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快,乔姑娘……”
护卫敲了几下房门,推门急匆匆的禀报,肖紫衿听到有人纵火,乔婉娩旧疾复发,立马吩咐人去请大夫,自己赶紧赶去看顾她,此刻他比较担心有人就是为了救人而来。
院子里静悄悄的,一个身穿四顾门服饰的男人低头快步走进肖紫衿的房间,他转动笔筒顺利的沿着楼梯走下去,吹亮火折子后,发现下面是间密室,摆放着一个大铁架子,每个隔断上都放着各种各样的匣子和药瓶,无颜快速的寻找着,在最显眼的地方他看到一红一篮两个药瓶,上面赫然写着软筋散三个大字,分别打开药瓶后倒在掌心里的同样是红蓝各异的药丸,凑到鼻孔处闻了闻,除了花香没有别的味道,无颜觉得自己头昏眼花,赶紧掏出空瓶子将两样药丸倒了进去,将红蓝药瓶摆放好后,用最快的速度离开。
肖紫衿赶来时,婉儿已经用湿毛巾将窗子全部密封好了,另外用湿毛巾帮乔婉娩湿敷着鼻子,她的呼吸缓和了许多,脸色也有了些红晕,
“婉娩……”
看着她双眼含泪,拼命呼吸的样子,肖紫衿心痛无比,他就不明白了,自己哪里比不上李相夷那个废人,她怎么就可以为了那样一个人忽视自己对她的一片真心,
“怎么样了?”
乔婉娩轻轻点点头,
“好多了。”
正在此刻,守卫带着大夫赶了过来,一头花白头发的大夫颤颤巍巍的走过来先行礼后给乔婉娩诊脉,肖紫衿闪到一旁耐心等候,突然想到什么,立马走出去吩咐一人快去他的院子看看有没有风吹草动,而后便听到大夫说道,
“姑娘是旧疾复发,不过小人还在姑娘的脉中发现别的情况,您中毒了。”
乔婉娩听到此话,顿时低头不语,而肖紫衿的脸上闪过一抹阴狠,他讪笑着上前,
“大夫,婉娩的旧疾不严重吧?”
“还好,只需小人开个单子,服上几副便可控制住了,只是姑娘体内的毒素是否与我开的药方相克,小人不敢轻易下药。”
肖紫衿看了眼面无表情的乔婉娩,抖了抖衣袖,
“在下也在寻找替她疗毒的药物,只可惜一直找寻不到,至于含有哪种毒素,倒是有位名医告知过在下,大夫请跟我来。”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乔婉娩紧紧咬着的下唇泛起血丝,她眼眶发红的直盯着肖紫衿消失的方向,根本顾不上此刻的房门还是开着的,一阵风刮来,带来了大火后残留的烟气,她顿时觉得自己呼吸不上来了,想要呼喊婉儿,但是根本无济于事,好在婉儿及时出现,关好房门后,放下手中的热水盆,乔婉娩就像是跳到岸上的鱼儿一般凑到水盆前,缭绕的水汽进入她的鼻孔,湿润着她的呼吸道,呼吸慢慢通畅起来,婉儿看她难过的样子,心里泛起懊悔,她不该听门主的话,在她的吃食里下药,不然,此刻大夫也早就开好药方,姑娘也不会受这么大的罪了。
大夫拿起自己开好的药方,轻轻吹干上面的墨迹,递给肖紫衿,
“赶紧抓药吧,三日后小人再来复诊。”
“多谢大夫。”
肖紫衿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看着沉甸甸的银锭,大夫实在不敢收,
“您还是收下吧,不过在下想拜托大夫,乔姑娘受奸人所害,中了毒,一直以来外人都知她患有怪疾,所以想请先生……”
“小人明白,小人出去不会乱说。”
肖紫衿点点头,吩咐手下跟随大夫前去抓药,自己回头回了自己的房间,见房内一切安然无恙,还是不放心的打开密室再次走下去,待他上来后,脸色沉重,坐着思量许久,直到有人来报,火已经灭了,在未燃尽的东西上面发现了火油,可以肯定有人故意纵火。
“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声东击西,玩了一手好计策。”肖紫衿心里暗道,呵呵冷笑几声,但是他想不通他们这么做到底是想得到什么,乔婉娩还在自己的控制之下,水牢那边也是安然无恙,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启禀门主,水牢被人攻击,不过好在门主事先有防备,他们已经撤走了。”
正百思不得其解,手下有人来汇报情况,肖紫衿了然的一笑,
“可有伤亡?”
“并无伤亡,对方只来了一人,见我们机关重重便逃走了。”
“知道了,下去吧。”
肖紫衿喝下一口茶水,端详着手中的茶杯,李相夷又怎样?笛飞声又怎样?如今自己亲手改造的水牢机关不照旧攻不破吗?如此看来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的等着朝廷的旨意了。
无颜见他们没有追上来,扯下自己脸上的面巾,长出一口气,掏出瓶子满意的看了看,翻身上马,顿时马蹄声渐行渐远。
自打无了和尚施针后,芩婆的毒控制的很好,没有再发作过,只是她依旧不能运功,有天晚上她趁药魔不在,想要努力冲开,结果口吐鲜血,如果不是发现及时,恐怕她早已一命呜呼了。
这段时间一直没有李莲花的消息,芩婆也是心急如焚,恨不得冲开气海,将自己必生的内力都传授给他。
门外响起清脆的嘶鸣声,药魔打开房门一看,无颜正往木桩上拴缰绳,
“你怎么会在这?不是去了京城吗?”
“尊上派我回来了,另有重要的事情。”
无颜拍了拍马屁股,顺手拿起一把草送到马嘴里,
“这是我今天刚才的药,你就喂给它吃,不怕毒死?”
“这不是还有你吗?”
无颜百不在乎的走进房间,从怀里掏出药瓶递了过去,
“看看是不是解药?”
药魔将信将疑的将药丸倒在掌心,只见里面滚出来两种颜色,
“这是什么意思?”
“两个瓶上都写着软筋散,我只能都拿一些让你看看,对了,我闻了闻,立马觉得头晕眼花,浑身无力。”
药魔给了他一记白眼,
“好在你内力深厚,不然的话你还想全身而退?做梦。”
说罢他便独自把自己关进另一间房内研究药丸,芩婆在外间听到二人的对话,挣扎着起身来到药魔身后,
“先生,何不让我试试?”
药魔用白布蒙着自己的口鼻,转身看她,欲言又止。
“我的意思是说,不如让我吃一颗,死马当做活马医?”
药魔摇摇头,他刚才已经问过无颜,乔婉娩也是用这个药控制着,每隔五日肖紫衿就会送服一颗蓝色药丸,说明对于她来说红色是毒药,蓝色是解药,不过对于芩婆来说蓝色有可能会加重她的中毒,这也是他不敢赌的原因。
芩婆看他愣神,不知哪来的力气,上前拿过瓶子,一股脑的将里面的药丸都送进自己的口中,
“无颜,无颜……”
药魔见状扯着嗓子喊着,一边还上前掐着她的脖子,想要阻止她将药丸吞下去。
无颜听到这撕裂般的叫声赶紧跑进来就看到二人纠缠在一起,他上前分开两人,只见芩婆捂着脖子剧烈咳嗽,血丝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怎么回事?”
“她……她把药全吃了。”
药魔沮丧的指着她,口气严厉,无颜愣愣的看着芩婆瘫软在地,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