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爷子的病说起来是挺凶险的,但遇到了夏夜的木系异能升到了九级,‘生机’陪着着夏夜的医术,钟老爷子才得以恢复,且短时间之内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之前夏夜说老爷子是因为吃了不适合的药材引起的这次生病也不是胡说,事实的确如此,中医博大精深,但对症下药格外重要,中药的配比有的时候换一种药,起到的效果却是南辕北辙,一些人吃是治病的,可有的人吃了就是致命的,不经起不到调理身体的效果,反而会对身体造成损耗。
对于救治钟老爷子,夏夜也没感觉有啥,老爷子生病了,正巧夏夜能治,也只有夏夜能治,夏夜又格外敬重这些曾为国家和人民冲锋陷阵的老英雄。
偶尔的,夏夜还会跟老爷子下下棋,但这只局限于阴天下雨,老爷子不能出去找小伙伴们玩儿的时候。
有一种人,对于自己的棋艺是‘臭’不自知,好巧不巧,夏夜和钟老爷子都是这一类的人,嫌弃对方,可又菜又有瘾。
这天,夏夜一早起来就发现外面下起了小雨,乌云已经把整个天都给遮了起来,都不用掐指一算,夏夜就知道这雨一时半会儿当位停不了。
估摸着用不了多久,钟老爷子就会踏着那小步伐过来找她治疗加下棋加蹭饭。
除了下棋以外,剩下的两样都是常规操作,只不过下雨了,又多了一样。
果不其然,这边早饭刚上桌,钟老爷子就拿着一包肉包子上门了。
老爷子每次蹭饭的时候都不空手,要不拿上一些包子馄饨,要不那一样成菜,当然都是国营饭店大师傅的手艺。
有的时候也会拿一些食材,要么是肉要么是鸡或者鱼,反正都是好东西。
来了夏夜这边,哪怕家里只炒了土豆丝,那老爷子也绝不放过,仿佛夏夜家的菜就是与众不同一般,唯一遗憾的就是要戒酒,不过好好的活着和那一口酒比起来,钟老爷子更想活着,好好的活着,他可还没活够。
就像今天,老爷子把包子往桌上一放,然后就不再动了,喝粥吃二合面饼子,就一口咸菜,吃的杠香。
“老爷子,你慢着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钟老爷子刚过来的时候,夏夜对他的称呼是钟爷爷,起初老爷子接受的也挺好,可刚会说话叫人的小明远,某一天就是朝着钟老爷子喊了一声‘爷’,再然后,老爷子不乐意了……
“这都是什么辈儿啊,你儿子管我叫爷爷,你们两口子也叫我爷爷,咋想的了?
以后叫我大爷,差辈儿了知不知道!”
夏夜:…………,好么,瞧她混的,一个称呼还得随着她儿子走,但这声‘大爷’真心喊不出口,不懂就问,要是钟寒松在这儿,她得管钟寒松叫一声钟叔,然后管钟寒松的爹叫大爷?这才真是乱套了好吗?
“这有啥,各论各叫呗,小小年纪的脑子咋还不好使了呢。”
…………
吃过了早饭,齐云景负责捡桌子刷碗,钟老爷子也是立马回去取来了象棋,两人正式开始‘厮杀’,是真正意义上的厮杀。
“哎呦呦!这老了手也不好使了,咋放在这儿了呢!
我重来,放这儿!”
夏夜一个标准的白眼。
不就是悔棋嘛,还非得找个借口,切!
又过了一会儿,悔棋的变成了夏夜。
“你这是干什么?落子无悔懂不懂!拿回去,你别耍赖皮,赶紧的。”
“老爷子,兴你满山放火,不兴我半夜点灯了是不是?
刚好像你没悔棋似的,我就放这儿!”
两人你来我往,整的脖子粗,脸通红。
“你咋又换地方?这都是你最开始的时候落得子,还动?还动!”
钟寒松被齐云景带进去的时候,夏夜和钟老爷子的脸上已经贴了不少的纸条,这气氛感觉下一秒两人就要打起来一样。
“不服再来!”
话落,钟老爷子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再来就再来,两人顶多五五开,还能叫小丫头片子一直压着不成!
夏夜因为赢了一把,这会儿正兴奋着,钟老爷子则是因为一时不慎输了一把,这会儿正运着气,两人谁也没注意到门口出现的两个人。
还是小明远眼睛尖,看到了齐云景回来,喊了一声‘爸爸’,在小明远的提醒下,两人纷纷转头看向门口的位置,然后脸上的纸条全部显现出来。
齐云景和钟寒松都沉默了,这棋下到现在其实正好,再下下去,估摸着是没有地方贴了。
贴纸条这个想法是夏夜提出来的,不能白磨手指头不是,但凡是玩儿,要么赢点啥,要么输点啥,于是乎,贴纸条这种惩罚方式横空出世,仿佛对方的脸上贴上了纸条,自己的心里就无比开心,至少这证明自己棋高一筹。
见到来人,钟老爷子相比夏夜的反应要大的多,第一时间就扯掉了脸上的纸条,然后就又恢复了以往严肃的面容。
夏夜:…………
其实夏夜也挺无语的,谁成想这小老头还有两副面容,反正在这边住了一个月了,夏夜感觉这老爷子是已经原形毕露了,也不知道当初装的什么劲儿,难道不累吗?
其实钟老爷子这人怎么形容呢,年轻的时候在部队打拼,说是铁血硬汉一点都不为过。
可年轻的钟老爷子却是一个跳脱的性子,爱笑爱闹,他这一辈子两儿两女,钟寒松是最大的那个儿子,想当年有了第一个孩子以后,钟老爷子那个美啊,同龄的人里,他是第一个有了儿子的,钟老爷子只感觉他最牛,稀罕儿子的那个劲儿也是没眼看,当之无愧的模范爹。
钟老爷子的媳妇,性格上是温温柔柔,说话都是轻声细语的,两人在对待孩子这一方面基本相同。
后来的某天,钟老爷子在看到别人家的熊孩子被惯的无法无天之后,意识到——‘慈母多败儿’这句话十分正确,要是他和自己媳妇里必须得有一个严厉的,估摸着他媳妇那个性格够呛能严。
于是乎,钟寒松为了将来不养出一个祸害,板起了脸,成了所有人眼中的一名严父。
这一装就是一辈子,习惯性单位在外人和孩子面前就板起一张脸,习惯成自然,想要改都改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