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瑶抬手抹掉脸上的泪,带着哭腔说,“五年前的事,你先骗了我,我后来也报复回来了,咱俩就算扯平了。”
“傅南骁,你放过我吧。如果你还是气不过,那你就骂我一顿出出气,别再纠缠我了好不好?”
傅南骁听她这样说,简直要心痛死了,“瑶瑶,我没有气不过。我是真的喜欢你,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夏之瑶突然大哭出声,动作剧烈地要甩开他的手,“我不要,我不要再相信你了。”
傅南骁松开她的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不让她走,“瑶瑶,到底怎么样你才肯相信我?”
夏之瑶在他哭着怀里挣扎,“我不要相信你,你是个大骗子,我没什么好骗的了,你放过我吧。”
“我不放,死都不放。”傅南骁语气坚定。
夏之瑶不再说话了,只是一直哭,哭的停不下来。
傅南骁察觉到她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去吻她脸上的泪痕。
“瑶瑶,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好,就是别离开我。”
夏之瑶哭的累了,小声抽噎,“我真的不敢再相信你了,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一颗心可以自己做主。”
傅南骁不相信夏之瑶对自己一点感情都没有,“你不敢相信我,是因为你怕自己再次爱上我?或者说你已经爱上我了?”
傅南骁一下就抓住了重点,夏之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无论她嘴上说的多么坚定,可她骗不了自己的心,她也恨自己,为什么又一次地爱上傅南骁?
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一次又一次地爱上?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不是你说的吗,你看不上我的。”夏之瑶想起来傅南骁之前在办公室说的话。
傅南骁没想到这句话她都记得,赶紧辩解,“我那是故意这么说的,现在不是自己打自己脸了吗?我谁都看不上,就只看得上你。”
“好瑶瑶,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我这次不是真心的,就让我天打雷劈。”
夏之瑶赶紧捂住他的嘴,“别胡说,什么天打雷劈,赶紧呸呸呸。”
傅南骁知道她这是心软了,在她手心里亲了一下,“瑶瑶,相信我,我一定不会再让你伤心。”
夏之瑶放下手,嫌弃地往他西装上擦,心里的天平已经在慢慢倾斜。
傅南骁又把她抱紧了些,“我知道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你只要看我以后表现就行。如果我对你不好,你就一脚把我踹了。”
可我永远不会给你这个机会,傅南骁在心里加上后半句。
夏之瑶被他勒的喘不过气,拿手拍他,“你要是现在就把我勒死了,你以后表现再好我也看不见。”
“这么说你同意了?”傅南骁高兴地抱起她转了个圈。
“快放下我下来。”
傅南骁得意忘形,忘了夏之瑶还没完全恢复。
抱着她在地上站稳,夏之瑶没好气道,“我同意什么了,最多也就是考察期。”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反正我是吃定你了,你这辈子只能和我在一起,谁也别想把咱俩分开。”傅南骁是真的高兴,觉得今天这通邪火没白发。
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个姓赵的小网红,要不是她,他也不会这么快就把瑶瑶的真心话逼出来。
夏之瑶刚才哭的太厉害,声音里还带着鼻音,“我饿了。”
傅南骁本来打算今天早点回来带她出去吃饭的,当下问她,“你想在家吃还是出去吃?”
“我的眼睛是不是肿了,这样怎么出去吃饭?”
傅南骁在她眼睛上亲了一下,“没有,还是很好看。”
“算了,还是在家吃吧。我想喝海鲜粥。”
“好,我打电话让他们送来。你去洗把脸,刚才都哭成小花猫了。”
夏之瑶撅起嘴,“还不都赖你。”
傅南骁好脾气地说,“是,赖我赖我,害得我们宝贝儿哭成小花猫了。”
夏之瑶被他说的脸红了红,捶了他一下,就去卫生间洗脸了。
夏之瑶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刚才哭了一场,属实算不上好看。
掐了下自己的胳膊,觉得今晚像做梦一样。
自己就这么答应傅南骁了?会不会太草率了?万一他又像上次一样,自己该怎么办?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看傅南骁那么高兴,如果自己说后悔了,会不会被他打死?
