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和弗雷德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有点儿傻了。
“多少?”弗雷德捏着那张薄薄的支票,觉得这么一张小破纸重的自己简直要接不住。
他看着那几个零,觉得有点儿眼晕。
“不够吗?”瑟普勒斯倒是心平气和,还能反问回去,“不够可以再加。”
乔治赶紧凑过去,一看那一串数字也是心头一跳。
这可是一万加隆啊!一万加隆!不是什么一万银西可或者一万铜纳特啊!!!
“我们如果干了赔钱的买卖,不会被杀头吧?”乔治先找回了自己平时不着调的语气态度,朝着瑟普勒斯挤眉弄眼,“不会吧不会吧?”
“我觉得你们会挣大钱的,”瑟普勒斯耸了耸肩,“既然先在学校里卖那就在学校试试看,之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反正我觉得你们不会让我赔钱的,你们俩真的特别厉害,天才一样---真的,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真的觉得你们被所有人低估了,哪里能用成绩衡量一切啊,那不是扯淡么。”
他摆了摆手,背着他的包转身就走了个干脆,乔治去撞弗雷德的肩,而弗雷德“呜”了一声,居然蹲下来了。
乔治也跟着蹲了下来,双胞胎兄弟俩蹲在地上,是两个英俊帅气的红蘑菇,眼前摆着那张支票。
“我觉得我有点儿感动。”弗雷德说。
“我也是,”乔治也说,“妈妈都没夸过我们。”
“爸爸虽然不阻止,但是也从来没赞同过。”弗雷德又说。
双胞胎对视一眼,忽然就一股斗志奋涌而出。
“我们最近的那个变形饼干到哪个阶段了?是不是配料已经定了?”
“已经定了,开学前我们一定能把配比搞明白。”
“一定能,然后开学以后就可以上架卖了!”
“冲!!!”
瑟普勒斯并不知道自己一句话给这边儿双胞胎两个人说激动了,他只是带着自己的包和西奥多一起又走回了诺特家的帐篷。
“韦斯莱家也挺好的,”回了帐篷,诺特先生还没有回来,西奥多坐在床边儿,脊背挺直的僵硬,“多热闹的一家人。”
瑟普勒斯看了西奥多一眼:“羡慕了?”
“我可没这么说过。”西奥多朝着瑟普勒斯笑了笑。
“你满脸都是这个意思,”瑟普勒斯挑了眉,“也没你想象的那么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然你以为金妮是怎么出的事儿?”
西奥多顿了一下,忽然侧头,看着瑟普勒斯表情十分认真:“所以二年级的事情到底和你有关系没?”
“什么?”瑟普勒斯装傻全当听不懂,“我可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西奥多看着瑟普勒斯的表情,心里也有数了。
有些话不一定要说出来才能叫人明白,不反驳已经是一种回答了。
“你比我不容易。”西奥多轻声说,“难为你还能笑的出来。”
瑟普勒斯不赞同他这说法:“不容易就不笑了?笑和我容易不容易有什么关系---按照你的口气,我在孤儿院的那段时间日子过的比现在不知道要难多少倍,我不如找个月亮好看的晚上从阁楼里跳下去呢。
“我不是那个意思,”西奥多被瑟普勒斯的话拽直了精神,“我很抱歉。”
“没有那么多要抱歉的事情,西奥多,”瑟普勒斯窝在沙发里,膝头还摊着本书,“如果一个人总是在意周围的人的态度和喜好会活的很累的,我有过这样的日子,所以后来当我能够摆脱这种心态的时候我相当干脆---你还不够干脆,你太在意周围的人了。”
“这是错的么?”西奥多顿了顿,大有不耻下问促膝长谈的意思。
瑟普勒斯丢给他一个反问:“你觉得对吗?”
西奥多不说话,瑟普勒斯就自己接下去:“人这一生保全不了所有人,人情似纸张张薄,你在乎东西别人说不定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你既然是为了你父亲做了决定,你就只要守好你自己最在意的东西就行了。”
他看着西奥多的脸:“我本来以为你已经知道了你想要什么,现在看来你还是没想明白。”
“你就想明白了吗?”西奥多也把问题丢回去,“你做那一件件事的时候,你又是在想些什么呢?”
“我?”瑟普勒斯轻笑,“我当然知道我想要什么,我从最开始就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要什么,我要一切,我要所有,我要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我的家人,我要所有人都不能毁掉我的家,影响我的生活。
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他说的斩钉截铁,换来了西奥多更久的沉默,瑟普勒斯看他思索的眉头紧皱,也不说话,就低头去继续看书,直看到诺特先生回来,看见瑟普勒斯在帐篷里,微微错愕。
“一起回庄园吧,”瑟普勒斯只是掀了掀眼皮,完全对诺特先生没有什么应该有的尊敬,“我去见见里德尔。”
诺特先生顿了顿,并没有反驳,而是朝着瑟普勒斯:“主人暂时不会在庄园。”
“再不会回去了么?”瑟普勒斯嗤笑一声,“他爱在不在,我无所谓,但是按照说好的,娜塔莎和汤姆他总该还给我。”
“这我做不了主,”诺特先生完全不在意瑟普勒斯话里的冷嘲,也不在意自己被一个比自己小那么多,和自己儿子一般年纪的少年嘲讽了有什么不妥当,他很平静,“主人有自己的安排。”
瑟普勒斯差点儿就没收住自己的冷笑,但是顾及着西奥多还在场,他没再多说些什么。
他实在是很难说服自己给诺特先生好脸色,毕竟上一回在酒庄,他四舍五入也是挨了诺特先生一顿揍,而诺特先生帮着里德尔把他留给汤姆和娜塔莎的安全屋搞了个面目全非---不偷偷甩给他一个阿瓦达就已经挺不错了。
“随便吧,但诺特家总不至于少我一间客房。”瑟普勒斯不愿意再和诺特先生争辩,做了个退让。
诺特先生也有分寸,点了点头:“我去取门钥匙回来,西奥多,你把东西收一下。”
西奥多干脆应下:“好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