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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傅立即找到理由:“不瞒宗主,我在世俗担任朝廷要职,时时公务繁忙,怕真抽不出身来。”

“我大师兄是刑礼长老,却数年不曾踏出房门一步,小友公务再繁忙,难道几年都抽不出一点时间来。”

谢傅沉吟不久,如此说来当与不当,对他倒没有太大影响,就是他这个人比较负责,怕应下来占着茅坑不拉屎。

宿宇叹息一声:“封师兄传授小友悟武宝典,又赠小友此物,小友难道看不出来封师兄的心意。”

谢傅恍然大悟,封天白这老小子一早就惦记着。

宿宇又是一声叹息:“唉,说来小友对我雷渊宗有救命之恩,反过来我雷渊宗对小友却无恩无惠,小友既不愿意,我也没有强求道理,只是要辜负封师兄的一桩心愿,可惜可惜。”

“宗主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学得雷渊宗绝学,就是雷渊宗对我的恩惠,只是……”

谢傅说着突然扼住,封天白与我虽非师徒,却有授业之恩,我怎好只占便宜不出力。

再者说了,他身负水脉生脉,源自儒门,就算不是雷渊宗刑礼长老,也是儒门共主,对儒门有庇护之职。

若是明老知道我只占其好,却不愿担其职责,定要对我大失所望,认为我是个忘恩负义之辈。

想到这里,谢傅再无犹豫:“宗主,这样吧,我且先署任刑礼长老一职,待有贤能,务请移任。”

宿宇欣喜:“如此甚好,待我将大师兄的丧礼办完,再为小友举行就职典礼。”

水舟见师傅走了出来,立即上前问道:“师傅,他应下了吗?”

宿宇微笑点头。

水舟激动的勐地握紧拳头:“好。”

江安艺和高婉婷也很是欢喜,江安艺喜道:“太好了,师叔以后彻彻底底是自己人了。”

倒是顾玉灵心情复杂,莫不是为了我,那仙庭日后如何是好,我以决心致志武道,又该如何是好……

“师叔。”江安艺快步踏入房间。

水舟也想跟着进去说几句话,想象还是算了,以后矮他一头,还是少见面的好。

宿宇带着喜悦的心情离开,与众宗主总算有个交代了。

……

随着前来吊唁的客人越来越多,顾玉灵等人也得前去帮忙,谢傅也正好安静疗养身体。

身体经脉倒无大碍,真气却是空荡,需要时日弥补。

而谢傅体内水脉有如大海,所需要的时间更加漫长。

武道中人尤为爱惜真气就是这个原因,绝招不轻易使出,若是遇到平生劲敌,打上一战,就算不死真气也要耗尽。

在恢复真气这一年半载时间,相当于成为半个废人。

真气的恢复并不似气力那么容易迅速,总的来说,算是武道中人的一个弊端,

好是谢傅昆仑无上心法,纳气尤为迅速,加之他神敏过人,七八日来补充不少。

自保不难,当然再次遇到九方长鲸这种级别对手,怕是打不过了。

宿星道人七日完丧,雷渊宗立即着手为谢傅准备刑礼长老就职典礼,生怕谢傅中途退怯,一切暗中进行,并无明告。

这日,江安艺几个师侄在房内陪着谢傅闲聊,多日接触下来关系已是十分熟络。

江安艺这小丫头,一口一个师叔,叫的可甜了。

谢傅对江安艺这个小丫头也很是喜欢,高婉婷年纪大上几岁,举止较为端庄,对谢傅还是比较客气。

“师叔,你还会看风水,骗人的吧。”

这些日子江安艺追问谢傅遇见封天白过程,从顾玉灵口中获悉谢傅为了龙胆村村民,不惜与豫东郡王府作对,对于谢傅为人更是敬服。

听他对豫东郡王爷说的那套风水学说,却是半信半疑。

谢傅哈哈一笑:“风水我也只是半懂,不过有一样却是擅长。”

江安艺问:“什么?”

“算命。”

“真的吗?那师叔你给我算算,我的命好不好。”

“手伸出来。”

江安艺手伸出去,谢傅刚要握住,江安艺突然把手缩了回去:“师叔,你该不会想趁机占我便宜吧?”

“毛都没有长齐的丫头,谁占你便宜。”

江安艺咯咯一笑:“师叔,相信你是正人君子。”把手伸了过去。

“时辰八字。”

江安艺报上时辰八字之后,谢傅说道:“你生于庚子月乃金白水清之象,又辛酉日生,辛坐酉支,专禄自旺,寿星、子星得地,长寿多子。”

“兼支干上下相辅,俱无损伤,故美貌端正,福寿两备。”

江安艺欣喜说道:“真的假的?”

“真的!”

