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名身体健壮的人都在外院进行一些简单的清扫工作,王叔由于行动不便,被委以守护外院大门的重任,而内院则由丫鬟轮流负责看守。
“按照我们姑娘的指示,每一个到访的人都必须得到通知,希望大公子能够谅解。”王叔从他首次来到这里的那一天起就坚定了自己的决心,他只对冉部门忠诚。
尽管他从未与权贵有过接触,但在四十年的时间里,面对侍郎府的正统长子,他虽然感到有些畏惧,但始终没有后退一步。
冉衡在进清怡苑的时候总是自由自在,但在这短短的十天里,他已经第二次被阻止在院外了。
之前按照太子的指示抄写经文就已经足够了,但现在还需要逐步进行通报,这让他内心的不满达到了极点!
然而,这位令人不悦的跛脚男子竟然是太子送来的。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只能硬着头皮忍受。当他看到冉芷君在红木椅上悠闲地喝茶时,他的怒火达到了顶点。
“芷君很高兴!”
冉衡站在厅外,双手交叉,脸上露出不安的表情,冷冷地看着冉芷君。
如果是过去的情况,每当看到他的脸色变得冷淡,冉芷君都会轻轻地拉住他的胳膊,用轻柔的语气安慰他。
但此刻....
冉芷君对他投去了一个既不轻也不重的目光,并说:“长兄,你为何不进来。”
冉衡的心中充满了怒火,既不能上升也不能下沉。
“我真的不清楚,我何时见你还需要通报。”冉衡毫不隐藏自己的愤怒,目光紧紧地盯着她说。
冉芷君放下手中的茶杯,内心露出了一丝冷意的微笑。
冉家对她的计谋已经酝酿了很长时间,他是如何在她面前表现得如此有信心和威风的呢?
这张脸真的很大!
如果当年祁氏没有带走她,现在更不用说通报了,即便他跪在县主府里,也无法见到她。
“殿下禁止我与那男子过于接近。”当冉芷君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里的冷气完全消失了,显得有些无辜地说:“如果不是父亲和家里的兄弟,殿下可能会很生气。”
冉芷君轻轻地低下头,轻声地说:“如果长兄真的对我好,以后可能还会少见到我,否则...”
冉衡听后并不确定是否相信,但他很高兴地接受了冉芷君的态度,并走进了大厅,说:“否则怎么样?”
“否则,长兄会去恳求太子,希望太子能宽恕。”冉芷君抬起头来,眼角泛起泪珠,轻轻地抽泣说:“太子殿下,他为我付出了这么多,难道这背后有什么深意吗?我并不想成为东宫的一员,长兄,我真的很害怕,你能为我提供帮助吗?”
冉衡事先做好了质问和试探的准备,这一切立刻平息了。
她是由他抚养长大的,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她不会说谎,也不会轻易流泪,现在的情况,让人想到她是非常害怕的。
“芷君先不要哭。”
冉衡想要走上前去为她擦去眼泪,但冉芷君被吓得立刻站起身来,向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意思?”冉衡皱起了不明白的眉头。
冉芷君迅速地向外头瞥了一眼,接着又向后退了几步。他稍微停顿了一下,也跟着看了一眼,果然看到院子里的仆人偶尔向他们瞥了一眼。
“大哥,你那天也看到了,这些人都是太子特意安排来,都是太子的人亲自送的。”冉芷君回忆起在牢狱所遭受的痛苦,眼泪不停地滑落,“殿下绝对不会让其他男人靠近我,否则,我必定会受到惩罚。”
“大哥,你是否有办法,或者去恳求父亲,希望他们能到别院为我求情,可以吗?”
冉衡按照她的要求向后退了几步,他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没想到事情的真相居然如此?
并不是因为他发现了什么,也不是她想避开他,而是太子不允许!
冉衡的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注视着泪流满面的冉芷君,“芷君,前日我已经去过了,太子...”
他绝对不敢再次踏足那个地方!
他仅仅是去探查太子对芷君的态度,结果就被打了出来,根本没有勇气去求情!
“哥哥,你…”冉芷君的脸上满是泪水,她带着失望和绝望的语气低声问:“你也不能帮助我吗?”
冉衡因她的哭泣而深感心痛,如果有其他的事情,他会立刻回应她。但这件事,不仅是他,甚至连他的父亲也不敢违背太子的意愿。
他们都明白,只要东宫下达命令,不论他们多么不情愿,即使这十几年的计划被毁,他们也只能将人送进东宫。
“芷君,先不要害怕,让我思考一下解决方法。”
他把她抚养成人,绝不愿意轻易地将她交给别人,他必须找到方法来阻止这一行为。
冉芷君确实停止了哭泣,满怀期望地看着他说:“真的吗?哥哥真的有能力帮助我吗?”
冉衡有些犹豫地点了点头,说:“嗯,我得想个办法。”
“好。”冉芷君擦去眼中的泪水,望向院外说:“哥哥,你最好先离开,待找到解决方法后再来。”
冉衡带着满脸的不满望向院子外,但他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只能选择先行离去。
在离开之前,他再次提出了一个问题:“我听闻,在四弟的身旁竟然有一个太子殿下的随从?”
冉芷君流着泪说:“那一天,太子的隐秘卫看到我和四弟在湖边的亭子里聊了一段时间,感到非常不满,于是安排了人来监视四弟。如果我未来不幸进入东宫,他肯定会选择离开。”
“长兄,你最好赶紧离开,如果殿下发现长兄离我如此之近,我恐怕会派人对长兄进行监视。”
冉衡眼底闪过一丝阴沉。
尽管他心中充满了不满,但此刻他并不敢与东宫发生冲突。如果他身边真的有一个太子,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将受到限制!
“那么,我会先离开,稍后再来拜访你。”
冉芷君带着依依不舍的眼神看着他说:“好的。”
她静静地站在大厅里,注视着冉衡渐行渐远的身影,直到他消失得无影无踪,她才毫无情感地拿起手帕擦去眼中的泪水。
正如她之前对冉衡的绝对信赖,冉衡也坚信自己对她了如指掌,在冉衡的内心深处,他绝对不会说谎,也不会演戏。
因此,这也成为了她的筹码。
如果祁氏和冉舒欣再次出现,她同样有能力让她们哭着走。
她真的不愿意与冉家的人妥协或委曲求全,她认为这种方式能够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这样,她未来的行动也会变得更为便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