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爽话音刚落,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然后目光模糊地向屏风处扫了一眼。
她似乎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她的手指似乎在微微颤抖。
茹爽遇见了许多前来认亲的女孩,有的与她有相似之处,有的与仪宾有相似之处,但她从未遇到过一个这样的女孩,这种感觉让她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她,并希望与她深入交谈。
经过一段相当长的时间,茹爽终于勉力调整了自己的情绪,用柔和的语气说:“我之前听到你提到,你在家里的生活状况实际上并不理想?”
首先,冉芷君保持了沉默,随后轻轻地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不反对,能否详细地和我分享一下?”茹爽展示了温和的柔道技巧。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冉芷君徐徐道出了他早就准备好的话:“实际上,对待女儿不好也不完全是这样,家里并没有缺乏女儿的基本生活需求,只是在各方面都不如妹妹。”
“另外,总感觉他们对我的亲近程度并不高,内心充满了难以言表的疏离。”
茹爽的眼中闪过一丝光芒,问道:“疏远?”
“怎么可能会有母亲无缘无故地疏远她的亲生女儿呢?”
冉芷君的脸色显得有些阴沉,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说:“芷君并不知道,从我的记忆开始,父亲就没有抱过我,母亲也没有像哄妹妹那样哄过我,她可以在母亲的房间里睡觉,但我却不能。”
“出于某种不明原因,母亲似乎特别不愿意让芷君进入她的卧室。有一次,妹妹带着芷君进去,却遭到了母亲的严厉斥责。从那之后的几天里,母亲一直没有正视过芷君。”
正是在那个夜晚之后,她失去了她的猫。
她寻找了很长时间,但并未意识到它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王姨娘向她透露,在冉舒欣去世的途中,她遇到了她。如果她没有误解,那么冉舒欣很可能是在那一天得知了事情的真相,她知道冉舒欣并不是她的亲生姐姐,并且她对冉家只是一个棋子。因此,冉舒欣决定亲手结束送她的猫的生命,并断绝了他们之间的情感纽带。
茹爽在无意识中紧紧地捏住了茶杯。
她曾与冉家的姑娘有过接触,无论是在外貌还是气质上,冉家姑娘都与冉家二姑娘不相上下,甚至更为出色。如果真的是亲生女儿,她完全没有理由对冉家姑娘产生偏见!
“听起来确实有些不寻常。”茹爽皱起了眉,说:“这真的很像你所说的,并不像冉家的亲生女儿。”
冉芷君低下头,带着苦笑说:“我真希望这是真的,我的心情也能稍微好一些。”
茹爽注视着她,并在心里默默地表示,她也非常希望这一次不会让她失望。
两人接着进行了简短的闲谈,随后侍女手持已经烤干的披风走了进来。
在穿上披风之后,冉芷君选择了离开。
当冉芷君的身影在梅林中消失后,茹爽才迅速地走到屏风的背后,喊道:“父亲!”
坐在屏风后面的,正是元王。
他走到茹爽焦急的目光前,表情复杂地点了点头,声音略显沙哑地说:“像。”
“看起来就像你母亲年轻时的样子。”
茹爽身体一晃而过,侍女立即伸出手来扶持她。
她目光落在元王身上,眼眶渐渐泛红,情感激动到哽咽,问道:“父亲,您觉得这一次,这是真的吗?”
阆王的眼角略显湿润,他坐在椅子上,目光投向外面的梅花林,低声地说:“当梅花盛开的时候,我和你的母亲第一次相遇,她也穿着一件天青色的狐裘披风。”
“梅花落在洁白如雪的狐裘之上,其光芒令人目眩。”
茹爽的喉咙里有些哽咽,说:“父亲。”
“我要去调查当年帮助她接生的稳婆,同时也要查明那天去过寺庙的人是否与冉家有所关联,以及冉家在这些年里与朝廷中的哪些人有过秘密的交往。”元王紧闭双眼,深沉地说:“一定要小心,如果她...”
“所以,这件事真的很复杂。”
茹爽稍微停顿了一下,问道:“父亲是什么意思?”
“关于当年在寺庙失去孩子的事情,已经在北元广为传播,冉家肯定不会对此一无所知,而且当时婴儿的包裹里还藏有一枚刻有‘俞’字的玉佩。”元王睁开双眼,目光深沉地说:“在北元的当朝,只有一个俞姓的家族。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那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他做的,而不是丢了孩子。”
一阵冷风从背部升腾而起,茹爽的脸色也逐步显得更为严峻。
“楠廷是否对这件事有所了解?”
茹爽轻轻摇了摇头,表示:“我担心他会感到失望,所以在事情还未确定之前,我并没有告诉他。”
“你最好告诉他,他比你更为稳重和周全。”元王刚刚站了起来,在离开之前,他又说:“如果不是这样,你也要多加留意。”
茹爽说:“女儿已经明白了。”
冉芷君原本并未意识到她今天所穿的披风有这样的特殊之处。她最初选择的是一件鲜红的披风,但当她看到冉舒欣今天穿着红色时,她决定临时更换这件天青色的披风。
她清晰地记得当时的路,所以没有让侍女送她出去,但梅林的面积实在太大,她也不知道是哪一步走错了,走了很长时间都没看到熟悉的亭子。
只有当她从远处瞥见那座小院时,她才不得不面对自己走失的事实。
正当她准备转过身去寻找新的出路时,突然听到了一声琴音。
冉芷君停下脚步,顺着声音看去,琴音听起来很悦耳,但同时也带有一丝淡淡的悲伤。
她对这首名为‘寄思’的曲子非常熟悉,这是一首表达对家人深深思恋的作品。
此刻,一名侍女经过一条小径,她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似乎是仪宾正在演奏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