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大声问已经带着勇士清点好物品的阿图木:
“阿图木,我们还有多少物资?羊皮多少?羊肉多少?粮食多少?马草多少?羊油多少?水囊还有多少?”
其实我也很早就想重新清点货物了,之前一路奔波,后又遇大雪封路,滞留刘庄。马车都被大雪覆盖,虽然也时常带领勇士清理干净马车上的积雪。但总是享受着刘庄的安逸,让人忘乎所以,每次扫雪,扫着扫着都会忘记连带清点一下货物。
如今正好趁此机会,清点一番。
阿图木忙完过来激动的说着:
“阿图力,我们现在的羊皮,扣除所有勇士和我们,已经做成皮袄皮袍的,还有两千三百余二十六块。”
“我们还有半边羊六千两百余三十三条,勇士已经取肉的半边羊共二十八条不计入内。”
“阿图力,没想到我们还有那么多物资,我还一直以为都成了干粮和马草呢!哈哈!”
我接着笑着点头,接着问道:“还有羊油多少罐?水囊多少个?粮食多少石?”
我心里对这个数学还是感到蛮开心的,一路上除了卖出那2000匹羊皮,后面又送出那么多,还给大家置换了衣物,现在还能剩2326块羊皮,奈斯!
从那个时候,按中原时间来算,应该是去年4月开始养这100人,后来一路艰辛南下,都是吃肉干。后面还分肉干给甄伦他们吃,后来又到刘庄,又分出肉干,虽然刘庄那里开始吃粟米,但后面又赶路也吃了少许肉干做饭做粥。一路人吃马嚼,竟然还能剩下6233条半边羊,简单核算一下,每个人每天其实才吃三四斤肉干,也不算多,不过肉干配水,确实几斤也抵得上十斤鲜肉了。
我突然想起来我的梨子呢?
于是我问阿图木:“那梨还有吗?”
阿图木在那扣着手指算账,有点哭笑不得的回道:“哪里还有梨?早就被吃完了,去年还没出并州就被啃干净了,梨籽儿都在已经到土里发芽成树了。”
然后我转移话题问道:“点出来了吗?还有多少其他物资?”
阿图木憨笑着回道:“别催,别催,点出来了。”
“羊油几乎没怎么用,还是那一车,还是那三十多罐。”
“马粮干草,一路吃又一路收集,现在还是二十车。”
“粮食有路上买的,刘庄送的,现在还在点数。”
“大水囊须卜骨都侯那里换的两百个,家里两个,穆勒家四个,共计两百余六个,小水囊,每个勇士自带的共一百个,我们原来家里的共十六个,这十六个后来又分了十个,给了那新来的十位勇士。”
“驮马两百九十八匹,战马加你的黑风有一百二十匹,一匹没少,但是有两匹马现在被充做驮马,还有两匹走来拉于鲁木达达她们的顶棚马车,到时我在把它们找出来就是了。”
我听到这些数字,内心相当欣慰,我们原来还有这么多物资。爽!
阿图木也是看着我们还有这么多东西,还又添加了10勇士,而且这10个人用的兵器都是他们之前投降后,丢出的那堆兵器里挑出来10把最好的刀,我们连刀都没自己出钱给他们买。本来是想把那些流寇的旧兵器,留给刘庄村民防身了,结果那些村民都不敢要,就几个庄中劳力跟着那10个勇士挑了几把好的。
我突然想到兵器,便拉着糜贵走到那装兵器的车旁,小心掀开一点一点上面覆盖的羊皮,漏出来里面的刀枪,问道糜贵:
“糜兄且看这物,可收否?”
糜贵再掀开一点,探头往里望去,还那是下把刀在兵器里拨弄一下,随后说道:
“鱼兄这可是当下紧缺之物啊!”
“鱼兄贩卖如此之物,不怕大将军怪罪呼?”
说着还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把我都逗乐了,我笑着说道:“糜兄莫慌,莫慌,此物皆是军中旧物,我早有家主授意,将军首肯,不妨事!不妨事已!”
糜贵这才神色恢复,笑着回道:“既有将军首肯,那我便好放心收下了。”
“如今正是刀兵短缺之季,不论成色一把一千钱如何?”
我心里彻底舒展来了,这群黄巾流贼,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于是我回道:“此处共有一百二十余件,只算作一百之数,余下全且当做此次与糜兄相交之赠礼,如何?糜兄莫要推辞,且当收下便好,以后再会,也好交易嘛!”
糜贵笑得合不融嘴,开心的说道:“多余之物,即是礼物,那我便不再客气,全且收下了。以后再会,必当予以更为优惠。”
说完还紧紧握住我的,重重的往下压了几下。
呼,总算是把这堆破烂卖掉了,还卖了一个好价钱。哈哈!这样的刀兵,我是不敢用的,不过他买去,随便找个枭雄一卖,那就是100个兵啊!
然后我说道:“那请糜兄点点?”
