。

这就是大号的车钥匙,可不能马虎大意。

“咱添添咋这么体贴周到?往后娶了谁家的闺女,那简直是掉进福窝里了。”

白白人还没下来,外头一辆牛车三四个人围着,急急忙忙跑了进来。

前头有个人赶紧去喊医生。

蓦地被动静吸引过去,温鱼和白白都看见了牛车旁的栗粒。

栗粒关注着牛车上的人,没看见她俩,“叫你逞能,那么多人,咋就你那么好心去替人挡刀?”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人闻声,呵斥栗粒,“住口!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正是树立形象的好时候,她在这里抱怨,叫人听了去乱传,都解释不清。

更何况,被救的同事还在旁边,早就内疚到无地自容。

事有轻重缓急,周围的人都纷纷主动让路。

小冤种个头高,等他们过去了,他扭脸朝着小后妈说,“是四婶儿她哥!”

和美?

白白跟温鱼对视一眼,“和朔!”

小冤种点头,“肩膀上流了可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