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袁氏四世三公!
这些胥吏的性命能保全汝南袁氏,那是他们死得其所!
“本初,你先走,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就有劳兄长。”
说话的是袁遗,字伯业,是袁绍的从兄,他看好袁绍,也能理解袁绍为何要叔父袁隗的一家老小,当今天子天威难测,深不可测,谁也不知道刘辩的底线在哪里。
他们隐约猜测出来,这位少年天子,从小平津回来后,整个人性情大变,变得深不可测,让人心头发寒。
而汝南袁氏自太傅袁隗后,就成了刘辩的开刀的第一个对象!
为了保全汝南袁氏,不知袁绍做了多少的努力,着实让人心疼。
“本初,接下来行事,你自己要多注意一点。”
现在的袁绍如履薄冰,每走一步都要深思熟虑,甚至在袁遗看来,汝南袁氏如今不是袁绍的助力,反而成了袁绍的阻碍,阻碍着袁绍的发展。
...
\"文台,你随我一同前往襄阳,老夫要看看王叡这个荆州刺史怎么当的!\"朱儁看似儒雅,但是朱儁也曾带领兵马在战场上建功立业过,朱儁眼睛微微眯起:“若王叡不能给老夫一个满意的答复,老夫便替陛下除了这个废物!”
张咨堂堂的南阳太守竟然死在了自己的府邸上,王叡作为荆州刺史竟充耳不闻,这对朱儁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
不过是汝南袁氏而已,他王叡作为荆州刺史,作为一封疆大吏,背后站的人乃是朝廷,乃是陛下。
食君之禄,分君之忧。
王叡这厮难不成不知道这个道理?
而此时此刻,在襄阳城刺史府邸内,王叡来回在府邸中踱步,当他听闻袁绍前来荆州时,王叡不以为意,但是得知河内太守朱儁奉天子命来荆州,且天子许其可便宜行事,这一点就让王叡亡魂大冒。
朱儁之名,他早有耳闻,本来他根本不惧朱儁,但朱儁奉天子命前来荆州,且长沙太守孙吉乃朱儁旧部,孙坚彪悍,早就不把他这个荆州刺史放在眼里,若非朝廷还在,他生怕孙坚这厮会直接杀到襄阳直接把他给杀了。
如今孙坚有了朱儁这个靠山,定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刺史因何忧虑。”
蒯良本欲要来刺史府邸寻王叡商量事宜,当他见到王叡着急的样子,就不由的开口询问,闻言,王叡当即把自己当疑虑说了出来,蒯良则是陷入了沉思中。
蒯氏在荆州是大族,在襄阳更是如此,一亩三分地中,王叡纵然作为荆州刺史,也需要依靠蒯氏这些大族来支持他,不然王叡如何坐稳荆州刺史这个位置。
士族在各州郡的影响甚大,并非是一星半点,多处需要这些世家相助,才能让政令通达。
“刺史不必忧虑,朱儁不过是一河内太守罢了,刺史作为荆州刺史,官职高于朱儁,何必惧他,至于乌程侯,他乃长沙太守,本就是刺史的下属,他胆敢对刺史行不轨之事乎?”
“朝廷法度依在,他孙文台敢造反不成?”
蒯良乃襄阳名士,少聪慧,眼光的余角瞥了一眼王叡,蒯良暗自瞧不起王叡,堂堂的一州刺史,堂堂的荆州之主,竟怕两太守,说出去,真让人笑掉大牙,不过,在明面上,蒯良还是非常尊敬王叡,不断的安抚着王叡,让王叡不必担心,这才让王叡稍稍松了一口气。
王叡的性格正是蒯良所愿意看到的,甚至是整个荆州士族愿意看到的,如此,才方便他们控制王叡,让他们这些荆州士族继续在荆州这片土地上作威作福!
但是蒯良不同,他想要遇到一个明主,一个可以让他大展拳脚的明主!
人不能苟且偷生,尤其如同蒯良这样的人,对他而言苟且偷生简直就是一个耻辱,一身的本领没有地方用,这个比他杀了还要难受。
......
三日后,孙坚、朱儁二人孤身入了襄阳城,二人都是艺高人胆大,一个乃是长沙太守,一个身负皇命而来,而且现在雒阳那边又有皇甫嵩在镇守,有他在,足以震慑天下的宵小。
他朱儁不信,在皇甫嵩面前,还有人敢有不臣之心,简直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进入襄阳,见到襄阳的繁华,朱儁不由的赞叹,当然他也知道襄阳的繁华并非是因为王叡这厮治下有功,实则是因为没有蛾贼,不像是北地,蛾贼四起,纵然张角死在广宗,但北地各地还是有蛾贼的余孽在作乱,而且各地都有,规模不大不小。
不像是当年张角那般,可一战功成,诛杀张角。
他知晓如今蛾贼最大的聚集地乃是在太行山,太行山中出了一个名唤褚燕的年轻人,拉拢其黄巾余孽,占山为王,好生不快活,时常骚扰冀州和兖州二地,二地州牧、郡守都对他无可奈何。
“文台,你看到了没有,这边是王叡!”
看到这一幕,朱儁就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好的环境中,王叡这厮竟不思皇恩,而是为了这些士族做事,他只能感叹先帝昏聩,才能让王叡这种蛀虫懦夫为荆州刺史!
他若是为荆州刺史,岂能如此这般景象,届时他定然可以率领荆州兵马北上勤王,驱逐乱贼,还天下一个太平,然他所在的河内委实没辙,河内郡中有蛾贼,他必须把兵力放在平定蛾贼上,而且,河内温县司马氏也让他颇为头疼,若非有兵马在手,他着实对司马氏无可奈何。
出身于寒门的朱儁,对于世家并无好感,对于他而言,这些世家就是蛀虫,狠狠的吸附在帝国身上的蛀虫!
天下欲承平!
则需要除掉这些世家!
这些话朱儁和孙坚说过,委实把孙坚给吓了一跳,孙坚总觉得朱儁的想法太危险了,这等危险的想法容易给自己的招惹祸端。
在孙坚看来,天下最大的世家便是刘氏!
按照他的想法,若除世家,则先除刘氏,不过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孙坚不敢和朱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