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特先生走了之后,西奥多起身就开始收拾东西,分门别类各自放好,迅速麻利,干净利索。
瑟普勒斯有心想帮,但是西奥多似乎用不上他搭把手的样子。
索性他就抱着胳膊,站在一边儿看西奥多忙碌。
“我以为你不会干活,起码不会干的这么娴熟———”瑟普勒斯看了一阵,沉吟开口,“贵族少爷不是都应该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么?就算是各种东西学的多,也不会学干活这种东西吧。”
“这又是谁给你带来的刻板印象?”西奥多收拾行李的动作不停。
“德拉科啊,”瑟普勒斯回答,“德拉科看起来就是那种一点儿活都不会干的人———说真的你也不像是会干活的,再说不是都有家养小精灵吗?”
“家养小精灵是家养小精灵,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多多少少自己干一点也都是正常事,”西奥多就笑了,“但是德拉科———德拉科实在是属于例外。”
“例外?”瑟普勒斯眨了眨眼,“有多例外?”
“唔……”西奥多沉吟了一下,“这样说吧,一般的贵族家庭,除了我家这样人丁凋敝没有办法的,布雷斯家那也是特殊情况,其他的家里绝对都继承人不止一个,因为要择优而上,你知道吧?”
“哦,明白,”瑟普勒斯点了点头,“就和我看东方的权谋话本子,皇上总是有很多儿子,挑最厉害的那个争夺皇位。”
这个比喻给西奥多搞的有点措手不及,他迷惑的扭头看了瑟普勒斯一眼:“你平时这是都看了点儿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稀奇古怪吗?”瑟普勒斯有点疑惑,“我觉得还好……打发时间的话看什么不是看啊,再说都打发时间了,谁要看有营养的书哦。”
西奥多想了想觉得也是,就点点头:“那你说的确实对……那咱们说回德拉科?”
“说说说。”瑟普勒斯八卦的很心急。
“德拉科———马尔福先生和马尔福夫人对德拉科可真的是万千宠爱了,”西奥多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也不知道是出于羡慕还是单纯的感慨,“因为德拉科小时候,一岁生日聚会的时候,有宾客说什么再生一个孩子给德拉科做伴,结果德拉科就开始哭,直到马尔福夫人抱着德拉科哄说不会再要孩子,德拉科才不哭了。”
“那个时候德拉科还小,根本不可能懂话的意思,可能只是单纯的想哭一哭,但是马尔福夫人当了真,于是马尔福家再没有第二位继承人。”
西奥多说到这里忽然垂了眼:“如果黑魔王控制了德拉科……马尔福家族绝对会归顺的毫无异议。”
瑟普勒斯皱着眉头“嗯”了一声。
“我也只是说说,”西奥多瞥了瑟普勒斯一眼,“黑魔王或许不会丧心病狂到这种程度。”
“你不用试探我,”瑟普勒斯回答的干脆,“我就大实话告诉你,里德尔就是个疯子,什么疯癫事儿都能干的出来。”
西奥多叹了口气:“我知道。”
再就无话,西奥多把要紧的东西收拾了,剩下的倒也没都自己亲自上手做苦力,叫了家养小精灵来收拾。
“怎么不让家养小精灵带我们回去,”瑟普勒斯有点疑惑的看着诺特家的家养小精灵带着行李幻影移行走了,“这不是很方便吗?干嘛还要去排队领门钥匙。”
西奥多看着瑟普勒斯,过去帮瑟普勒斯把大衣的领口扣好了:“虽然这样可行,但是在巫师界,一般不会有人原因这样做,他们会觉得和家养小精灵走同一条路都是耻辱———记得吗?去包厢上楼梯的时候,在包厢侧边有一条小路,那就是家养小精灵的专属通道。”
“好家伙,”瑟普勒斯为此咋舌,“这真的是……”
不太好评价,只能歧视说根深蒂固吧,也不知道最开始的最开始,这一批可怜的小精灵是怎么成了家养小精灵的。
没有等很久,诺特先生就回来了,带着瑟普勒斯和西奥多一起又走了:“奥利文死脑筋,不肯让把门钥匙带走,说是怕出事情,一定要在营地进行传送。”
诺特先生自己白跑一趟走了个来回,但是看起来完全没有情绪波动的样子。
“你父亲平时就这样吗?”瑟普勒斯跟在西奥多身边,和他一起走在诺特先生背后,隔了一段距离,“没什么情绪波动?”
西奥多摇了摇头:“不?父亲之前并不是这样的,但是自从黑魔王归来,他就越来越沉默了。”
瑟普勒斯“哦”了一声,点点头。
回到诺特庄园,诺特先生就以身体不适的理由离开了,西奥多带着瑟普勒斯在庄园里散步,似乎和上个假期时一样,但是时过境迁,却也什么都不一样了。
“玫瑰倒是依旧开的很好。”瑟普勒斯和西奥多一起在花园的长廊里停了脚步坐下,看着满园的玫瑰花海。
“也许会比以前更好,”西奥多开口,“毕竟从前我们施的是花肥,现在这下面埋的是真正的血肉作为肥料。”
他吸了口气:“他就在诺特家杀人。”
“谁死了。”瑟普勒斯掐了朵玫瑰,玫瑰的刺尖利,扎的他指尖刺痛。
“伯莎·乔金斯,一个魔法部的员工,在克劳奇先生手下工作,她发现了小巴蒂?克劳奇没死的事情,但是克劳奇先生对她施了咒,她一直以为自己记错了,结果她无意间喝多了说起这件事,就被我父亲听到了。”
瑟普勒斯“哦”了一声:“你父亲杀的?”
“是黑魔王动的手,折磨她,对她用钻心剜骨,那阵子我梦里都是伯莎·乔金斯的惨叫声,”西奥多忽然牵起一个勉强的笑,“但和我父亲亲自动手也没什么区别了,是他发现了不对,并且把人带回来的。”
他倒是分的分明,惹来瑟普勒斯又多看了他几眼。
西奥多是个心软的人,就这样下去,在里德尔身边他可怎么活啊。
瑟普勒斯不由得有几分担忧滋生。
他太善良也正直,不适合食死徒的工作,会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