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松溪说完就出了营帐,在营地里漫无目的的乱走,根本没有一点心思晨练了。
走着走着,他突然想起来一件不对劲的事情。
陆子游是大夫,他先前给林晚意看过病,他的本事白松溪还是知晓的,不可能把葵水看成痔疾。
那么......
难道说,陆子游已经知道小家伙是女子了?
想到这一点的陆子游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想起上次自己还说让她脱裤子给陆子游看,简直就想直接抽当时的自己一巴掌。
虽然想想也知道小家伙不可能那么干,但那会儿他可是留了陆子游和她独处的。
对了!
好像自从那次以后,陆子游就对他的小厮格外的热情。
往日看他冷冷清清的样子,何曾主动搭理过谁?偏偏对他家小厮又是教剑法,又是借剑,还送什么酸梅干。
这么一看,他肯定知道了他家小厮的真实身份,并且帮她遮掩。
白松溪得出了这个结论,心里的酸味都快要冲出胸腔了。
他走到陆子游的营帐前转了几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自己的营帐,轻手轻脚的掀开帘子瞧了一眼,看见林晚意躺在床上睡着了,这才走过去坐在床边盯着她的睡颜仔细端详。
光是看还不过瘾,白松溪又俯身在她的小嘴上亲了几口,心里方才觉得舒坦些。
反正小家伙是他的,陆子游就算是再套近乎也休想抢在他前头!
刘副将晨练完回来,就看见白松溪坐在他的营帐里面,愣了愣,“将军有什么吩咐吗?”
白松溪食指敲了几下,“刘副将,我记得你与你夫人已经成亲快十年了吧。”
“是啊,将军真是好记性,您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刘副将一边擦汗一边坐到他身边。
白松溪紧紧盯着他,一本正经的问道:“那你可清楚,女子若是来了葵水需要注意些什么?”
刘副将一口水呛在嗓子眼,差点都喷出来,咳了好几下才缓过来,擦着下巴上的水问道:
“将军问这个做什么?”
白松溪也觉得有点难为情,“你告诉我就是,别的无需多问。”
刘副将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犹豫着说道:“倒是知道一些,这女子若是来了葵水,首先要注意的就是......”
一炷香以后,白松溪从刘副将的帐子里头出来,感觉自己又懂了不少东西。
他先回去看了林晚意一眼,见她仍然睡着才又离开,却没有去练武场,而是去了伙房。
林晚意本来身体没什么不适,只是有些犯困。
她刚开始睡着了还好,后来渐渐地就感觉小腹有些微微地坠痛之感。
林晚意下意识的将身体蜷缩起来,双手用力地捂在腹部,但却仍未醒来,只是眉头越拧越紧。
过了没多久,突然有一个温热的东西塞进了她怀里,准确的按在了小腹处,那东西源源不断的发出热气,将体内的寒意渐渐驱散。
林晚意舒服的喟叹了一声,眉目终于舒展开来,苍白的嘴唇也慢慢恢复了一些血色。
就这样不知道睡了多久,等林晚意醒来的时候发现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汤婆子,这汤婆子还尚有余温,恰好熨在她的腹部。
林晚意再一看,身上还多加了一层毯子。
她记得这毯子是白松溪的东西。
是他替她盖的吗?那这个汤婆子想来也是他放的吧......
林晚意正思索着,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
隔挡的布帘被人掀开,白松溪端着个碗走了进来,坐到床边 ,牵起她的手摸了摸,见是暖和的才说道:
“睡醒了?方才我看你好像很冷,就替你加了床毯子,现在应该不冷了吧?”
林晚意看了白松溪一眼,“不冷了......属下怀里的汤婆子也是将军放的么?”
“自然,除了我还会有谁?”白松溪将碗递到她嘴边,“来,趁热把药喝了。”
林晚意把碗接过来,乖乖的把药喝光,才刚放下手中的碗,嘴里就被塞进一块果脯。
酸甜的滋味儿顿时将苦味驱走大半,白松溪放了个纸包到她手中,“这是杏脯,拿去吃吧。”
他端着空碗准备出去,刚起身又回头说道:“待会儿有人送午饭过来,你先别睡,等吃完午饭再睡,这几日你就好好休息,什么事也不用管,知道了吗?”
林晚意点点头,虽说上回白松溪也是这么妥帖,但她总感觉今日的他更为体贴。
杏脯的甜味腻满了她的味蕾,也甜进了她的心里。
在白松溪的悉心照料下,林晚意很快就活蹦乱跳起来。
白松溪虽然是个糙爷们儿,但对待自己心上人却要多出几分仔细。
他别的搞不懂,就牢牢记着刘副将说的几个重点。
保暖,不沾凉水,不吃生冷,多卧床休息。
所以这几日林晚意觉得自己又过上了阔别已久的精贵生活。
这个不用做,那个也不用做的,连衣服白松溪也不让她洗。
虽说如此,但那月事带她却不能不洗,所以林晚意还是趁白日他不在的时候偷偷跑去河边清洗,但脏衣服就没有再管了,只放在木盆里堆着,打算月事走了再洗。
不曾想一日在她睡着以后,本想去河边洗澡的白松溪不经意间瞧见了角落盖着的木盆,也不知怎么想的竟顺手端了出去。
于是,月黑风高的夜晚,小河边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蹲在那里搓衣服。
因着林晚意的裤子上沾了点血迹,白松溪好一阵猛搓,他力气生来就大,再加上刻意使了劲儿,搓着搓着,就听见“刺啦”一声响。
林晚意的裤子,就被他给搓破了。
好在林晚意穿的是军中配给的衣裤,只是她拿回来自己改了下尺寸。
白松溪面色淡定的挖了个坑,将坏掉的裤子掩埋起来,再把其余剩下的衣裳洗干净。
当然,这回他放轻了力道。
洗完衣服他才开始洗澡,等一切做完以后把衣服晾好,他找到分发衣物的管事重新领了一套最小号的衣裤,这才慢悠悠的回营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