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定国静默的看着景墨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唇角微微勾起冷冽的弧度。
霍惊霜低眉顺眼的吃着东西,莫君迁和顾墨也低垂着头,当作没有听到,没有看到。
出了御书房,景墨雪脚步略略急促。
走了一段路,四下无人夜风里宫灯摇曳。
她才停了脚步,声音冷沉:“他,还在查西州?”
那个嬷嬷眉头紧皱:“娘娘,国公爷没有传来任何消息,就是西州,也没有任何异常。”
“那不对。”景墨雪打断她,“刚刚王全说的话,你不是没有听到。”
“他就是在查西州!”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放弃。
因为祁定国的念念不忘,是在西州!
而如果翻腾出来,祁定国和景家,势必撕破脸。
嬷嬷没有说话,这种情况下,她心里也很是忐忑,不知道说是什么好。
景墨雪没有立刻就走,在路边站了好一会。
眸色冰冷,脸色沉沉,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良久,才幽幽出声:“明日和父亲联系,还有那个野种的事情……”
那嬷嬷左右张望了一下,点了点头。
两个人慢慢悠悠的往宫中走。
夏夜的风带着灼热,景墨雪只是感觉身上出了一层粘腻的汗。
“弄水,本宫要洗洗!”
甬道悠长,夜色里,隔着一段距离,就是一颗光线柔和的夜明珠。
霍惊霜手痒痒,很想给抠下来。
这个用起来多方便。
心里又多了很多感慨,这皇宫之中,还有这样的暗道。
是因为她是将死之人,所以让她知道如此了不得的秘密吗?
祁定国也没有说话,眸色冰冷。
只怕,西州的事情,真的和景墨雪,或者是景家有关系。
薄斯廷在方寸之地走来走去。
并没有人给他戴上枷锁,但是这四周都是巨石的屋子,他根本找不到出路。
不仅仅是找不到,除了烛火燃烧,哔哔啵啵的声音,其他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似乎,和外面整个世界,都彻底的隔绝了。
他略略有些急躁的坐着,手指瞧着石板桌面。
在这里,他是完全没有接触外界的机会。
没有接触外界的机会……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难不成,他真的要命丧于此。
“很苦恼?”
一道略略清冷的声音传来。
薄斯廷骤然回头,只见身后的石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个门。
和上次开的,完全不在一个方向。
而门外,霍惊霜!
一身素白衣衫,披着黑色披风的霍惊霜,正站在那里。
完好无损的站在他的面前。
“你……”刺杀、中毒,她竟然还能活着到达京城?
霍惊霜微微挑眉,走进来。
在石凳上坐下。
无视薄斯廷诧异的目光。
薄斯廷有些泄气的坐下,却是不发一言。
“你还活着,其实让我感觉挺意外的。”
薄斯廷听着霍惊霜的话语,眉头紧皱粥。
“娴郡主这是什么意思?”
霍惊霜抬头看着薄斯廷:“薄家人,除了你,全部离京,只留下你面对这一切。”
她唇角勾起嘲讽的笑容:“该说你是孤胆英雄呢,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呢?”
薄斯廷怒了,脸色黑红,眼神越发凶狠:“娴郡主,留点口德!”
霍惊霜挑眉:“歹毒的事情你们都做了,还不许别人说了!”
她手托腮,笑着看着薄斯廷:“他们筹谋后面的荣华富贵,却用你来冲锋陷阵,当垫脚石,踩着你的骨头,薄斯廷,不疼吗?”
“这荣华富贵,以后和你还有什么关系?”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们,不过是舍弃了你!”
薄斯廷怒了:“你胡说!”
父亲明明许诺过他的,明明说好的。
霍惊霜更是笑得眉眼弯弯,一口白牙森森。
“薄世子!”
这冰冷异常得声音,让薄斯廷立刻冷静下来。
他不能多说!
“你不知道吗,让人顶替你,从诏狱来皇宫,那人在出了诏狱就被杀了。”
她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得盯着薄斯廷:“不时营救哦,而是出动了不少人,不惜一切代价,刺杀!”
她盯着薄斯廷阴沉的脸:“薄世子还认为,他们会来救你吗?”
薄斯廷没有再说话,只是质疑的目光落在霍惊霜的身上。
他不会相信霍惊霜,绝对不会。
“你攀诬霍家,口口声声把霍家推上风口浪尖。”
霍惊霜微微一笑:“是因为北疆战事和平远伯有关吧,我霍家军败,有隐情。对吗?”
薄斯廷瞪大眼睛盯着霍惊霜。
霍惊霜却是漫不经心一笑:“或者说,你们薄家参与了那一场谋杀!”
此话森冷至极,霍惊霜的脸也瞬间裹携着浓浓杀气!
薄斯廷一个激灵。寒意顿时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