夏之瑶用冷水洗完脸,清醒了一点。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后悔也来不及了。
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大不了就再哭一回呗。
这次傅南骁要是再敢骗她,她就…就…
其实她也没什么好办法。
只不过这一次,她心里有种直觉,觉得自己不会输。
夏之瑶洗完脸出来,傅南骁已经换了身家居服。
别的不说,傅南骁这脸这身材,怎么看都是自己占便宜了。
傅南骁转身就见夏之瑶盯着自己看,“怎么了?”
“没什么。”夏之瑶被当场抓包,有点不好意思。
“你该不会是后悔了吧?”傅南骁以为夏之瑶刚答应又后悔了。
“如果我说我后悔了,你会怎么样?”
“我就掐死你。”傅南骁做出一副恶狠狠的样子。
夏之瑶才不怕他,往沙发上一坐,“好啊,那你就掐死我。”
傅南骁往她身边挤,“我怎么舍得?”
南瓜在一旁备受冷落,看他们俩挤的严丝合缝,跳上沙发,也往两人中间挤。
傅南骁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在他腿上翻来翻去,低头一看,是南瓜。
一把拎起它,“你小子有点眼力见啊,别影响我和你妈谈情说爱。”
夏之瑶从他手里抱回南瓜,“你一边去,挤在一起热死了。”
傅南骁刚想跟夏之瑶腻歪腻歪,就被嫌弃了。
南瓜重得夏之瑶宠爱,得意地冲傅南骁叫了两声。
傅南骁觉得南瓜要成精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猫一副小人得志的样。
接着拿起手机,抓拍了一张夏之瑶低头撸猫的照片。
没过多久,送餐的人就到了。
夏之瑶如愿以偿地吃上了海鲜粥,就是上次傅南骁给她买的那家。
傅南骁真的太喜欢和夏之瑶一起吃饭了,每次和她吃饭都觉得生活太美好了。
尤其想到是自己把夏之瑶喂饱的,傅南骁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就感。
饭桌上,夏之瑶跟傅南骁说两人现在的关系不想那么早公之于众。
傅南骁十分不乐意,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媳妇,怎么就不能公开了,“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当然不是。咱俩现在对外还是老板和下属的关系,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肯定会以为我被你潜规则了。到时候影响工作,多不好。”
她说的是没错,可傅南骁还是不高兴。
夏之瑶只好拿起勺子,把勺子递到他嘴边,“好了,别不高兴了。啊,张嘴。”
傅南骁见她一副哄小孩的样儿,不想笑又憋不住,最后还是吃下了夏之瑶喂的那口粥。
没办法,傅南骁一碰上夏之瑶就毫无章法了,更别说夏之瑶温声软语的哄他,他有什么不满都发不出来了。
晚上睡觉前,傅南骁赖在客房不肯走,意图实在是太明显了。
夏之瑶往外推他,“你赶快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傅南骁语带恳求,“咱俩睡一起不行吗?没有你我睡不着。”
“你少来这套,你前二十多年没有我不也睡的挺好。”夏之瑶才不信他的鬼话。
“可我现在有你了呀。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做,就是单纯的睡觉。”
“那也不行。”夏之瑶果断拒绝。
傅南骁见她这样说,知道今晚是不行了,只是还想为自己争取点福利。
“那你亲我一下。”
夏之瑶踮起脚,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傅南骁不满意,“就这?”
“那你还想怎么样?”