顾玉灵这时走了进来:“江师妹,你别他胡说。”

江安艺笑道:“对,就是胡说。”

谢傅笑道:“你不信是吧?”

“不信!那你算算顾师姐是什么命?”

“她的命我不必算都知道,是安静守份兼招嫁不定命。”

江安艺问道:“安静守份可以理解,招嫁不定是什么意思?”

“招嫁不定变数较多,若夫星气力衰微,自身隐伏不定,姻缘难成怕要孤老终生。”

江安艺啊的一声:“顾师姐的命这么苦啊。”

谢傅继续道:“如若夫星健旺,却是多子多福之命。”说着颇有深意的看向顾玉灵。

江安艺立即问道;“师叔,那你气力衰微还是健旺?”

顾玉灵打断:“小师妹,你少听他胡扯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了谢傅换下来的脏衣服:“衣服我拿去洗了。”人就走了出去。

江安艺道:“师叔,我觉得你尽在胡扯。”

谢傅看着江安艺:“安艺师侄,你身上有胎记吧。”

江安艺道:“身上有胎记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

“在屁股上。”

江安艺啊的一声,脸蛋立即羞红:“你怎么知道,师叔你偷看,你无……”

谢傅打断道:“我猜的!我猜的!”

“猜岂能猜的出来在那种地方?”

“口误,我算的。”

谢傅说着澹定:“我非但能算出在那种地方,还能算出是什么模样?”

将尿桶清洗干净拿回来的高婉婷见谢傅掐指模样,忍不住扑哧一笑:“我下山看见的那些神棍就是师叔你现在这个样子。”

两女常居雷渊宗,下山办事的时候,对世俗的一切都很新鲜,也找摆摊的算过命。

这时谢傅脱口:“是梅花模样对吗?”

两女同时惊呼出声。

谢傅紧接又道:“而且是七瓣。”

准的不能再准了!江安艺羞的脸红红,高婉婷惊叹道:“师叔,你算的太准了,也给我算算。”

“成何体统!”

一把冷声传来,却是水舟走了进来。

高婉婷惊奇道:“师傅,师叔算命可准了,连安师妹屁股上有梅花胎记都能算出来。”

谢傅心中暗汗,湖弄你们两个小丫头容易,湖弄这个老女人可不容易。

果不其然,水舟冷笑道:“一定是算出来的吗?难道就不能他偷看的。”

江安艺连忙解释:“师傅,没有的事,师叔,你也师傅算算。”

谢傅扫了水舟一眼:“从大师的面相来看,却是横天少年命格。”

江安艺为了证明谢傅算命本事超凡,代为询问:“师叔,什么事横天少年命格?”

谢傅应道:“此命格造化之穷绝,格局之变异,身弱而遇煞重,有悬梁、溺水、被杀等大煞。”

水舟冷笑:“你有没有给你自己也算算啊。”

谢傅不答,继续说道:“既是横天,虽命运多舛,如若己身心志坚毅,渡过这些灾煞,却能在某一领域有无与伦比的非凡成就。”

这话倒是说到水舟的心坎去,过程如何艰难不重要,最重要的是结果。

谢傅见把水舟镇住,笑笑:“不过此命格却有个遗憾。”

水舟脱口:“什么……”骤的扼住,看向江安艺,想让弟子开口代问。

“师叔,有什么遗憾?”

“终生无夫无子,孤寡一人。”

两名弟子啊的一声,只感觉这命运太惨了。

对于水舟来说,这却根本不算什么遗憾,反而觉得是一件好事,嘴角竟露出微笑来。

谢傅又道:“若是己身德高,却是多福自有旁人行孝。”

这话又说到水舟心坎去,嘴上却骂了一句:“你这个棒槌,少装神弄鬼了。”

两名弟子见语气并没有生气,笑着说了一句:“师叔,你这个棒槌。”

气氛一下子缓和融洽。

水舟冷冷道:“换上衣服吧。”这些日子她与谢傅并没有过多接触,这小子倒也没有在拿出刑礼符牌来压着她,处处恭恭敬敬。

谢傅这才注意水舟竟亲自捧着一件衣服,要知道这种事一向都是由她弟子来做。

儒冠一顶,曲裾深衣一件,偶象下裳一条。

冠为玄黄之色,衣裳青赤为文,赤白为章,白黑为黼,黑青为黻,五彩备绣,却是一整套儒服礼衣。

水舟微笑道:“今日是你就职典礼,换上衣服跟我走吧。”

谢傅微微一讶:“这么突然?”

此事早就在筹备,谢傅蒙在鼓里,所以才觉得突然。

水舟没有回答,对着江安艺和高婉婷道:“你们两个还不去换衣衫。”

两女恍悟,快步走出房间。

谢傅换上礼服之后,自带庄严气质,水舟亲手为了他整理腰带细节之后才道:“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