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侍郎的高尚品德,如果能够登上东宫,即便是在梦中也会被他的笑容唤醒,冉家如果真的想牵线搭桥的话,冉家谢恩带来的不应该是谢礼,也应该是冉姑娘。
前前后后的结合,回答是很明显的。
冉家不愿意殿下是冉姑娘依靠的对象。
难怪这女人冒天下之大不韪激怒了殿下,还要把这些谣言搞出来。
但是宴安这样对待冉衡并没有替冉芷君打抱不平,相反,用元君泽人还可以全身而退就意味着什么?
表示殿下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反感甚至放纵。
殿下偏心,自然护着。
事实上冉衡今天此行试探并没有出纰漏,只可惜自己倒霉,正巧遇上宴安归来。
宴安此人最善顺藤摸瓜。
元君泽站了起来被德康雅静给更衣了。
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懒洋洋地说“进来。”
宴安应了一声,毕恭毕敬地施礼“殿下。”
元君泽抬起头来,说:“毕竟是侍郎家的正统长子,您可不能给点儿脸面。”
真奇怪,殿下也懂得给人面子的事儿。
“翰林院这边的下属都要问好。”宴安平静道“人从别院出来,只是摔了一跤。”
元君泽这才睁开眼睛,看着他“孤会怕?”
宴安顿了顿“那个下属又将人弄回并殴打了他们。”
元君泽带着怒气说:“你这么早就来了,就是为了来气我的?”
“我可不敢。”宴安点了点头,说:“今天早上,几位大人上奏奏折,主张战斗。”
元君泽挑了挑眉,然后垂下头去拂袖袍坐在桌旁。
雅静正端着梳子就看见元君泽朝他摆摆手:“把它交给他。”
雅静看着宴安,后者若无其事地走上前去拿起梳子给元君泽梳头。
“他们的仓库再次面临银子短缺的问题。”元君泽老心情舒畅一些,懒洋洋道。
宴安“他们请殿下带兵。”
元君泽“原为图谋孤之命者。”
宴安的目光落到了桌子上几排展示的王冠上“京中两天混了20多个暗探。”
“呦,里应外合要谋孤。”元君泽指的是墨色“使用起来。”
“中宫还掺和进来,团结几位旧臣向殿下邀功。”宴安接过墨冠说。
元泽君默不作声,抱怨说:“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你现在才报告。”
“当属下来的时候,殿下已经入睡了。”
“大约半个时辰之前,我接到了消息,尚书令和朱大人已经将其压制下来。”宴安虽然没有看到太子那忧郁的脸色,但他坚定地说:“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手。”
宴安戴上了王冠,然后向后退了一步,说:“别院需要更多的人手。”
元君泽站起身来,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疯狂地说:“孤就在这里等着,没有人能对付孤何”
经过长时间的沉默,宴安 “殿下切记要留活嘴。”
元君泽转头看着他“到此皆死士,你们审得了?”
宴安“下属试试看。”
顶着太子怀疑的目光,宴安再次说道“下属这两天学到了一些审人的新路子。”
这一次,元君泽选择了保持沉默。
过了一段时间,他说:“你最好冷静下来,孤案中只有一小部分是针对你的弹劾。”
宴安沉思片刻后,严肃地说:“如果殿下离开这里,他们将不会对下属进行弹劾。”
德康凉凉向宴安投去了一瞥。
没错,宴大人不会再被弹劾了,而是选择弹劾殿下
他这贴身宫人,三下五除二,就得在御前宣挨骂了。
“主战均为文臣,下属已列。”片刻寂静之后,宴安说“均不甚洁净。”
元君泽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多少人”
“十八。”
元君泽“是不是要多一些”
宴安“然后又少了一些,各派都捉了一个人到御史台走一遭。”
德康旁听着,眉毛直跳。
他预感到以后的生活很艰难。
“行。”元君泽“不要将动静闹得太大,孤现正在给母后修福禄,不愿受到弹劾。”
说起已故的皇后,宴安表情严肃一些,问“不出人的命也可以”
“可。”
元君泽点点头。
正式的任务已经完成,但宴安并没有离去,而是选择了道“至于数日前传言,到现在已经愈演愈烈,都称殿下对一个女人一见倾心,不但救了一命,而且赠了衣服,自己上了药,护着她下山去了,殿下知道了这件事吗?”
元君泽微微扬起了眉毛“皆传一见钟情?”
她真让他想不到呀。
宴安“这个女人胆子大,可得属于下人对付?”
德康突然精神振奋,目光紧紧盯着宴安。
宴大人果然无心。
元君泽犹豫了片刻,突然目光转向雅静“你就是姑娘家吧,你来谈谈她三次诋毁孤名的用心吧。”
雅静假装仔细地思考着,摇了摇头,正色说“殿下是怎么想的?”
“孤觉,因为她对孤心生爱慕之情,想以这种方式吸引孤心,以便见孤面。”元君泽认真地讲了“对此,您有什么看法?”
雅静“奴婢是这样想的。”
德康嘴角勾起了。
不就是用真的是很不错的一见钟情吗。
“她那么大费周折才见到孤时,孤便大发慈悲,如约而至。”元君泽看向宴安“既然你主动推荐自己,那么你应该亲自去,替孤劫了人。”
宴安面不改色地望着元君泽。
他审判过无数的人,杀害了无数的人,但在青天白日,他从未做过绑架姑娘的事情。
“我为你预留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宴安深深吸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要么追上前去将冉衡痛打一顿,借将其送回府中的机会将冉家的人带走。
冉芷君有中午休息之习惯,每天用饭消消食之后都会休息。
琥珀利用这个间隙为她换了药,她把细布拆下来,检查伤口,高兴地说:“姑娘,殿下所赐的药物效果真的非常好,仅仅几天的时间,伤口已经基本愈合了。”
冉芷君从铜镜里远远望去,依稀看见脖间已经只有一道红色的痕迹,心也掉了一大半。
这些日子里,祁氏想派郎中来让她看伤口,却遭到她的推拒,理由是太子赐药,在伤口尚未痊愈的情况下,郎中一看便知道伤口不是狼爪造成的,还好这药确实像雅静说的那样是上品金创药不但痊愈得快而且不留下疤痕,现在只剩下一个印,即使祁氏再要去探听也看不清楚。
“再过几天就可以恢复原状。”
琥珀上药了,小心地收起药瓶,微笑地说。
冉芷君的唇角也微微上翘“嗯。”
姑娘家当然不愿意给自己留疤,何况还在那么显眼的位置。
冉芷君拉着被子刚要躺下来,就听到外面有动静。
一阵很轻的谈话过后,雪雁走了进来,站在屏风后面恭敬地叫着“姑娘。”
“有事?”冉芷君淡声道。
自从雪雁上次因为逾矩行为而受到惩罚之后,担心再失去冉芷君的芳心,升职一等丫鬟没有希望,所以一直非常小心,而且态度比以前更恭敬“回姑娘,四公子来了。”
冉芷君怔了一下,说“敬请四公子偏厅以后。”
“是。”雪雁。
雪雁出门后,琥珀边为冉芷君更衣,于是疑惑地说“四公子怎么会在此时来看姑娘呢。”