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子认真地看着杨焕之和何少川,“大哥二哥,我这枪法真是师娘教的。你们可别看不起女子,我师娘在关东打鬼子,真的让方圆几十里的小鬼子闻风丧胆。”
见顺子一脸认真,脸色也变得有些潮红,似乎在强压着心头的一股怒气,两人立即收起了玩笑的神色。
杨焕之朝顺子躬身拱手,郑重道:“三弟,是大哥唐突了。我杨焕之生平最是敬佩抵御外寇的英雄,给你赔不是了。”
“还请三弟原谅!你师娘已经这么厉害,师父肯定也是一位大英雄,啥时候带我们去拜访他老人家?”何少川的脸上又堆起了笑意。
还没等顺子说话,杨焕之整了整军装,对何少川道:“废什么话,赶紧备车,咱们这就过去,哪有让长辈等咱们的道理。”
何少川开着军用吉普,载着杨焕之和顺子,离开军营之后,先是来到一家商店,买了些好酒和补品。
在他们刚下车时,顺子就看到附近不少女子不停盯着杨焕之,而且口中不停议论。
“杨四少爷穿上这身军装,真是帅气噻!”
“要你说!那可比平时威武多了。”
“要是嫁了这样的老汉,真是要得!”
尽管这些女子把声音压得很低,顺子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他强忍着笑意,陪着杨焕之转了一圈。
买好东西后,带着他们来到旅馆,把师父和姚长风一众兄弟介绍给杨焕之两人认识。
杨焕之对老张深深鞠了一躬,“张叔叔,我是顺子的结义大哥。让你们住在旅馆,真是委屈您了,这就跟我回家去住。”
老张微笑道:“杨公子不用这么客气。”
江湖上形形色色的人物,老张见的太多了。虽说杨焕之是顺子的结义兄弟,但他这身衣服让老张看着十分扎眼。
因此对他的称呼,不由自主生分了几分。
这让杨焕之有些尴尬,他嘿嘿笑道:“张叔叔,您喊我焕之或者大侄子都行。”
这家伙还真是个耿直的性子,老张笑着点头,“好,那就叫你焕之。”
顺子伸手拉过姚长风一帮兄弟,对杨焕之道:“大哥,听说要来投奔你,人家哥几个二话没说就把山寨扔了。你啥时候安排他们进军营?”
杨焕之办事倒是爽快,当即对何少川道:
“少川,你这就把他们带去军营,换上军装。等我有时间,对他们亲自考核。要是真有本事,就安排到警卫排,要是底子差,就先放到新兵连磨练磨练。”
他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可一点不傻。
一眼扫过姚长风兄弟几人,就发现这些人良莠不齐。虽说是顺子介绍的,要是没本事人品差,那也只能做个大头兵。
何少川走后,杨焕之给家里管家打电话要了辆车,把老张和顺子接去了杨公馆。
到了杨公馆,杨焕之陪着老张喝茶聊天,谈了些江湖上的见闻。
杨焕之没想到老张的见识之广,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于是便腆着脸央求老张教他几手。
老张一身荣门本事,哪有乱教人的。他当即嘿嘿一笑:“既然焕之开口了,那我就教你一点轻功,作为见面礼。”
轻功要想练成,除了要练习专门的提气心法,还要长年累月练习纵跳,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够练成的。
但纵跃之术不一样,只要手脚灵活,掌握纵跃技巧,就能把跨越障碍甚至翻墙的速度提升数倍。
杨焕之心中一阵窃喜,避开母亲,悄咪咪带着顺子和老张来到后院花园。
老张先是给杨焕之展示了一手,跨越假山快似灵猴,翻越矮墙身轻如燕,看得杨焕之心里直痒。
他没想到老张年逾六旬,依然这么灵活。
老张给杨焕之详细讲解了动作要领,嘱咐他勤加练习。
杨焕之本就喜武,这两天在家陪着顺子,更是勤练不辍,一有问题就找老张和顺子请教。
到了第三天,杨孚生终于回来。
这天中午,杨孚生在家中设宴,隆重款待顺子和老张。
顺子跟杨孚生已经极为熟悉,吃完饭后也没跟他客气,直接请教起了开办航运公司的诸般事宜。
得知顺子要在香江办航运公司,杨孚生朝他竖起了大拇指,赞道:“真是好眼光,那个地方是真不错,简直就是搞航运的天堂。”
对顺子所问,他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多大吨位的轮船需要配多少水手,远海、近海、内河多大吨位的轮船最适宜,事无巨细,尽是和盘托出。
顺子担心自己记不住,找杨焕之拿来纸笔,一一记在本子上。
有了这些东西,将来公司要少走很多弯路。
又被杨焕之硬留了一天,顺子和老张这才回程返回申沪。
接到顺子返回的电话,陶展如心情有些激动。
他们订购的货轮,最多半年就可以下水。要是公司开办顺利,两边正好可以无缝衔接。
等顺子返沪,必须即刻前往香江。
当晚,陶展如回到家中,对陶元高道:“爸爸,等顺子回来,我要跟他去一趟香江,您去不去?”
陶元高可不想一路上碍手碍脚,笑着说道:“我投资的那个厂子也不大,没必要成天往那跑,你帮我过去看看就行。”
舒问梅瞪了陶元高一眼,自己闺女这么大了,你不跟着看好了,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那小子那么有钱,要是把自己闺女吃干抹净,转脸喜欢上别人,那岂不是亏大了?
她想了想,朝陶展如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成天在外面跑,像什么话。”
陶展如嘟起嘴,撒娇道:“妈,大清都灭了二十几年了,你怎么还那么封建?”
舒问梅没好气道:“我怎么就封建了,我这可是为你好。等顺子回来,你跟他赶紧把婚事给办了。”
“妈,你原来不是看不上他的吗?怎么现在开始着急了?”陶展如心里一甜,笑着问道。
舒问梅拍拍陶展如的手,“我的傻闺女,有钱男人没有不花心的!你跟他把婚事办了,省得他想别的糊涂心思。”
说完之后,舒问梅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自己闺女原来处处护着顺子,不让说一个不字,现在怎么好像对婚事不太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