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凌云与封祈一边等简元庆返回,一边等简文樾从卫昭房间出来。
不大一会儿,简元庆先回来了。
薛凌云的想法没有错,刺杀卫昭的女子,是通过卢家安排在府衙中下人带进来的。
“丁管事,府里原来属于卢家的人,今晚就让他们离开。”
“薛公子,需要向卫大人禀报吗?”
“不需要了,这事我来做主。”
“好,那便听你的。”
府衙内没了下人,还能再找。
卢家安排的人,再也信不得。
丁邱带着简元庆,赶人去了。
参与刺杀的下人,被孙洪押入大牢。
几个捕快处理刺客尸体时,薛凌云多看了几眼。
“孙捕头,刺客的凶器是什么?”
封祈抢先答道:“是一把短匕。”
“怎么没有看见?”
薛凌云这么一问,封祈也觉得奇怪。
刺客被叶红鸾刺了一剑,匕首兴许掉在了地上,怎么会不见了?
“可能是刚才被谁拿走了吧……”
封祈话说到一半,背后嘎吱一声,卫昭的房门开了。
两人瞬间转身。
简文樾走了出来。
薛凌云与封祈一左一右,分列两旁。
“简老板,大人怎么样了?”
简文樾没有说话。
见他脸色黑的吓人,又是一句话也不说,封祈与薛凌云心中咯噔一下。
“简老板,我们进去看看大人!”
封祈作势就要进门。
“别进去了,从现在开始,除了苏姑娘之外,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大人。”
封祈惊道:“不是,大人刚才还说话来着,他到底怎么样了?”
简文樾没有回答。
“在大人彻底清醒之前,大家都在府里待着,哪都别去。”
“清醒?简老板?简老板?”
封祈喊了两声,简文樾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封祈与薛凌云一脸茫然。
封祈再次抬手,他很想推开门进去看一眼。
可想到简文樾的话,他只能慢慢把手放下。
薛凌云盯着简文樾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封祈,我们去卢家。”
“啊?简老板不是不让出府吗?”
“卫大人就在里面躺着,伤势不明,你愿意就这样等下去?”
封祈明白了薛凌云的意思。
“好,我跟你去!”
薛凌云看向叶红鸾,“叶姑娘,你留在府中,看好大人。”
“你们离开,不怕有人闯入府衙,对大人不利?”
“这里混进来容易,想要硬闯,还得看看大人身边的高手答不答应。”
“那我跟你们一起去!”
薛凌云拒绝了叶红鸾的提议。
府衙里面的下人,都被赶了出去,现在缺少下人。
苏姑娘还在照看大人,若是她有需要,指不定用得到叶红鸾。
再说,卢府最强之人,只是九品下。
他足以应付。
薛凌云叫来自己身边几名捕快,与封祈一道,往卢府去了。
丁邱连夜将卢丙申安排的下人逐出知府衙门。
一行人背着包裹,从大门口离开。
黑暗中,一双眼睛盯着府衙大门已有多时。
不到一个时辰,已有两拨人先后走出府衙大门。
前脚走的一群人,背着包裹,行色匆匆。
他们是被赶出府的下人。
后脚出来的人中,有两位,这双眼睛认识。
薛凌云与封祈。
黑暗中,那人嘴角忍不住上扬。
似乎,里面的人已经得手了。
只是不知道卫昭有没有死。
但即便没死,也觉得好不到哪里去。
薛凌云和封祈的神情与步伐,可不像装出来的。
黑影一闪,消失于黑夜中。
……
城西,卢府。
深夜,卢竣坐在灯下,面前站着一男一女。
两人还穿着知府衙门下人的衣服。
“你们可曾看清楚,卫昭确实中了一刀?”
“三公子,我看的清清楚楚,那卫昭胸口红了一大片,被封祈抱进屋内,再也没出来过。”
卢竣再三确认卫昭受伤,才让两人离开。
两人刚开门,迎面撞上两道剑光,倒在地上。
卢竣不悦道:“卫昭手下的人又不蠢,他们已经知道是卢家所为,你还杀他们做什么?”
“说的也是,灭口灭习惯了,两个下人而已,死就死了。薛凌云和封祈,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接下来要怎么做?”
卢家二公子卢翊站在门口,一脸无所谓。
卢竣没有理会卢翊,他让人处理完尸体,独自坐着沉思。
“你要是没空,我去会会他们。”
卢竣一抬眼皮,“二哥,你好好在府中待着,别去送死!”
“我呸!想要在卢家撒野,卫昭身边那位九品中来还差不多。”
卢竣懒得接茬,他正在思考,卫昭身边那名九品中,是不是真的存在。
自打心底冒出卫昭就是九品中的荒唐想法后,卢竣越想越觉得,并非不可能。
卢诫川给了他自由行动的权利,他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试探那位九品中是否真的存在。
卢家对卫昭的态度,是先礼后兵。
卢丙申在府衙内安排的下人,都是自己人。
要安插一个刺客进去试探不算难事。
卢竣并不指望一个精通龟息术的刺客,真的能杀死卫昭。
只要她能试探出那位九品中到底存不存在,牺牲衙门里的下人也值得。
刺客死了,卫昭受伤情况不明。
薛凌云与封祈在前来兴师问罪的路上。
卢竣反而看不懂这样的局面了。
卫昭没有出手。
那位九品中也不见踪迹。
真是自己想多了?
还是卫昭故意受伤?
卫昭杀死卢荥,是因为京城恩怨。
除此之外,他至今没有与卢家交恶。
说明他暂时不想对付卢家。
现在薛凌云与封祈杀上门来,也不大可能是卫昭授意。
这意味着卫昭伤势不轻。
卢竣深吸了一口气。
他一时间也看不清卫昭的心思。
府外的小麻烦,还得处理。
好在他早已料到过可能会有这样的局面。
薛凌云与封祈,完全是来自取其辱。
……
卢府外,薛凌云与封祈杀气腾腾。
护卫们不敢怠慢,直接报了上去。
大门再次打开,卢竣走了出来。
“两位大人,深夜至此,不知有何事?”
“你们卢家人做的事,还用我多说?”封祈道。
卢竣脸上露出惊讶地神色,“卢家做的事?还请两位指教,卢家到底做了什么?”
“卢家安排在府衙的下人,刺杀卫大人,可是卢家指使?”
“哦?卫大人遇刺?他没有事吧?”
“卫大人有没有事,用不着你假惺惺,叫卢诫川出来。”
“两位,可是刺杀卫大人的刺客,说是家父指使?”
封祈一愣,看向薛凌云。
薛凌云到门外后,一直没有说话。
走了一路,被冷风一吹。
他的脑子也清醒了许多。
现在,他才明白简文樾那句话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