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勇的打算是带着老爷子上夏夜这边来一趟,如果夏夜都没有办法的话,钟勇就不打算听老爷子的话,继续瞒着他爸。
这一段时间以来,钟勇也是心累,要不是他有了假期,知道了老爷子的情况且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后果不敢想象。
同时钟勇也对自己妈和大哥产生了浓浓的失望,他原本认知里的人和事儿被颠覆,不能接受也得必须接受,粉饰太平无异于帮凶,钟勇的不允许自己成为那样的人,至于最后会不会成为这个家的罪人,钟勇问心无愧。
钟勇办事儿还是十分周到的,他在这边一共待了十天,这十天里,一直都是他在夏夜家这边亲力亲为的照顾老爷子。
经过夏夜的几次木系温养之后,钟老爷子的状况若然可见的好转起来,每天甚至都能在院子里溜达几圈。
钟勇离开之前,把和夏夜家隔了一间的房子给租了过来,老爷子和后续照顾老爷子的人就暂时安置在那边,一来方便夏夜给医治,也避免了住在这边打扰到夏夜一家。
夏夜就很欣赏钟勇的行为处事,处处周到,不令人感觉厌烦,且进退有度。
有的时候夏夜都不禁怀疑,这钟家的孩子咋就只有钟勇这么一个好的,另外两个就显得格外无脑……,但都说龙生九子还各不相同呢,也不是那么难以理解。
钟勇临离开之前,单独请夏夜和齐云景吃了一顿饭,没带老爷子。
“嫂子,我爷这回也是得亏了你了,我嘴笨,也不会说啥好听的话,我拿齐大哥当亲大哥看,拿你就当亲嫂子。
我这马上就要走了,有些事儿我感觉不应该瞒着你,省的你心里有疙瘩。
你给我爷的中药丸,我爷宝贝的紧,那是一天都不会忘记吃,第一次给的那些药丸,我爷一共吃了两个月,中间就停药了一段时间,我爷也是说,你的药好使,多少年了,身上都没这么松快过。
后来我爸回原本的工作岗位之后,又带回来了一些你给的中药丸,可我爸那边单位任务急,药就让我妈给我爷爷送过去。
但我妈就起了一点儿小心思。
我爷那一段时间的情况好转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可我外公自打捡回一条命以后,那身体一直都是不好不坏,我妈就给我爷的药给换了,拿去给我外公吃了,我这听说我爷病了,就跟部队申请了假期,回来就被我无意中知道了这事儿。
也也不明白我妈是怎么想的。
所以,嫂子,我爷真不是信不过你,你别怪他。”
钟勇一番解释,夏夜听的挺有意思,周灵有意思,钟勇也挺有意思。
这看人呐,真就得多接触以后才知道对方到底是个什么脾气秉性,是好是坏,光看外表啥也看不出来。
她周灵的爸是爸,钟寒松的爹就不是爹了?估摸着钟寒松要是知道这事儿,钟家就要乱套喽。
钟勇也有意思,临走之前把自家的遮羞布掀了,让自己可劲儿的观摩,且他自己还特么当起了解说。
不是不拿她夏夜当外人,这是怕他走了以后,自己给他爷爷穿小鞋吧。
她夏夜会欺负一个老头?咳咳……,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主要得分人,钟老爷子被她欺负的可能性极低。
“你爸知道这事儿吗?”
“应该还不知道,我让我妈自己去跟我爸坦白,估摸着也快知道了吧。”
夏夜笑而不语,她倒是很想知道钟寒松知道这事儿以后会怎么个解决方式,毕竟钟寒松那‘爱妻’人设,立的还是挺稳的,就有一种‘我跟你妈掉河里了,你先救谁?’的既视感。
与此同时,钟寒松还真就得到了消息,说是家里老爷子要不行了,让钟寒松赶紧回家,看他爹一眼。
到家却发现,老爷子不在京市,而是被二儿子带着去找了夏夜。
“你这才到家,这又是要去哪儿?”
“我去看看老爷子。”
“我昨儿还打电话打听来着,老爷子现在单位情况挺好的,这次得在那边待三个月,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好好歇歇吧。
有夏夜在那边,你还用担心吗。”
老夫老妻,钟寒松对自己老婆是绝对信任的,丝毫没有察觉到周灵极力劝住他过去有什么不对。
周灵有自己的想法,她是答应了二儿子自己去坦白这事儿,但这要怎么坦白,实话实说,然后让钟寒松的心里对自己留一个疙瘩吗?
三个月而已,只要老爷子的身体好起来,这事儿就总有被淡忘的一天,没人提起也就当这事儿没发生一样。
至于老爷子那边,让钟寒松打个电话过去,让钟寒松安安心心就成,夏夜那丫头是个嘴黑的,但老爷子不愿多言,总不会跟钟寒松告她的状,告诉钟寒松干什么呢?难不成愿意看到他们两口子离婚不成?
可终归周灵还是不了解夏夜,她不止嘴黑,心也黑。
这天,齐云景告诉老爷子,中午的时候钟寒松会打电话到他单位那边,让老爷子跟着他去一趟单位那边,和钟寒松通话。
老爷子应下,夏夜再给老爷子针灸,听到这事儿,眼珠子转了转。
“老爷子,你跟我钟叔打电话的时候,让他去看看周老爷子吧,你的那些药并不适合他吃,吃了的话,估计会对身体有什么损害也不一定,实在不行就到大医院做一个检查吧。
总归属我给出去的药,要真出了啥事儿,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
夏夜的话说的半真半假,那药的确是不适合周老爷子吃,但也绝对吃不出什么问题,可她就是想把这事儿抖落出来,莫名的就是心气儿不顺,
她给出去的东西到了其他人的兜里,夏夜谁不说来的烦躁。
钟老爷子最是听医嘱,夏夜睡啥他都坚信不疑,要知道,夏夜是真厉害,要是没有夏夜的话,他这条老宁差点儿就交代在这儿了!
于是乎,当天钟寒松就知道了这里头的事儿,最初是难以置信,看向自己老婆的眼神也是带着大量。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个老婆变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