“我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接吻。”
说完不等夏之瑶反应,长臂一伸,脚往后面一带,门就被关上了。
手轻轻扣住夏之瑶的腰,脸就朝夏之瑶压了过去。
这是夏之瑶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
傅南骁醉酒那回,是她的初吻。
当然傅南骁喝多了,而她又太震惊,完全没有体会到接吻的感觉。
现在两人把话说开了,情投意合,两厢情愿,感觉自然不同。
其实傅南骁也没接过吻,醉酒那次也是他的初吻。
但男人在这方面向来无师自通。
何况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刚开始的时候,傅南骁亲的毫无章法,夏之瑶更是一窍不通,只能被动接受。
傅南骁慢慢找到感觉,用嘴唇温柔描绘夏之瑶的唇形。
浅尝辄止后,夏之瑶呼吸不畅,下意识微微张开嘴。
傅南骁趁机而入,用不容拒绝的力道撬开她的唇舌,攻城掠地,一点点品尝她的美好。
这是傅南骁想了很久的事,如今终于实现了,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重。
夏之瑶感觉箍在腰上的手像铁钳一样,鼻尖全是陌生的男性气息。
夏之瑶渐渐呼吸不过来,傅南骁慢慢渡气给他。
以前夏之瑶不懂,为什么情侣之间一定要有身体接触。
现在她才明白,爱意是会让男女相互吸引,忍不住靠近的。
夏之瑶的手攀上傅南骁的脖子,不自觉地开始回应他。
傅南骁察觉到她的动作,心内一喜,吻的更加卖力。
两人之间有身高差,夏之瑶努力踮起脚也才刚刚到傅南骁肩头。
怕她这样太累,傅南骁一把抱起她,夏之瑶怕掉下去,抬腿盘在傅南骁劲瘦的腰间。
傅南骁双手托住她的屁股,消除了身高差,夏之瑶反守为攻。
奈何功力不够,没吻一会儿就败下阵来。
最后还是傅南骁接过主动权,吻的更深。
一吻结束,夏之瑶靠在傅南骁肩头气喘吁吁。
傅南骁轻浅的吻,依次落在她的耳边、脖子,魅惑开口,“小傻瓜,这才多久就受不了了?”
“我哪有你这样的情场高手厉害。”夏之瑶没有过别人,只跟傅南骁接过吻。
虽然她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样的,但她觉得傅南骁这么娴熟,肯定不是第一次。
傅南骁听出她话里的的酸味,心里有些开心,在她耳边低声道,“醉酒那次也是我的初吻。我长那么大,只跟你一个人这样过。”
夏之瑶从他肩头抬起头,不敢相信,“真的假的?你明明很会…”
傅南骁用鼻子蹭了蹭她,“当然是真的。你不知道男人在这方面都是无师自通的吗?”
夏之瑶哪里懂这些,只用手摆弄他胸前的衣扣,“好吧,暂且相信你一次。”
想到两人现在的姿势,夏之瑶后知后觉的害羞起来,从傅南骁身上跳下来,“好了,现在可以去睡觉了吧。”
傅南骁也不敢在这多待了,刚才只是接个吻,他都已经起反应了。
幸好卧室里只开了个床头灯,光线昏暗,加上夏之瑶懵懵懂懂,要不然真的要擦枪走火了。
弯腰亲了亲她的额头,道了晚安,傅南骁才回自己房间。
等他走后,夏之瑶趴到床上,把头埋到被子里。
觉得不可思议,这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吗?两个人下午的时候还吵得不可开交,晚上就难舍难分了。
夏之瑶抱着被子傻笑,嗯,这样是不是有点快?但感觉还不错啊。
心里的甜蜜像烧开了的水,滋滋往上冒泡儿。
隔壁房间的傅南骁也在回味刚刚那个吻。
他喜欢了那么久的女孩,终于…终于还是回到了他的身边。
虽然他们中间因为误会,错过了五年。
幸好老天垂怜,又让他们再次遇见。
这一次,他一定不会再放开手。
黑夜漫长,这边浓情蜜意,另一边却是狂风暴雨。
季司礼跪在季家的祖宗牌位前,背后挨了十几鞭,腰杆仍然挺的笔直。
季家老爷子季方海挥手示意,管家季武带着旁人退下。
“你知错了吗?”季方海纵横商海多年,一开口便不怒自威。
“不是您教我的吗?面对自己的敌人,在自己还不够强大时,要学会忍。等到时机成熟时,就要狠,务必做到一击毙命。儿子只是听从您的教诲,不知自己错在哪?”
“可你大哥不是你的敌人,他是你的手足兄弟。”季方海把拐杖往地上使劲一杵。
“他把我当兄弟了吗?”季司礼慢慢从蒲团上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