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意咳了好一阵才缓过气来,然后就发现自己正被他揽在怀里。
她的手抱着他的脖子,甚至两条腿也牢牢地盘在他的腰间。
林晚意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却因为在水里不敢松手,小嘴张开又合上,愣是说不出话来。
白松溪好笑的擦了擦她脸上的水渍道:“原来你不会凫水。”
他的指腹有些粗糙,拂过脸颊时弄得林晚意脸痒痒的,一张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说话时的吐息暧昧的与她的气息交融。
昏暗的天光中,他的眸子黑而亮,带着笑意和怜爱,赤裸的胸膛紧紧的贴在她的胸口处,滚烫的体温透过布料一直熨到林晚意的心脏。
她的呼吸在霎那间变得很慢,然而心跳却快的仿佛要冲破胸膛。
两个人的身体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每一块肌肉的形状。
林晚意从未与白松溪靠的这么近,在这一刻她完全听不到周遭的任何声音,只能听见自己如雷的心跳,还有男人略显粗重的呼吸。
她呆呆的看着他,直到重新意识到两个人的姿势有多么亲密,猛然间松开手,然而下一秒又赶紧抱了回去。
这时她才发现自己屁股底下被他用大掌托着,脸上的血色顿时又更盛了。
林晚意慌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白松溪,“将军......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白松溪低笑一声,拖着她往岸边游去。
林晚意刚一被他送上岸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跑开老远,躲在一棵大树后头好一会儿都不愿意出来。
等到白松溪把衣服穿好了,解开马匹的缰绳,林晚意才磨磨蹭蹭的走了出来,脸上还是绯红一片,小眼神四处游移,就是不肯看他。
白松溪知道她害羞,也不多言,直接抱着她往马背上一放,然后翻身上马将她禁锢在身前。
林晚意扭了扭身子想要下去,被白松溪一把揽住腰身,
“别动,你身上湿透了,坐在后面会着凉的。”
“可是......”
林晚意想要争取坐后面的机会,白松溪压根就不接话,驾着马就往回走。
林晚意只得闭了嘴,却把腰板挺得直直的,尽量不碰到身后的白松溪。
白松溪睨了她一眼,双腿一夹,马儿迅速加速。
这一颠簸起来,林晚意总无法避免的与他触碰到,再加上她浑身都湿透了,被冷风一吹不受控制的打了几个喷嚏,白松溪立刻就把她揽进了怀中。
“看你,着凉了吧,好好偎着我,不然等会儿得了风寒怎么办?”
林晚意被他圈在怀中,后背果然有源源不断的热意传来。
她不再吭声,只两片睫毛忽闪忽闪的。
一会儿想到方才与白松溪在水中拥抱的情形,一会儿又想到下午他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关系进度推进的同时,心中也有暖意阵阵袭来。
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惬意了。
林晚意抿着唇,嘴角慢慢弯起。
这么走了一阵,林晚意突然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硌得慌,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觉得应该是他身上贴身携带的匕首一类的武器。
“将军,您的剑柄硌到我了。”
白松溪脸色一僵,咳了一声道:“你且忍忍,马上就回去了。”
林晚意虽然奇怪他为什么不把东西拿开,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闭了嘴,于是就这么不舒服的走了一路。
回到营地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白松溪在马圈前把她放下来,背对着她说道:
“你先回去吧,我要照料一下雷霆。”
雷霆是白松溪爱驹的名字,他以往也经常照料雷霆,林晚意并没有多想,应了一声就离开了。
听见林晚意脚步声远去的白松溪总算松了口气,还好回来没碰上几个人,不然在人前出了丑可就麻烦了。
他将雷霆牵进马圈喂了水和草,直到身体完全平复下去才回了营帐。
翌日,白松溪清晨起来时习惯性的看向林晚意那边,就见到她裤子上一大片血迹,当时就被吓了一跳,忙弯下腰轻声唤她,
“茂安,茂安,醒醒。”
“嗯......将军......”
林晚意揉着眼角起床,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白松溪焦急的神情。
“将军,怎么了?”
白松溪指了指她裤子上,紧张的问道:“你裤子上好多血。”
林晚意立刻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她飞快地扯过被单将下半身掩盖住,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我我......”
“你痔疾又犯了?我去叫陆子游,你先换条裤子。”
白松溪丢下一句话就走了,林晚意松了口气,赶紧换了裤子垫上月事带。
一定是昨天泡了水,又吹了冷风,所以这个月又提前来了几天。
虽然丢人,不过她也不差丢这一回了,还好没引起怀疑。
林晚意将草席上的血渍擦净,再将脏裤子塞到木盆里头,藏入床下,等做完一切,白松溪刚好拉着陆子游回来。
陆子游照例把过脉后,说道:“还是老毛病,我一会儿熬点药送过来,这几日让林小将多休息就好,注意保暖,不可贪凉。”
白松溪连连应下,等陆子游走了以后,他才回过味来。
注意保暖?
这大热天的,还需要保暖?
他再一看林晚意坐在床上脸色微红,垂着头也不吱声,突然一个激灵,想明白了这个痔疾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白松溪一个大老爷们,父母早逝,家里只有二叔一家,对于女人的事情知之甚少。
但他也曾经听手底下的人聊天说过一点女人的事,虽然并不清楚,但也知道个大概,知晓女子每个月总要流一回血。
之前他以为林晚意是男子,只往痔疾那方面想,现在知道她是女儿家,再一想这两次都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根本不是什么痔疾,而是女子的葵水吧!
想通这一点的白松溪愣了一会儿,直到林晚意小声询问他时,他才回过神来。
他的耳尖透出可疑的红色,吭吭哧哧的说道:“那,那个,你先休息,我,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