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一早,众人神清气爽地醒来。
村长早已经布置好早餐,等他们起床。
煎饼,果干,哈密瓜,馒头。
桌上的食物虽简单,可这也是他们能弄到最好的了。
几人没说什么,埋头苦干地吃着早餐。
老村长笑得一脸和蔼,像是在看自己的孙子孙女儿一样。
达吉也来了,“各位,我们的土床,没磕着你们吧?”
林沙村的床,以黄土烧制而成,上面铺上一张薄薄的毯子作为床垫就睡了。被不少客人埋怨过太硬。
“不会,比风餐露宿可强太多了。”
江月儿本就不是娇气之人,她做傻子的时候,连牛棚也睡过呢。
说完,她朝着村长和达吉一拱手,说道:“村长,为了答谢你们的招待,我也有份礼物送给你们。”
说罢,村长摆摆手,示意不用。达吉也开口道:“不必客气,我们这些土货啥的不值钱,你昨个儿不是还给了我们酒吗?还这么多!都是自家人,啊?”
“我送的礼物可不一般,是送给全村的哦。”
说着,江月儿让达吉叫上全村人到村口集中。
达吉不知她卖的什么关子,在村长的同意下便也照着做。
林沙村人少,一会儿,老老少少几十人就到了村口。
村里人口年龄分化严重,只有老人和幼童,没有青壮年劳动力,这也是林沙村衰败的原因。
突然被叫来,大家都一脸问号。
“大家安静,都听听村长说话。”达吉挥挥手,指示噤声。
村长又是一阵听不懂的语言。
达吉低声给墨澈等人说道:“村长说,你们今天要走了,叫大家欢送你们,不要乱提钱的事儿。”
江月儿心中感动。
村里都入不敷出了,还想着礼待客人,这份无私确实难得。
达克说完,指了指江月儿,点点头。
“村长让你过去。”达克推着江月儿,让她来到了人群的中心。
“村长赞扬你们,是他见过最耐苦,最没有架子的年轻人,让村里的孩子们学习呢。”达吉充当翻译,在江月儿旁边仔细讲解。
村长表扬完江月儿,枯瘦的手拉起她的手掌,慈爱的目光看着她。
“你要说点什么吗?江姑娘。”达克活像个主持人,一直在走流程。
她深吸一口气,脸上带着友善的微笑:“感谢各位,对我们这帮不速之客的招待。不过萍水相逢,我们何德何能,能受你们一饭之恩。”
“所以,我有一份小小的礼物,想送给林沙村的每一位。”
台下的老人只会方言,靠着达吉断断续续的方言翻译,只明白了个半分。
看着大家不解的眼神,江月儿做了个“跟我来”的手势就走。
在达吉的招呼下,众人簇拥着江月儿走着。
墨澈等人也随之跟上。
走到村头,地上几块半米高的木板围成了一个圈,地上放着一个绑着麻绳的木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江姑娘,这是啥?”达吉看着眼前的东西,莫名似他年轻时曾看到的,但又说不出口。
“这就是我送给你们的礼物。”江月儿将水桶往里一扔。
咚——
只听见一声沉闷的拍打声。
村民们没见过世面,对这陌生的东西有些害怕,不敢往前走。
“达吉叔,不如您帮我。”她眨眨眼,朝达吉说着。
达吉连忙上前查看,“竟然是!”
他激动地拉着绳子,脸上是狂喜,是不可置信。
当木桶滴着水,被拉上来的时候,村民们的脸上纷纷露出了惊奇的神情。
“江姑娘,为我们打了水井!”
达吉状似疯狂地高喊着,又用方言给老人们说了一遍。
村长浑浊的目光变得清澈,以手伸进桶里,摸到了冰凉的水流。
说出了一大串听不懂的话,其他村民老人听见了,欢呼了一声。
“江姑娘是神吗?什么时候偷偷打了一口井了?”白修然看着少女,心中疑惑万分。
“就凭她一个姑娘家,一晚上能挖口井?”霍骁摇摇头,表示不认同。
即便是他这种练家子,独自一人也难在一夜之间变出个井来。
这江月儿到底何方神圣?
“大哥,昨夜你是不是起来帮月月了?”江承轩以手肘顶了顶江承宇。
“我吗?没印象啊...”江承宇酒量不好,喝醉后就断片了。看着地上那口井,一时之间也不确定是不是出自自己之手。
众人手拉着手,围着江月儿跳着林沙村的祭祀舞。小孩子们上前抱着江月儿,变成了一个个人形挂件。
将一众男子遗忘在圈外。
“江姑娘,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达吉眼角湿润,有些无措。
“不用谢,你们值得。”江月儿笑了笑,也不邀功。
“乡亲们,我们来喝一口井水,以示庆祝!”达吉高兴地呼朋引伴,大家手往桶里捞起一勺水,凑近嘴边。
“不要喝!”
一个身影,往远处跑来。
达芝高速跑来,手抢过那水桶,用力扔到江月儿身上。
江月儿一时不察,被水桶给撞到了地上,脸上身上满是水痕。
“月月!”
“姐姐!”
“江姑娘!”
江承宇等人被人群隔绝开,根本来不及反应。
“嘶...”
她抚着腰,吃痛地低呼一声。
墨澈飞身避过所有老人幼童,施展轻功来到了江月儿身旁,撑着她的背。
“怎么样了?”
“腰...”她痛苦得说不出话,硬生生地挤了一个字,小脸煞白。
“白修然!”墨澈眼底冰冷一闪而过。
“来了来了!”白修然不敢懈怠,连忙跑来,查看江月儿的伤势。
他按在江月儿的背上,不断地给她调整角度。
“这样疼吗?”
江月儿点点头。
“这样呢?”
“一点...点。”
“那这样呢?”
“啊!!!”
被触到伤处,江月儿疼得高喊一声,眼泪都出来了。
墨澈怒瞪着白修然,神情狠厉。
“你乱搞什么!”
“冤枉啊大人,我不这么做,怎么诊断她的伤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