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袭来,浅粉色桃花“沙沙”倾落,花叶轻摇摇垂于肩边,顾清越惊得抖了抖。
她也躬身捡起一条枯枝,将温念安写的字划掉。
问:【你怎么知道?】
【你告诉我的。】温念安说。
顾清越全身肌肤瞬间起了不少鸡皮小疙瘩。
她?她自己都不知道这个有监控功能。
再者她与温念安这是第二次见面,就算是她知道,哪来的时机告诉她?
温念安接着写:【不用惊奇,等你回去自然就明白了。】
【回去?回哪?】顾清越心中隐隐有着某种猜测。
没等温念安写,她焦急写下:【你是狐族人?】
温念安发出一声讽刺的笑,她目光幽森地盯着顾清越。
在这空旷无人的花林,温念安一身白裙,黑长直发,特别像刚从电影屏幕里爬出来的贞子。
顾清越双手摸抚汗毛挺立的胳膊,不与温念安充满仇恨怨念的眼神相对。
【你很笨,第一次叫你小狸,你没来找我,今天约你看桃梨花,你竟然连桃梨馥都想不到。】
温念安写字的手愈发用力:【银狐大人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笨的人!】
顾清越想叫她不要人身攻击,当看见银狐两字,狐眸顿张,滚热的泪随风“簌簌”飘落。
她颤着手写:【银狐哥哥还活着?那我姐姐呢?】
【我们没时间聊那么多,等你回去就知道了。】温念安手速越来越快,急着写重点。
【你解开血蛊就可以离开这里回桃梨馥了,血蛊唯有下蛊之人的心头血可解,你要想办法让景湛心甘情愿为你取血才行。】
顾清越写下:【回去的方法是什么?】
温念安拿着枝条的手一顿,抬眸轻扫她一眼。
水杏般的眸子蕴含笑意,笑容宛如暗藏着诡秘的险恶。
顾清越四肢发软,虽为同类,温念安似乎与她气场不和??
她们小时候见过吗?还是自己无意中得罪过她?
这个瞬间,温念安心情似乎很不错,写字的力道都放轻了。
树枝划下时,印记也没之前那般深。【当然是你如何来就如何回喽~】
写完,温念安高兴的晃了晃脑袋,眸子里荡着一汪汪春水。
顾清越回想。
她当时被一箭穿心钉在树上,然后就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
她心下一紧。
操作木枝:【像来时一样,刺穿心脏掼在树上?】
【看来你还没有傻透顶。】温念安写:【你有狐丹护体,怕什么?疼一下,很快就会过去。】
顾清越掌心紧捏枝条。
温念安知道回去的方法她为什么不回去?为什么留在这里受罪?
温念安看她的时候眼里带恨,如果是骗她的呢?
小伤,狐丹的确可自愈,若是重伤……还是很有风险。
毕竟,再厉害的妖它们身体也是肉塑的。
伤到一定程度,就算是有狐丹也无法治愈。
顾清越迟疑不定。
温念安奇怪之处太多了,好比,她是如何来的?
景琛非同寻常的气味,是不是因为吃了她的狐丹?
倘若景琛死了,她就可以回去了,她为什么选择救景琛?
姐姐说狐丹很重要,她为什么还要把狐丹给别人?
还有一个最为关键的问题。
姐姐说失去狐丹,她们是没办法维持完整人形的。
温念安狐丹即给了景琛,那她人形是通过什么撑持的?
狐狸一生只能修炼一颗狐丹,除非有狐狸肯自愿相赠。
就像她姐姐当年赠予她一样。
可这种事少之又少少,拥有狐丹的狐族人能活上千年,所以谁会自愿把狐丹赠予别人?
温念安看着把心事写在脸上的顾清越。
转念想到等她回去将面临的遭遇,心中舒畅的快感比报复景琛来得更多。
【纠结什么呢?你不想回去见姐姐了?你走后,圣女姐姐可是整日以泪洗面呢。】温念安写。
她这一段文字让顾清越以为圣女还活着。
顾清越的心霎时活了,激动写下:【姐姐没死?她还活着是不是?】
【我说了,等你回去自然明白。】温念安耳尖动了动,回头望过去,景湛景琛一同朝花林走来。
她赶快回头,加急手速:【银狐大人身边有只小狐狸,你回去后告诉她,千万不要……】
“念安,你们在做什么呢?”景琛的声音由后方传来。
温念安手中握着的枝条,被她以痛恨的力道掰断。
随后,用手偷偷指向地面,让顾清越赶紧擦掉,又指了指她腕骨。
景琛景湛站定前一刻,顾清越已经急速处理好地面文字,手上的棉布塞回了轮椅坐垫下。
景湛揽住顾清越的腰,视线放长,搜寻了一圈,没发现暗中观察的李伯。
他眉峰拧了拧,回眸注意到女孩鼻尖蹭了点灰土,指腹轻轻拂去。
景琛看着干净如初带着刮痕的地面有些出神。
他黑色西装袖口突然被人捏住,往下扽了扽。
景琛弓腰在温念安略显疲态的眸上落下一吻。
“累了?回去吗?”
温念安点点头。
她方才言不尽意,最想说的话没写完,临别前,寓意深远的看着顾清越。
温念安回去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
写字没有谈话快,她们浪费了不少时间。
好在顾清越知道了她的狐狸身份,下次接近起来也会比较容易。
解蛊的方法顾清越才刚刚得知,她应该不会那么快从景湛那里取到心头血。
等过段日子,有合适时机她在去找顾清越,把没写完的那段话告诉她。
如若人生真的有轮回,让顾清越回去帮助自己重来一次,或许,她可能会有不同的路可以走……
景湛顾清越望着景琛二人渐远的背影,顾清越心中揉成了乱麻。
温念安就像是一条有很多结的绳子,她感觉自己一个结都没能解开。
不过,万幸,她知道了解蛊的方法,也知道了该如何回家。
桃花在空中飘舞,景湛垂眸便看到女孩如花的唇。
他舔舔嘴巴,俯身轻触,加深,缠绵,瓷白的脖颈红晕渲染,低低喘息着将女孩抵在树上。
无征兆的亲吻,亲的顾清越头脑发怔,她昂首,卷翘的睫毛如蝶扇舞。
景湛喉咙发紧,双手撑着树干,将她圈箍于自己双臂之间。
白洁的梨花挂满枝梢,娇粉红桃缀着绿叶“飒飒”飘舞。
他眉间的小痣宛似暖阳般闪耀,顾清越仿佛被日头晃了眼,心跳不自觉加快。
景湛鼻尖滑蹭着顾清越鼻翼,湿润的红唇微微贴动,欲吻非吻。
若即若离时,热灼的气息交换着彼此的。
景湛头颅半低,目光暧昧地凝着顾清越那对会弄虚作假,散发爱意的眸子。
“阿狸姐姐~”他亲吻轻触,极浅地嘬舐,嗓音哑欲低沉:
“景琛说那种事要两个人都快乐才行,我不能只顾自己享乐,他教了我些……”
少年羞涩来得突然。
顾清越被他亲的恍恍惚惚,还是看到了他抿唇羞赧的姿貌。
少年指尖抻着自己衣角,黑漆漆的头颅低埋顾清越颈边。
“谁更重要这个问题我不逼你,阿狸可以慢慢想,今晚我们先……”
他装羞做娇,语调低缓,说起话来特别不要脸:“研究一下景琛说的,唇齿留香~软嫩滑爽,
肉汁四溢~入口即溶的那款夜宵吧~我想跟阿狸一起飘向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