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当接近那片刚刚被焚烧的森林时,宴安才放下了她,背对着她说:“朱姑娘,以后不要再这样叫我了。”
朱雪诺紧紧地注视着他逐渐远去的身影。
“朱姑娘讲得很对,朱姑娘有很多兄长,我也是其中之一,因此,以后请叫我的名字。”
朱雪诺稍微停顿了一下,这句话是她在情绪激动时写给他的信中提到的。
“朱姑娘来年要结婚,毕竟我是个外男,应该要划清界限宴安地区。”
今天是这些年来宴安对她说过的最多的话了。
然而,每一个字都令人心痛。
朱雪诺强忍着泪水,向前走了一步,说:“你是我的哥哥,不是外男!”
宴安慢慢地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她身上,逐字逐句地冷冷地说:“我不是。”
朱雪诺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水从眼眶中滑落。
她仍然像年轻时那样紧咬着嘴唇,坚定地注视着他。但这次,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温柔地称呼她为雪雪。他的态度变得前所未有的冷漠,让朱雪诺产生了一种感觉,仿佛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友情,仿佛过去的十二年只是一场短暂的梦境。
“朱姑娘的兄长只有朱家的两位公子,而我从未这样做过。”
“离开这个地方之后,我们不再相见。”
宴安话音刚落,便转身离去。
朱雪诺凝视着那坚决的身影,泪水如同倾盆大雨般滑落。
确实,仔细思考后发现,他似乎从未真正视她为妹妹,只有她单方面地追求他,希望他称呼她为哥哥。
当他到达朱家的时候,她只有两岁。从她有记忆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旁。他的脸上总是带着冷漠,除了太子哥哥,他似乎对任何人都不太关心,因为她总是缠着他称呼他为哥哥。
也许是出于对太子哥哥的尊重,或者仅仅是因为被她纠缠不休,在那段时间里,他才给了她一些耐心,偶尔也会弯下腰来安慰她。
从开始到结束,她总是自恋地视她为自己的哥哥,而在他的内心深处,也许她从未真正进入过他的内心。
既然他已经明确表示不再需要见面,她又有何必要因为年轻时的感情而多加伤感呢。
朱雪诺迅速地擦去眼中的泪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毫不犹豫地脱掉了他的外裳。他快步追上宴安,将外裳递给他,并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出:
“实际上,我朱雪诺并不比你差一个哥哥,既然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兄妹之情,那我就不能穿上外男的服装。”
“宴安,离开这个地方后,我们将不再见。”
她说完这些话后,立刻毫不犹豫地转过身继续前行。
宴安紧握着外裳的手,青筋凸显,但他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面色,缓缓地穿上了外裳,仿佛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朱雪诺从远处望向河畔的一对璧人,看到太子正在给人发簪,她没有立即打扰他们,直到他们看向她,她才露出灿烂的笑容,迎了上去。
除了宴哥哥,她还拥有一个太子哥哥!众多的兄长!
回去后她一定会忘记他!
面对朱雪诺那微微泛红的双眼,冉芷君立刻察觉到,并询问:“朱姑娘出了什么事?”
朱雪诺的眼中闪过光芒,低下头说:“这片丛林真是阴冷,令人害怕。”
“不要再叫我朱姑娘了,这名字听起来很陌生,你叫我名字吧,我叫你的芷君,怎么样?”
看到她身体状况良好,冉芷君微笑着点了点头,说:“好。”
就在这个时候,宴安也走了过来,向冉芷君轻轻点了点头示意,然后转头看向元君泽的腿,说道:“殿下,您的伤势...”
元君泽带着困惑的表情瞥了冉芷君一眼,而后者则显得心事重重地垂下了头。
“已经上过药了。”
元君泽将目光重新聚焦,淡然地说道。
有人剥去了他衣物上的药物。
宴安轻轻地哼了一声,然后询问:“这是如何点燃的?”
元君泽目光再次转向冉芷君,而后者的头部显得更为低垂。
“有些人想要以仇恨回报恩情,因此焚烧了孤儿。”元君泽以冷漠的语气说道。
朱雪诺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大大的,正准备询问是哪个人,却突然意识到了问题,困惑地望向冉芷君部分。
宴安轻轻地向这边看了一眼。
冉芷君说:“......”
她察觉到几道落在她身上的视线,不得不抬起头来进行反驳:“我并没有故意这样做。”
元君泽轻蔑地哼了一声,并没有搭理她。
尽管太子身陷困境,但他始终保持着高傲的态度。
宴安基本上已经理解了事情的真相。
朱雪诺快速地眨了眨眼,然后迅速转移了话题,问道:“太子哥哥,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
元君泽环顾四周,目光转向宴安说:“宴大人,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处理?”
宴安说:“....”
他保持了沉默,然后说:“天色即将变暗,这是一片荒芜的丛林,夜晚可能会有危险,先找个地方过夜,明天早上再去寻找出路。”
元君泽找了一个稍微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并以一种懒洋洋的语气说:“我饿了。”
宴安说:“我刚刚走过这里,并没有看到野生的果实,目前我们唯一的食物就是鱼。”
话音刚落,那几个人几乎同时望向了河的表面。
元君泽转过头来说:“我的腿受伤了,无法捉到鱼。”
冉芷君抬头看向他,说:“...我真的不懂。”
对于朱雪诺来说,再也不需要抱有任何期望了。
最终,捕获鱼类的责任自然而然地落在了宴安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