糜贵回道:“鱼兄这是何话?不点,何须点数?鱼兄如此慷慨豪迈之人,怎会行苟且之事呼!”
“走,你我去那边查看我的账房挑选的如何,再来一笔作价!”
我大笑着回道:
“好,走!哈哈哈哈!看来糜兄也是豪迈之人呐!”
“可惜我等携带的奶酒已喝完,不然定当敬糜兄几囊上等马奶酒。”
“鱼兄,客气了!客气了!走吧!”
我们重新走到刚才清点羊皮的地方,等着糜贵的账房清点和分类各种成色的羊皮。
这大商贾家的账房先生那是相当厉害的,很快便带着杂役和手下徒弟,挑出了各类羊皮,走了过来开始报账:
“禀报四管家,经我等挑选清点后。”
“挑出精品羊皮四百二十八匹。”
“上等羊皮一千三百五十六匹。”
“下等羊皮四百七十二匹。”
“残次羊皮七十匹。”
于是我率先说道:
“那等残次羊皮便不做交易了,留我等自用。”
“糜兄且看如何?出个价吧!”
糜贵试着问道:
“鱼兄,虽事先有言,羊皮六百钱起,但货有精次之分!”
“如今按品次作价,鱼兄莫怪!”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糜兄出价吧!大鱼绝不还价!”
糜贵现在听到我的绝不还价,好像有点尴尬,但刚才我是真走神了呀!哎呀!哈哈。
糜贵沉思片刻后回道:
“鱼兄,汝看这般如何。”
“精品羊皮作价一千钱一匹。”
“上等羊皮作价七百钱一匹。”
“下等羊皮作价四百钱一匹。”
“如何?”
我算了一下,价格和他刚才激动之间,与我所说不差。而且下等羊皮都卖四百钱,我现在对于那贱卖的两千张羊皮是真的心疼,而且五铢钱兑换金饼,又被坑了一笔,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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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道:“甚好!甚好!糜兄大义呀!”
然后我们就等着,账房在拿着算盘算钱,阿图木和穆勒也都过了,在旁边扣手心算,我也大概心算了一下。
我都还没算出来,账房的算盘就噼里啪啦的算出来了。
“精品羊皮四百二十八匹,计价四十二万八千钱。”
“上等羊皮一千三百五十六匹,计价九十四万九千余两百钱。”
“下等羊皮四百七十二匹,计价十八万八千余八百钱。”
“共合计价,一百五十六万六千钱!”
糜贵笑嘻嘻的看着我们算账。
我只好笑着回道:“糜兄莫笑话我等,我等途经太原晋阳时,那商队之中的账房先生不幸无奈,这才不得不亲自出马动手核算。”
结果旁边那个糜家商队的账房先生听完我说的,却是突然抖了一下,哈哈哈哈!
我仔细核算了一下,对的上,便说道:“我已核对完,阿图木,你先把数记上,等下还要继续清点交易肉干,穆勒,你先把我们的次品羊皮拿回去,我带着阿图木继续和糜兄交易。”
糜贵听到阿图木和穆勒奇怪的名字,开口问到:
“鱼兄护卫竟是草原胡人?”
我点头回应,而且回道:
“你可以穆勒姓氏?”
糜贵回道:“鱼兄请说!”
我故作深沉的回道:
“穆勒全名称呼为——栾提·居车儿·呼·穆勒”
糜贵惊呼:“哎呀呀!难怪鱼兄能如此轻易往返草原,甚至呼!能得如此精肉!如此良皮!大将军之势,确实不可小觑耶!”
我淡然的道:“糜兄,请吧!我等清点肉干几何?”
糜贵开心的笑道:“好!好!好!”
接着我们又等待着糜贵的账房先生和手下清点和挑出我们那些肉干。
我心里还在想着那钱的事儿,那可是百万钱啊!百万啊!放到后世都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不过如今这百万钱其实这不算多,比如平时的粮食都是200钱一石,而一石约等于后世的50斤左右,而后世50斤的普通米,也就是100元左右。
再比如如今在怀县吃碗面食,大概18钱到30钱不等,或是普通的一个青菜加一碗粟米饭12钱到20钱不等,现在的面条还有大麦磨成粉,所以面比米贵。而后世一碗热干面6块钱,等同于现在的青菜白饭;后世的一顿猪脚饭12块左右,等同于现在的精品面食。
我突然一比较,好像钱也不算多啊!现在的这百万钱,购买力和后世的五十万差不多,而且马上就会中原大战了,物价肯定起飞,同时金价与五铢钱的兑换有可能飞到钱兑一金。
到时粮食可以在陈留许昌屯田,这到不担心,打完徐州后,丝绸盐巴也不用担心,反倒是市面上的金子流通肯定锐减,导致金价飞升,因为乱世都会囤积金银,而且现在的时期,银子可能还比金子少,反正按后世的历史书来说,金子只会越来越值钱,银子逐渐变成主要流通货币,银子与金子的比例最大时甚至会拉到一百银子换一个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