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殷切的眼神下,安然点了点头。
穿过两条巷子,他们来到了女人的家,一进屋,便闻到一股淡淡草药味,这香气中似乎还夹杂着些许岁月的沉淀与宁静。
“请坐。”女人轻声说道。
她的声音如同这屋内的草药香一般,平和而温暖。
木质的家具散发着古朴的气息,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为这空间增添了几分诗意。
女人转身走向内室,很快便端来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这是我自家种的草药泡的茶,有安神养气的功效。”
安然点头致谢,轻抿一口茶水,只觉得心中一片宁静。
此时,江淮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女人从一旁拿起药箱,轻声对安然说:“让我看看你的手。”
安然伸出手,女人轻轻地握住,用棉签蘸取药水,细心地为她擦拭着。
“这药水有消炎止痛的功效,”她一边细致地涂抹药水,一边轻声解释,“过几天就会好了。”
“一直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王可欣。”王可欣放下棉签,微笑着看向安然。
“我叫安然,这是我先生江淮年。”安然回应着,同时示意站在一旁的江淮年。
江淮年微微颔首,眼皮略显沉重,打了个哈欠,脸上写满了歉意。
“不好意思,今天一大早去中医馆排队,折腾得没睡好。”
“中医馆?”王可欣怔愣住。
“是啊,我们专程从深市来,就为了挂这个老中医的号。”
江淮年停顿了一下,微微笑着。
“我老婆的一个好姐妹,结婚几年没怀上孩子,整个人都很焦虑,一听说京市有位老中医医术高超,她就取消了原定的瑞士旅游计划,带着全家来京市,亲自去中医馆排队预约。”
“可惜啊,下个月底才有号。”
江淮年又叹了叹气,轻轻摇头,脸上满是无奈。
“京市冬天这么冷,可怜我老婆这么怕冷,愣是在寒风中哆哆嗦嗦冻了几个小时。”
安然听着他的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怎么会向一个刚认识的人说这么多?
江淮年又说:“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缘分。要不是刚从中医馆出来,遇见你儿子险些被砸,我老婆也不会不顾安危去救他。所以说,这也是缘分啊。”
王可欣听着江淮年的叙述,缓缓开口。
“那位老中医,叫什么名字?”
“王弘文。”
王可欣微微点头,“这周六晚上,如果你们有空的话,不妨带上你们的那位朋友,来家里吃顿便饭吧,感谢你们救了我孩子。”
“不用,你太客气了。”安然摆手婉拒,被江淮年按住手,他微笑着看向王可欣,“会不会打扰?”
“不会打扰,很欢迎你们来。”王可欣温婉地笑着。
江淮年:“王小姐,你太客气了。不过,既然你盛情相邀,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快过年了,我们正打算在京市多待一段时间,也正好可以多认识些朋友。”
安然心中越发疑惑,王可欣不仅邀请他们夫妇,还特意提到了那位未曾谋面的冯佳佳。
更让她不解的是,江淮年居然如此爽快地答应了邀请。
王可欣脸上露出了笑容,“那就这么说定了,我父亲每周六晚上都会来我家吃饭,正好你们朋友可以见见。”
安然有些困惑,“你父亲?”
王可欣温婉地笑了,“我父亲是王弘文,也就是你们此行要找的中医。届时,你们可以顺便让他为你们的朋友把个脉。”
安然双眼顿时瞪大,双手不自觉地捂住了嘴,转头惊讶地看向江淮年。
江淮年也是一脸震惊,“那可真是太巧了。”
王可欣点了点头,眼中也流露出些许的惊异。
“是啊,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看来我们真的是很有缘分。”
安然回过神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她紧紧地握住王可欣的手。
“太感谢你了,我们一定准时赴约。”
王可欣微笑着回应他们的感激,“你们太客气了,能帮到你们我也很高兴。”
安然和江淮年相视一笑。
“我们就不过多打扰了,周六见。”江淮年与王可欣握了握手。
离开了王可欣的家,安然一直处在兴奋中,立刻给冯佳佳打了电话,让她订机票来京市。
挂断电话后,安然才回过神来,疑惑地看向江淮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嗯哼。”江淮年双眉微挑,双眉微挑,一副得意的样子“我一进她家,就发现电视柜上有一张全家福,里面的那位老人和早上在医馆看到的老中医的简介里的头像很相似,我就碰碰运气。”
安然恍然大悟,“难怪你会那么自然地向她提起那些事,还故意添油加醋地说了那么多。”
她拍了拍手,称赞道:“老公,你真厉害。”
江淮年轻轻揽过安然的肩膀,笑着说,“有没有什么奖励?”
“随便你说。”
说着,两人来到路口,江淮年开车。
“回家补觉咯。”
江淮年说:“不回曹宅,去酒店。”
安然:“...”
她就知道!
这男人要的奖励就只有这种!
车内只有他们两人,江淮年肆无忌惮地说道:“我想听你叫。”
安然的脸颊瞬间如同被火烧一般,她羞恼地捂住他的嘴。
江淮年温柔地吻了吻她的掌心。
“你搜一搜附近的酒店,情趣酒店也未尝不可。”
“闭嘴吧你!”安然咬牙骂道,却乖乖地在导航上搜索酒店。
江淮年低声笑着,“身体很诚实嘛。”
安然面红耳赤地瞪了他一眼,“不去了,回家!”
江淮年当然不肯,直奔附近的酒店。
酒店前台问他们住多久。
安然说三小时的钟点房。
江淮年沉默了几秒,侧头看向安然,“先订一天。”
安然无语,小声嘟囔,“晚上得回家。”
前台递过账单,指尖轻轻触在光滑的纸面上,江淮年扫了一眼,然后以一个流畅的动作将账单转手递给安然。
安然愣了一下。
前台也愣了一下,向江淮年投去异样的眼光。
这男人,真抠门!
长得人模狗样,开房钱却要女人付!
安然抿着嘴,打开手机的付款码,轻轻一扫,完成支付。
接着,她拿起笔,在账单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妈的,被睡,还要自己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