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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根本不能称之为一个正常人的脸。

要么血肉糜烂,要么骨头都露出来被闷黑了。

其他的地方,比如头发都烧没了,头皮一片焦黑萎缩。

只看一眼,就让人觉得恶心和可怕。

和罗静比起来,秦安安是真没见过这样的死尸。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

秦安安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腿都有点发软。

谢挚的声音这个时候传来:“死了。”

然后他转过头来,看到门口的秦安安,神色微微一顿。

随即,便回身把烧焦的被子给重新盖到了死者的脑袋上,挡住了那张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脸。

接着,他转过身,高大的身子有意无意地挡住了那具尸体的上半身。

陈哥的脸色也不太好,倒是没注意到这种小细节。

罗静拉着秦安安赶紧走开了。

谢挚这才迈步。

他和陈哥也出去了,一行人重新在外面坐下。

因为这一耽搁,加上天气本来就不暖和的原因,食盒里面的馒头早就不冒热气了,都已经冷了。

身强体壮的那个男人看着这些馒头悻悻说道:“怪不得只有一个馒头呢,看了那种东西后,这谁还有胃口吃得下东西啊?”

现在就都想吐了,怎么往嘴里塞东西?

谢挚说:“不吃不行,一天就一顿,体力需要保持,否则遇到情况,无法招架。”

在生死面前,这点恶心的情况,都可以变得不重要。

那个男人古怪地看了谢挚一眼,见他一脸平静,由衷的佩服:“言执兄弟,你是真厉害啊!”

能够面不改色的去查看尸体,现在看起来还一点反应都没有。

真了不起!

谢挚说:“我过了六个游戏,见过的尸体多了,就习惯了。”

听到这话,几人都不说话了。

是啊。

突然进来这样一个奇怪的世界。

里面什么可怕的东西没有?

一具尸体而已。

看着恶心,但至少那东西不会再跳起来杀他们啊。

这样一想,好像也就没那么可怕了。

谢挚又说:“以后这种情况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大家还是尽早习惯吧,饭还是要吃的。”

他已经摘下了手套,去洗了个手,回头就先拿了个馒头,把咸菜拿出来,第一个开始吃了。

其他人见状,咽了咽口水,没办法,也只能吃。

人是铁饭是钢。

一天一顿必须要吃下肚子才行!

不然就像谢挚说的那样,遇到情况,连逃跑的力气都没有。

那就太可怜了。

一人拿了个馒头。

秦安安的胃口实在是太差了。

就拿着馒头小口小口地啃着。

罗静问她:“要不要吃点咸菜?会吃得下一些。”

秦安安摇摇头,说:“没关系,我胃口小,你们多吃点。”

少一张嘴,其他人就能多分一口。

她是没所谓的。

一个馒头也能吃饱。

就是不知道要在这儿待多久,一天一个馒头,时间长了,肯定也是会撑不住的。

但是不管怎么样,先撑过头几天再说吧。

大家吃完了手上的馒头以后,秦安安和罗静是没问题了。

但其他人可能还吃不饱。

咸菜都已经没了,就剩下食盒里还有一个多余的馒头。

原本属于死者的。

但是他死了。

罗静说:“人都死了,这馒头就你们四个人分了吧,我和……这小姑娘已经吃饱了,你们多吃几口,多保留点体力。”

罗静差点就要叫出“安安”了,还好叫得次数不多,很快就忍住了。

秦安安跟着点头。

这倒不是刻意委屈自己。

尤其是在看了那样的尸体以后,她到现在都没有缓过来。

谢挚便拿起了剩下一个馒头,平分给其他三人。

这个年代虽然没弄清楚,但应该还是比较落后的。

馒头做出来的分量很足。

四个人分一个,还真能多吃两三口。

然后陈哥非常不拘小节的用老式茶壶去灌了一壶水,提过来让大家喝。

为了展示自己年长的以身作则,他先拎起来,壶嘴对着自己,灌了几口。

他喝完后用袖子一擦嘴,说:“这时候了,就不要在意这些东西,反正咱们都在做梦,喝了这水也没关系,醒来以后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总之,活下去最重要,活着才有各种可能。”

他把茶壶往桌上一放。

谢挚也不在意的拿起来灌了几口水。

其余两个男人见状,便也笑着说:“那就喝吧,总比渴着好。”

喝完水了以后,他们说:“果然,馒头要喝水才能有足够的饱腹感,我现在都不觉得饿了。”

不过这种感觉能维持的时间也不太长。

谢挚说:“已经吃完了午饭,我们接下来又该休息了,大家都小心点,不要再出事了。”

“行。”

吃完午饭休息,这也是没有明说的规定。

他们要到了晚上,胖男人来接的时候,才会有自由行动的权利。

于是大家各自回房了。

秦安安一回到房间,看着那张床,就忍不住想到那个瘦弱男人面目全非的尸体。

虽然她就看了那么一眼,可房间实在是太小了,站在门口,一眼就能够看清楚那张糜烂的脸。

因为害怕,所以才记得无比的清楚。

尤其是一个人的时候,那张糜烂的脸就会不断地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秦安安站在门口,都不敢上床了。

真可怕。

大约过了二十分钟,秦安安腿站累了,蹲下来了。

随后,听见了床那边传来了敲击声。

秦安安反应过来,顿时什么也没想了,跑过去回应了两下。

然后那边又传来了三下敲墙声。

秦安安明白过来,便立刻跳下床,轻轻地开门出去。

她一出去就看到了谢挚。

“过来坐。”谢挚说。

秦安安快步走了过去,悄悄松了口气。

谢挚看着她,问:“还在害怕,睡不着?”

秦安安双手绞紧了,点点头,说:“不怕你笑话,我真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我面前!”

