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因为瑟普勒斯忽然的靠近和示弱一样的态度搞的有点儿茫然,也有点儿担心。
他轻轻的转正瑟普勒斯的脸颊,然后安抚意味很重的再瑟普勒斯的侧脸亲了亲。
“还好吗?是不是邓布利多和你说了什么了?”他的铅灰色眸子里满是担忧,“要我说你就不用管他,他是个坏心眼儿的巫师,十句话里九句话估计都是骗人的。”
瑟普勒斯把脑袋在德拉科的颈窝里又蹭了蹭,然后他点点头,说好,说邓布利多是个大骗子。
他被德拉科拦在怀里,难得的换取了几分钟的安稳时光。
马上就要到午夜了,瑟普勒斯清楚的知道,但是他也同样的,一肚子都是问题。
哈利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斯内普教授是否安全?接下来的大战会在什么时候开始?
只是没人能够给他一个答案了。
唯一可能能够讲出个所以然的,给他个答案的家伙,明显的没有把这一切当回事儿,他没有把霍格沃兹,没有把霍格沃兹这所学校里还在孤军奋战的学生们当一回事儿。
他在想的是这次战争的结局,想的是胜利之后的整合。
瑟普勒斯抹了把自己的脸,心想自己或许并不适合当一个上位者。
上位者是看不见战场的,他看到的只会是胜利和失败,看到的是有进退有度和攻守兼备,他看不到所有的胜利和失败,所有的进退所有的攻守都是由人来走下去的,每一个决策,每一句话之后,都可能是人的性命。
瑟普勒斯闭上了眼睛。
我做不到视而不见。
“你真的不要紧吗?”德拉科感受的到瑟普勒斯轻微的颤抖,他更加担心了,“要不要回礼堂去休息一会儿,斯拉格霍恩教授那边儿还有药剂,也还有床位---你是不是前面那阵子打的太辛苦了?”
瑟普勒斯张了张嘴,想和德拉科说他没事儿。
但是忽然,空中,里德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哦---霍格沃兹的师生们,”那是里德尔的声音,带着戏谑和并不存在的惋惜,“你们或许不知道,你们的小英雄,哈利·波特,他在刚刚的刚刚,死掉了。”
“他确实是个小英雄,来到我这里,勇敢的和我争执,说要我退兵要我离开,要我带着所有人走,他来和我做个了断---是不是很有趣?”
里德尔的声音让人听着就一股强烈的不适感。
“勇气可嘉,只是愚蠢。”
他声音平静的给哈利的“死亡”下了定义。
他说哈利是个愚蠢的家伙,说哈利蜉蝣撼树不自量力,说哈利的举动愚不可及。
“我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失误两次呢?”里德尔的声音在空旷的城堡里想起,似乎还带着回音,“当年的当年,我的失误也不过是因为他的愚蠢的母亲0---我难道会输给一个婴儿么?”
他的声音里满是嘲讽,是对哈利的嘲讽,也是对哈利的母亲的嘲讽。
“所以啊,在离开了那个女人之后,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黄金男孩,你们所谓的救世主什么都不是。”
里德尔听起来很快乐,而瑟普勒斯也相信,这是他真心实意的快乐。
“我会在十分钟内抵达礼堂前的广场,”里德尔的声音又变得礼貌而假惺惺的了,“我想,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继续战斗下去的必要,可以好好的谈谈了。”
他笑起来,声音震动,即便是看不到他,人们也能从他的笑声里揣测出他如今的好心情。
“哦对了,瑟普勒斯,我亲爱的瑟普勒斯,”里德尔忽然提起了瑟普勒斯的名字,“我知道你再干什么,你舍不得你霍格沃兹的同学,舍不得你霍格沃兹的老师,这都很容易理解,我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家人---你杀了几个食死徒,无所谓,随便你杀着玩儿。”
他的声音又缱绻起来,腻的瑟普勒斯的身后没忍住的炸起来了鸡皮疙瘩。
“但是你闹够了,也是要记得回家的,”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就像是有毒的蜜糖,“我一会儿就过去了,你不要乱跑,好不好?”
瑟普勒斯的整张脸都垮掉了。
德拉科担忧的看着瑟普勒斯的表情,哈利·波特的死讯都被他放到一边儿去不管了。
“你要过去么?”德拉科的手担忧的扶住了瑟普勒斯的背,“你有后手的对不对?跑吧,不能让那个疯子找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