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离抬手，一道灵力回来了。
秦渡见状，问：“是那边回信了吗？”
姜离顿了下，随即点头，有点意外：“倒是比想象中的快。”
“对方说什么了？”
“他说，如果我答应帮他一个忙的话，这件事他会帮我搞定。”
“什么忙？”秦渡下意识地蹙眉，如果对方提出来的要求很刁钻的话，他是断然不会让姜离去做的。
至于掌门和长老们的问题，他也可以另想办法。
总之，不可能让姜离在这件事情上吃亏。
姜离说：“虽然我和他很久没见了，但我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故意刁难的人，应该是刚好遇上了什么棘手的事，觉得我能够解决才会提出来。”
秦渡没说什么。
姜离一边给对方回信，一边说道：“我先答应他，让他过来再说。”
“小美人，还是先问清楚比较好。”
“没关系。”姜离说道：“我觉得，请人帮忙，先给予别人一点信任挺好的，到时候他来了，哪怕他提出来的要求很刁钻，我很为难，我们也想办法先摁着他把我们的事情解决了再说。”
秦渡闻言：“？”
他诧异地看着她，看她神色如常的样子，忽然笑了。
他就说，小美人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
原来心里都打算好了。
别管对方提什么要求，反正你先给我解决了这件事。
至于你的事，等我听了以后，再决定要不要做。
姜离回了信，秦渡拉着她起来。
“走吧，去吃点东西。”
“你们山上的东西做的都一般。”姜离说道：“我还是不吃了。”
秦渡愣了下，转而反应过来：“我倒是忘记了这一点，的确有点不太合胃口，过于清淡了。”
因为他们四象门都是这样的口味，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说不要沉溺于口腹之欲，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但偏偏姜离就喜欢辣的，甜的。
说这样才有种吃了食物的感觉。
不然的话，还不如不吃。
只不过秦渡当普通人当习惯了，自己还活着，有时候就很下意识地觉得要吃东西。
才会习惯地那么一说。
他道：“那就不吃了，现在又要等回信，我带你去门派里转转，看看我生长的地方。”
姜离对这个倒是有兴趣了，点点头：“走吧。”
秦渡牵住了她的手，带着她离开云山台。
姜离被他牵手牵习惯了，没有抽开。
四象门现在虽然颓废了很多，但整个云山之巅都是他们的地盘，非常大。
走一圈下来，起码要半天时间。
何况他们走走停停，这里瞧瞧那里看看，遇上师弟们还要说几句，很快，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秦渡最后带着她去了祖宗祠堂。
四象门衰败，但供奉祖师爷这种事是从来不会怠慢的。
祠堂被打扫得很干净，走进去就闻到了香燃着的味道。
不是很浓，能够忍受。
里面立着好些牌位。
但是最中间的上方，立着的牌子最为显眼。
比其他的都大了一圈。
瞄着金边。
上面写着，师祖秦无相之灵位。
秦渡对姜离说道：“那是四象门的开派祖师爷，据说以前也是个喜欢行走江湖的人，见多了人间疾苦，妖魔肆虐，便立志要创造一个可以守护黎民百姓的地方，四象门便这么诞生了。”
姜离说：“那他很伟大。”
秦渡点了香，对着祖宗们拜了拜。
不过没强求姜离拜。
要真论起来，姜离才是真的能当这些牌位上的人的祖宗。
可能他们还真受不起。
秦渡在拜祖先的时候，姜离随意地看了看四周。
忽然视线定格在一处画像上。
她眉梢一动，抬步走了过去，在画像上站定。
这画像的画纸有点泛黄了，透着股时间沉淀的气息。
上面的字迹还有一些颜色都有点掉了。
应该画了很长的时间。
但画像上的人，眉目深邃，一身蓝色长袍，冷厉却又温和。
这种矛盾的气质在他的身上，奇异地中和了。
看起来很有魅力。
但是，让姜离意外的是，这画像上的人，和秦渡太相似了。
秦渡就在这个时候走了过来，对她说道：“这就是祖师爷秦无相。”
“嗯？”
秦渡笑道：“我越长大，便和祖师爷越挂相，加上我的天赋潜力是门派中最好的，他们就越发觉得我是祖师爷的转世。”
姜离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问：“他是多久以前的人？”
秦渡说：“四象门立派百年有余了，祖师爷是在三十四岁创立的四象门。”
姜离点点头，心想，那时间对上了。
她道：“我百年前下过一次山，见过这个人。”
秦渡意外地挑眉：“真的？”
姜离点头：“当时我什么都不懂，他、他送了我一个糖人，那是我尝到的，世间第一种味道。”
非常甜，味道非常好。
所以，她对甜食便总带着一种向往和喜爱。
秦渡没想到，祖师爷竟然和她还有这么一段渊源。
姜离又道：“当时见到你，我就觉得眼熟，你身上的气息也有点熟悉，便想到了他，或许你们真的是转世也说不定。”
秦渡想了想，问：“所以当时，你愿意跟我说话，是因为祖师爷？”
姜离顿了下，回答：“是有点这个原因，不过，大多是因为觉得你合眼缘，靠近你不排斥吧。”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秦渡心里总有点吃味。
不过，同时又有点庆幸。
如果没有当年祖师爷跟姜离的那一段善缘，说不定现在，他们两个遇见了，也不会有这样的缘分。
像他们这样的人，都很相信因果注定。
也许，这就是注定好了的吧。
秦渡揉了揉姜离的脑袋，说道：“我比祖师爷幸运多了，我能一直陪着你。”
姜离闻言，抬眸看着他：“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你为什么要跟他比？他对我来说，是人世间第一个送我东西，与我结善缘的人，但你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
姜离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只嫌弃地“啧”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