上个游戏里,蒋双琳是死者,但她死了很多年了,就剩下一堆骨头了。

她能够猜测出蒋双琳是怎么死的,却没有亲眼看见。

那一堆骨头看起来,虽然也可怕,可是和这一次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秦安安难受地拧眉,说:“他、他还死得那么惨……我、我一进去看到自己的床,就、就会想起那具尸、尸体……”

现在就只有谢挚在这儿了,秦安安反而没那么能够稳住。

那些恐惧都在他面前展现出来了。

秦安安深呼吸着,垂下头,最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说道:“对不起。”

谢挚目光一深,看着她的头顶,抬手轻轻揉了下。

秦安安的身子轻颤,却没有抬头。

“怎么跟我说对不起了呢?”

秦安安抿着唇,没说话。

谢挚轻声安抚道:“都要经历这个过程的,你不是第一个,也不是例外,我刚当警察的时候,看到案发现场的尸体,也会恶心得直接吐了,吃不下东西。”

秦安安闻言,这才慢慢抬头,眨了眨眼:“你也会有害怕的时候?”

谢挚闻言,哭笑不得:“我也是人,我当然也有害怕的时候,但是,我已经当了警察,不能因为第一次出警看到这样的情况,就退缩,所以必须要克服,时间长了,习惯了,就算是看到被大卡车碾碎的尸骨,我都能蹲在旁边毫无反应地吃盒饭。”

秦安安:“……”

她动了动唇,艰难地吐出一句话:“你们真了不起!”

谢挚无所谓地笑笑,说:“虽然你不是我们这个职业相关的,但是这个世界只要存在一天,你以后就还有机会再进来,避免不了的,像今天这样可怕的尸体,你可能会看见不止一次,所以,你还是需要习惯,学会克服这种恐惧。”

人都是要成长的。

而且,就算每次他都陪着秦安安进来了,却不能时时刻刻都在她身边陪着。

所以,靠别人,不如时刻都靠自己。

谢挚目光深深。

秦安安用力点头:“我明白这个道理,我会努力克服的。”

可是,话说的那么容易,真正要做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秦安安深深呼吸着,双手依旧不安地绞紧。

谢挚笑道:“你这才刚开始,不要勉强自己马上就接受,都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但是你不要过于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在这儿。”

秦安安对上他幽深的视线,心里头的紧张缓解了一些,然后点了下头。

随后,她想起了什么,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其实,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我觉得我之前好像发现了点什么。”

“什么?”

秦安安说:“我上午睡觉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什么奇怪的味道,但是当时睡得太沉了,没有细想,现在想来,那好像是火烤的味道。”

火在烧床、烧棉被、也在烧棉被里裹着的人。

这些东西被烤焦的时候,混合起来的味道,有种说不出来的难闻。

秦安安闻到了。

只是没在意。

也没有那个机会去多想。

等她醒来的时候,就在谢挚的提示下出来了。

接着大家在一起讨论,保险起见,她和谢挚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就是胖男人来送饭。

一步接着一步,她根本就没机会想起这点不对劲来。

看到房间里那个情形后,她才模模糊糊地想起来。

当时她睡觉闻到的味道,应该就是从瘦弱男人那儿传出来的。

谢挚听罢,沉默了一会儿才出声:“你闻到了?”

“应该是。”

他深深地看着她:“安安,你的能力比我想象中高。”

“啊?”秦安安不解。

谢挚却没再说这个了,而是把话题转了回来:“下次再闻到这种味道,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尽量保护好自己。”

“我知道。”秦安安说:“但是,如果我们能够看到人是怎么死的,会不会对通关有帮助?”

“你不是害怕吗?”

“害怕也比死了好啊!”

人活着才能有机会害怕。

要是死了,怕不怕的都没什么意义了。

轻重缓急她都分得清。

谢挚笑道:“你能想得这么清楚就最好了。”

秦安安点头。

谢挚又说:“不过,这事情会有点危险,如果你发现什么不对劲,就敲墙壁提醒我,我要跟你一起行动才放心。”

秦安安嘿嘿笑道:“我当然会叫上你一起啊,我一个人也没那胆子去悄悄查看。”

那尸体的模样,真的是阴影!

谢挚忍不住又揉了下她的脑袋。

他想,这种小动作仿佛会上瘾,揉了还想揉。

觉得她很可爱,觉得她头发的触感柔软又顺滑,很舒服。

尤其是秦安安看着并不排斥他这个动作的时候,他手心都有点发痒。

不过多年的刑警经历,让他很好的克制住了这种欲望。

对女孩子随便动手动脚的,太轻浮了。

免得败坏了她的观感。

谢挚问她:“现在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啊?”

什么好一点?

谢挚说:“晚上还需要去站那么久,如果白天没有休息好,晚上怎么熬?”

昨天晚上,她后面就要熬不住了。

但她很会坚持,硬是撑了下来。

他看着都有点心疼。

秦安安说:“我实在是从来都没有熬过夜,最晚十二点我也睡着了,突然这么熬一次,一点准备都没有,才受不住的。”

“所以才更要休息好。”谢挚说:“如果你还是害怕的话,我可以陪着你,如果你不介意我去你的房间。”

“这个倒是没什么好介意的,只是房间太小了,床也很小,我没办法分一半床给你,或者让你坐下休息,太麻烦了,而且,时间到了,要是他们都起来了,结果发现你从我的房间里出来,咱们不就暴露了吗?”

谢挚:“……”

她说的太坦荡了,他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她倒是真的一点戒心都没有。

他有点担忧。

但同时却又欣喜,她这种没戒心的样子,是对于他的。

谢挚的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秦安安倒是没注意那么多,她说:“你还是回房吧,敲敲墙壁,我听见声音了,会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