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静的嘴角轻轻地抽动了一下。
她站在门前,转过头来仔细观察了一眼正在抄写书籍的隐秘卫和侍卫,然后轻轻地笑了笑并摇了摇头。
人们常说殿下容易发怒并杀害他人,但实际上殿下的手上并没有冤魂。相反,殿下对自己的人特别宽容,如果再给这群人一百个勇气,他们也不敢做这样的事。
隐秘卫原本生活在黑暗中,他们的一生都没有真正的自由和情感波动。但在众人眼中,太子殿下这位经常遭受虐待的人,却亲自指导他们学习书法,不去压抑他们的天性,允许他们在正常的环境中成长,这为他们带来了更多的活力和人气。
实际上,当年殿下从皇家隐秘卫营中总共带出了二十名成员。
两个在离开隐秘卫营后不久便去世了。
那个小女孩身材瘦弱,曾经说过“没就没了”,而殿下在那个年纪还很小,刚刚失去了她的母亲,最害怕的是与她永别。从那时起,殿下对这十几个人特别关心,生怕不小心就把他们养死了。
十八受到了特别的宠爱,这不仅仅是因为他是最小的孩子,更重要的是,他在年幼时曾患有严重的疾病,几乎失去了生命,幸好太子亲自守护在他的床边,将他救了回来。
风的声音逐渐增强,并伴有雷声和闪电。
雅静朝卧室里望去,发现德康的抱怨之声尚未平息。
她的嘴角微微上扬。
惹了这么大的事,殿下并没有选择让人在院子里跪下受罚,而是选择在雨淋不透的走廊里。
然而,那些在私下里随意杀害下属的伪善之臣,却因为参殿下的残暴性格和正直的言辞,显得不适合继承王位,这真的让人觉得有些讽刺。
夜晚的雨并未落下,雅静指示宫女将走廊上歪斜的人送去了床褥。
在深夜的寂静中,太子的房门曾经出现过一个微小的裂缝,但无人知晓。
对比于那帮正在受罚的难兄难弟们,十七这个始作俑者过的倒挺潇洒的,她跟绣娘探讨了整整一日的绣花样式。
冉芷君再次出售了珍宝架上仅存的几件装饰物,并将冉衡多年来赠送给她的所有珠宝物品都一一收集了出来,然后用这些物品换取了银钱。
她给了十七五套...不,三十四套衣服,又给清怡苑里的仆人都添了衣服,最终算了算,只剩下八十两现金。
冉芷君望着那空旷的庭院,内心充满了喜悦,如果祁氏真的看到了,她可能会立刻失去意识。
这段时间里,冉家的其他成员都曾到访,但他们都被冉下阻拦了,她以太子要求她抄写十日经书为由,声称没有人可以打扰她。
琥珀准备了早餐并去了卧室,但没能找到冉芷君。当她经过正厅时,看到冉芷君正在仔细地查看一套红木桌椅,她立刻走了过去,严肃地说:“小姐,这是不能出售的!”
冉芷君抬起头来注视着她。
琥珀急切地劝解说:“桌子和椅子实在太引人注目了,如果缺少一套,只要院子里的某个人,都能注意到。”
冉芷君依依不舍地说:“好的。”
在她离开冉家之前,再去销售这些物品。
以前并不认为,如今她发现花费金钱购物这种令人愉悦的经历,实在是令人难以自拔。
无论如何,她对冉家的物品并不感到心痛。
如果条件允许...
从正厅走出后,冉芷君轻轻触摸了廊下的那根柱子。
回过头来询问十七,这些物品是否有价值,如果有价值,她会在离开后将其全部拆解并出售。
琥珀被吓得急忙拉着她离开,说:“小姐,我们先吃早餐吧。”
当到达饭厅时,冉直接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环顾四周的所有物品,觉得它们似乎已经没有太多的价值了,于是她的目光转向了餐桌。
琥珀实在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她说:“小姐,我们目前的开销并不大,还剩下大约八十两的钱,这是足够的,而且很快就会有月钱了...”
琥珀“...尽管只有十两,但这已经足够了。”
冉芷君保持沉默,全神贯注地吃饭。
当她离开冉家的时候,若十七仍然陪伴在她的身旁,她肯定会将院子打扫得一尘不染!甚至连一株花草都没有留下!
琥珀默默地叹息。
姑娘似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过去的姑娘都是稳重而优雅的,而现在的姑娘也不能说她们既不稳重也不优雅,但她总有一种感觉,好像某些方面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早餐刚吃完,冉恒就接到仆人的报告,说冉衡来了。
尽管如此,冉芷君仍然不太愿意与他见面。
然而,昨天太子别院的人已经取走经书,她不能再以抄写经文为理由来拒绝。
冉芷君皱起了不悦的眉头,说:“请大公子前往正厅。”
清怡苑外。
冉衡注视着挡在他前面仆人,并用冷冷的语气说:“我是芷君的亲哥哥,进去一直都不需要你的通知,让路!”
目前,守清怡苑外院的人是一名中年男子。
两个月前,他因工伤受伤,从此患上了残疾。尽管如此,他并没有其他的能力,只能依赖体力为生。
跛腿的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来照顾他。他没有家人,但为了生存和与不同的乞丐争夺食物,他决定去街市试试运气。幸运的是,他的一次偶然之举被冉芷君发现并看中。
他年纪已经超过四十岁,因此没有给他起其他的名字,而是保留了他的名字。由于他在清怡苑的年纪最大,仆人们都亲切地称呼他为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