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师爷秦无相,只是姜离无限漫长的生命里,萍水相逢的过客。
但眼前的秦渡,却是她的往后余生。
诚然,这是完全不能相比较的。
姜离懒得再跟他解释,转身便走出了祠堂。
秦渡立刻追上去,笑着握住了她的手。
“小美人,不管怎么样,反正现在只有哥哥陪着你,别人都不能再靠近你。”
“啧。”姜离冷嗤:“霸道。”
“哥哥当然要对小美人霸道点,才能牢牢抓住你啊。”
姜离轻哼一声,唇角却微微勾了起来。
晚上的时候,姜离又收到了獬豸那边传回来的信。
她对秦渡说:“獬豸明天一早会过来。”
“好。”秦渡问:“他真的能解决?”
“虽然已经很久不见了,但我觉得,他是个没把握不会应下的人。”
秦渡道:“他是兽。”
姜离:“……哦。”
不管是兽是人,总之,獬豸只要过来,能够成功的几率就很大。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聚集在诛邪台。
没等多久,空气中忽然有了波动。
姜离三人感觉到了。
紧接着,旁边便凭空撕开了一道口子,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里面跨步而出。
惊呆了四象门的弟子。
显然是从未见过这样牛逼的操作。
秦渡也惊讶,但是他见过的世面多多了,忍住了。
尽量表现得很平和。
这可是姜离很久很久以前认识的朋友。
不能丢脸。
要稳住!
来的是一个身形修长,剑眉星目的黑衣男子。
他负手在身后,眸光扫过来,带着一股天然的威压,让人不自觉地屏息。
气势非常强大。
像天生的王者。
他走出来后,身后的裂缝便瞬间消失。
姜离上前一步:“来了。”
獬豸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点了下头,模样冷淡,又道:“许久不见。”
“是有点久。”
两人应该都不擅长寒暄,他便转开了目光,落在诛邪台上,道:“这就是你无法解决的问题?”
“对。”姜离说:“这些邪煞之气对你来说,应该没问题。”
“嗯。”他点了下头,“我可以帮你解决,你也帮我一个忙。”
“说说看。”
獬豸从怀中拿出一个锦囊模样的东西,走上前来,动作非常小心地交给她。
“当年天地诞生,我们各有各的能力,你能力较杂,这种事除了你,我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帮我。”
姜离接过东西,对他格外小心的动作有点意外,挑了挑眉。
獬豸道:“里面是一道残魂,帮我好好滋养,时候到了,送她去轮回。”
“就这事?”姜离问:“我能打开看看吗?”
獬豸考虑了一下,点头:“好。”
姜离背着光,手心用了点灵力,打开了锦囊。
她能模模糊糊看到里面有一道非常虚弱的虚影,如果不是锦囊上有獬豸的灵力在护着,里面这道残魂一出来,必定灰飞烟灭!
姜离只是看了眼,并不是个会多问的人。
她道:“可以,我会将她放到我的洞府里,好生滋养着。”
“那就多谢了。”
“不用客气,你也要帮我忙的。”
獬豸又把仅能接了回去,小心妥协的放会怀中,低垂着的眼眸,让人看不到任何情绪。
但是,姜离和秦渡相处多了,也许能够用“温柔”这样的词,来形容他那一刻。
真的很神奇。
当年能够气吞天地的灵兽,在任何人的眼中都是高大而不可触摸的山巅之雪。
居然会有这么柔软的一瞬间。
山巅之雪也没有废话,“退开一点。”
姜离点头,带着他们都退开了两丈远。
因为对灵兽来说的一点,对他们这么小的人,确实有点差别。
而獬豸则转身面对着灵气与邪气相交的结界,身影一晃!
转眼间,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头巨大的灵兽!
灵兽高约三丈,黑色的毛发遍布全身,头顶有一棵独角,高大威严,力量强盛。
让人不敢直视。
灵兽腾空而起,冲撞进结界中,巨大的身影却快得如一阵风,只在人眼前留下一片残影。
其他人看不见。
但姜离三人却能够看见。
当灵兽残影掠过之时,诛邪台上浓郁的邪煞之气明显在减少。
片刻后,便似乎全都消失了。
不仅如此,他们还看到掌门和长老们的身上,有邪煞之气被抽出来。
他们原本因为虚弱而昏迷着,却因此而浑身抽搐了几下。
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再过了一会儿,整个诛邪台上的邪煞之气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从姜离他们的眼睛里看出来,那四位老人身上也没有了沉沉的邪气。
随后,巨大的灵兽落地,化身成人。
獬豸的眉目依旧冷峻:“去瞧瞧吧。”
姜离让姜北去看看。
姜北上前,把自己纯净的灵力探进了四人的体内,这回没有再受到阻碍。
他们的心脏处,已经一片干净。
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姜北回身,朝他们点头。
秦渡便吩咐了几个弟子,“掌门和长老们已经恢复过来了,去将他们扶回房间,好生照顾。”
“是!”
一群弟子上前,将四位老人带走了。
剩下的弟子久久回不过神来。
刚才那一幕真的太让人震撼了!
只在书上记载过的传说中的神兽,竟然真实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并且如此轻易就帮他们解决了这么棘手的事。
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而这么厉害的神兽,是大师嫂请来的。
所以他们再一次在心中疑问咆哮,大师嫂究竟是什么神人啊!
因为獬豸的出手,诛邪台现在也没了邪煞之气。
而那些为了镇压这些邪煞之气的灵气,也慢慢地回归了自己的地方。
秦渡便吩咐弟子们把周围原本的阵法都给修补好。
又忙着给诛邪台四周布阵。
事情处理好了,善后的工作还有不少。
于是姜离便带着獬豸先离开了。
两人去了云山台。
獬豸再次把锦囊交给姜离。
“这件事就拜托你了。”
这会儿没事了,姜离便生出了一点好奇:“她是你的什么人?”
獬豸薄唇一抿,良久,只是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